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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8 章 明白

小说:

系统说我是家里唯一的小猫

作者:

萨巫

分类:

悬疑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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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头闹钟响起的两分钟前,邵令梧睁开眼睛,伸手把闹钟关了。

现在是凌晨六点,走到酒店的阳台,就能看到漂亮的雪景。

不过,不论是这间房的客人,还是隔壁那两人一猫,都对雪景不感兴趣——邵令梧估计楚听乌一个小时后才会起床,便决定今天先登录一下游戏,把积攒的奖励领了,再把一些日常任务清了。

德州的酒店没有配备全息舱,但管不了客人自己带上VR设备。

他把一些自己玩过的游戏挨个登录过去,为游戏的在线率提供了一波微小的力量,然后打开手游模式的《猫猫学不通》,打了两把匹配。

作为一款更注重线下/体验的AR游戏,远程匹配的学不通就是纯粹的线上知识竞技类游戏,简单来说,就是比赛解题。

所以对很多人来说,如果不和AR技术相配合,又有城市竞技的荣誉感在,单纯学习与答题是很无聊的事情——

如果有人能看到,就会发现正在“打游戏”的邵令梧面无表情。

但他其实觉得挺有意思的。

“通过思考得到答案”这件事,对想不到答案的人来说非常无趣,但对能解出答案的人来说本就很有意思……不过有意思不代表好玩。

他赢了三把后就理智收手,脑海中则在思索刚刚触碰到的一些新知识点,并下意识地记了下来。

回头去找两本书看好了。

邵令梧计划在大学时读一个数学系的第二专业。

他放下手机时,听到了开门和关门的声音,其实这处酒店隔音很不错,不过他们定的是套间,而且邵令梧虽然没听到脚步声,却知道外面应该是谁——

他打开门,在套间的客厅里看到了正在喝水的三五五。

猫妈妈跟着楚听乌睡了一晚上,毛发压得有些凌乱,邵令梧去看了眼自动喂水器里的水,确认过里面没有在一晚上的时间被污染,或者掉进一些猫毛与灰尘,就去给三五五煮鸡胸肉了。

把简单拌好的猫饭放到桌上后,玳瑁跃至猫碗前,邵令梧也找到了宠物梳毛器。

把梳下来的浮毛裹成一个球放到门口的柜架上,他一转头,就看到三五五已经蹲在了套间门前,一副你动作怎么那么慢的样子。

邵令梧举手:

“我拿一下手机。”

三五五举起一只前爪:

恩准了。

他这是大早上帮楚听乌出去遛猫了。

很多猫咪不喜欢陌生的环境,表现出来像是应激的模样,大部分时候会躲在新住处的角落里。但三五五不一样,她似乎同样有猫咪的天性……但也有更强大的征服欲。

陌生的地方,那主动去熟悉就好了,周围都可以是她全新的领地,所以每到一个新环境,三五五都会找时间出去溜达。

邵令梧知道三五五的项圈上有定位甚至有微型监控,楚听乌也总是很信任三五五能力的模样,但他觉得……猫咪的能力是有上限的,猫也许能处理猫的问题,但不能防止意外乃至恶意伤害行为的发生。

他没和楚听乌聊过这个想法,因为他总觉得,楚听乌好像还有其他依仗,仿佛确信一旦出现意外,她立刻就能做出反应似的。

他没必要去探究楚听乌的自信来源于什么,也没必要和她彼此说服,他自小的教育告诉他——如果认为自己应该做这件事,那就去做好了。

所以邵令梧默默将跟着三五五出门这件事纳入了日程。

所以本质上,不是他出门遛猫,而是猫出门顺带遛一下他。

……至少三五五像是这样想的。

猫妈妈一开始有些不耐烦身后跟着的这个“笨手笨脚”人形生物,但还是会较为体贴地等待邵令梧,或者消失一会儿后又在他面前出现,仿佛担心他看不到“长辈”应激了似的。

也就是在三五五态度转变的第二天,楚听乌给邵令梧分享了一个软件,可以看到三五五脖子上的项圈定位。

而猫咪要确认人类的位置,并不需要定位,完全可以靠它们强大的嗅觉。

邵令梧跟着三五五下楼时,就发现三五五在拐过某个弯时突然放弃,转身就走——

远处传来了狗叫声。

原来是她嗅到熟狗了。

三楼那位带着狗的游客也是“德州耐力赛”的参赛者,而这处酒店是主办方提供的,所有参赛者都住在这,彼此也能提前熟络。

楚听乌似乎没怎么能和他们熟悉起来,但三五五显然认全了这群人带的狗、狗……和狗。

猫果然是不太适合一起滑雪的生物,但雪地上总能

遇到狗。

《雪山惊魂1》里也有狗。

后来邵令梧闲着,也换了不同角色去体验游戏剧情,很快把不同路线通了个七七八八,然后放置到了一边。

他玩的是单机模式,但这全息电影,其实随机匹配起来会更好玩,因为AI会遵循角色逻辑行动,但真正的人类有时候会在符合角色设定的情况下,依旧做出一些无法理解的行为,展开更有趣的支线。

