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威士忌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夹杂着葡萄柚的清香和某种花的甜腻。
桐生莲不太会形容那种复杂的气味,但实话说,这个味道闻着比外面的“新鲜”空气要好太多。
和他这样一块香皂洗全身的粗糙行为相比,似乎苏格兰威士忌在洗漱用品的甄选上更加用心。
他总是很期待去拿烟,苏格兰威士忌总坐在那儿,相较于外面空气中二手烟和麻的味道,还是他更好,就连烟草味似乎也不是很难闻了。
但此时,那股馨香的气味竟然主动靠近门边。
桐生莲从接待