邵令梧没有玩匹配,倒是又当了两回狗,玩家大概记不住每一句狗叫的区别,但他记忆力和对声音的分辨能力同等出众,能在离开游戏后还把游戏中狗狗的叫声模仿个七七八八。

在发现酒店里的狗对自己这边的猫太过热情后,邵令梧:“如果认为自己该做这件事,那就去做好了。”

然后他试图用同类的语言劝导那些狗狗离开,被三五五抓了个现行并打了一顿。

当时恰好拿夜宵路过的楚听乌:“……你们不要玩太晚噢。”

邵令梧:嘤。

他怀疑楚听乌什么都知道,但有时候就是能表现得理直气壮,毫无破绽。

看样子即使是正确的事情,做之前也得和对方商量,不然很可能被猫爪伺候。

猫咪有猫咪的行为准则,他似乎了解得还不够深厚。

陪着三五五出去溜达一圈后,邵令梧回程时又给三五五买了个罐头上供,然后碰到了在酒店楼下进行街头表演的音乐人。

玳瑁猫蹲在一旁吃罐头,正在拉大提琴的音乐人微笑着看向身侧威风的大猫,原本安宁又沉静的音乐变得活泼欢快,像是她的心情也随着猫咪的出现产生了变化,于是来了一曲即兴表演。

不过三五五显然并不觉得这表演和自己有什么关系,猫冷漠地吃完半个罐头,抬爪把罐头推向邵令梧,示意这位好用的仆人自己不吃了,拿去处理掉。

可就在她推动罐头时,大提琴的声音再次变化,把猫咪的动作和提琴声结合到一起。

罐头在地面上发出“兹——”的声音,大提琴就模仿并放大了这一声音。

三五五:“?”

猫咪似乎警觉了起来。

三五五抖抖耳朵,用指甲尖勾住罐头,往自己身边一拉。

“嗤——”

在她停下

时,大提琴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周围之前被演奏吸引过来,驻步聆听的观众们也发出了善意的笑声,显然是看出了这就是之前那场即兴演奏的衍生,一个加入了猫咪这场变数的即兴表演。

三五五:“……”

她低头又啃了两口,旁边发出“嗤呀嗤呀”的声音,一抬头,声音再次消失。

玳瑁猫的尾巴不是很满意地摇了起来,虽然没发出声音,但音符随着摇动的频率一同流淌出来,于是玳瑁明亮的黄色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起了大提琴。

演奏者好笑地抬手遮了一下,讨饶道:“不可以抓这个的,小猫。”

她是看到三五五身边跟着人,自己也戴着项圈,但动作威风凛凛,很有教养的样子,才心念一动,想要逗个猫。

但可不想让猫咪把琴弦都给抓了。

三五五:“喵——”

她转头看向邵令梧,未修剪的指甲搭在罐头边沿,折射着危险的光。

如果此时是在漫画里,邵令梧的额头大概挂上了一滴冷汗。

大提琴手也逗完了猫,不再随意勾引,架好姿势,就要继续自己的即兴演奏——然后她就看到,那个年轻的男孩去隔壁的演奏者那借来了一架小提琴。

大提琴手双眼一亮。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看这架势,她立刻意识到了,这位同样学习音乐的同行似乎准备用同行的方式予以回击——

音乐的事情自然要用音乐来解决……那么,他要拉些什么呢?

大提琴手虽然知晓了对要做什么,但手中动作并没有停,几乎是下一秒,一首如森林般幽远宁静的曲子倾泻而出,周围人重新进入了聆听歌曲的状态。

然后两声猫叫打破了宁静。

大提琴手:“?”

不对,猫没有叫,是邵令梧用小提琴拉出了模仿猫叫的声音,而且活灵活现地……用猫叫声组成了一手斗志昂扬,激情又活泼的进行曲。

大提琴手呆了呆,试图改变自己的调子,重新把周围的氛围拉回自己的节奏中,但于事无补,而且自己也不小心拉变了调。

好狡猾的猫叫。

她努力了两回,终究还是失败了,只好收起琴弦,听邵令梧拉出最后一个休止音。

这位活

泼的大提琴手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三五五说:“对不起啦,小猫咪。”

但三五五没在看她,而是万分震惊地盯着旁边的男孩猛瞧。

大提琴手:“嗯?”-

楚听乌从床上爬起时,就听了一嘴楼下发生的事情,不过当时她其实已经醒了,只是在三五五口中听到了当事猫的第二个版本。

比如邵令梧看上去不声不响,其实内心非常狂野,擅长运用很多小猫脏话之类的。

当然,以上内容经由三五五转述,又得到了楚听乌在内心里的艺术加工,而邵令梧还并不知情。

因为他正在上课。

他们几个情况特殊,请假时间太长不方便,便只能靠上网课的方式补足课时。

邵令梧虽然没有什么正当理由(化粪池炸得再碎过了这么久总能修好了),但他高考时以高考全国第三、专业全国第一的成绩考进上京市中央音乐学院……有点优待也是应当。

毕竟学院的师长们至今不明白这个状元味的馅饼是怎么掉到头上的,并时刻担心邵令梧的脑子突然正常,当即退学转身就进入京大。

而且音乐学院和京大就隔了一条街,实在危险,可惜他们找不到理由把他“发配”到隔壁市的另一个校区。

楚听乌摸摸三五五的头:“我要去熟悉场地,你来吗?”

猫妈妈想到了可能会被一起带过去的狗,以及更多的围观人群。

她跳到床上,用行动表示自己要再补个觉。

楚听乌出门时就发现了背着小提琴包的邵令梧,对方很是跃跃欲试地表示一定要给楚听乌再拉一个,证明自己真的不是只会用小提琴骂脏话……或者说其实他也能拉出人类语言版本的脏话,不是非得猫语的!

楚听乌:免了!

周蔷站在走廊另一头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走过来,她眯起眼睛,总觉得邵令梧跳得有点太高了,或许又只是走廊顶灯造成的视线错觉?

——为什么她感觉这人蹦跶地活泼过了头?

上了车,邵令梧总算安静了,或许也因为车上施展不开,所以他抱着琴盒的姿势甚至有点委屈,楚听乌试图用其他话题调动他的热情,所以她问:

“你作业是不是没写完?”

周蔷:“==”

师傅,我们的同伴怎么看上去像是死了?

和楚听乌、周蔷不同,邵令梧最近似乎真的在为“作业”而烦恼,他的作业是改编或者原创一首歌曲,不拘泥于类型,理论上对他来说并不困难,不过邵令梧似乎卡了很久。

写歌不像做题,两人爱莫能助,只能偶尔给予言语方面的鼓励。

周蔷斜眼看向身边的人,当楚听乌站在他们这里时,往往位于正中间,而当楚听乌跑进其他参赛者们中间,开始适应场地时,中间这个空位也没有消失,像是还在给她留着。

周蔷想,以自己的性格,如果不是有楚听乌居中,她根本不会和楚萧、邵令梧这样的人熟悉起来,因为他们本质上都属于同类人——

眼高于顶,并不想搭理其他人的天才。

即使在冬令营里组队成功,也不会成为朋友关系。周蔷自己,就没有什么特别亲近的朋友。

就在她这么想时,赛场中央的楚听乌转身看向这边,举起双手摇了摇,这行动既没有什么意义,似乎也没有多余的目的,就是突然想到了他们在看这里。

而她也看到了他们。

周蔷抿了抿唇,正要把手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来,就发现身边的人已经把小提琴拿出来了……然后楚听乌默默收回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邵令梧:“呜呜——呜呜——呜呜呜——”

周蔷:“……”

这是用琴拉出来的声音。

周蔷终于忍不了了。

她干脆地弯腰掏了一捧雪,上前一步直接塞进邵令梧的脖子,对方缩头躲避,转身就跑,还不忘用琴声控诉她的暴行,周蔷暗暗冷笑,脚步不停,硬是把身边这人一路撵到了楚听乌看不到的地方。

她智商不低,情商虽然有时面对陌生人会挂起来不用,但在好友身边时总会拍一拍重新安到脑子里——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她总觉得邵令梧这家伙这段时间一直在孔!雀!开!屏!全方位地对自己进行一种莫名的展示。

前几天雷克斯那首歌他回来后真的去学了,而且以“你们听听看”的名义硬是拉着两人听了,前天在到酒店时边吃饭边含糊地说钢琴演奏者弹错了两个音,晚上还询问楚听乌要不要一起打游戏……最过分的是,昨天他出门一趟,给自己那头乱糟糟的金色

卷毛,修了个发型!

周蔷眯眼看着,心里已经开始思考把他头发剃光的成功率了,但她心地仁慈,担心小邵同学大冬天顶着一颗光头会感冒,这才饶了他一命。

隔着山坡,已经看不到那边发生了什么的楚听乌耸耸肩,继续投入到滑行练习中。

而周蔷沉思半晌,突然说:“三人行,的确会有两人关系更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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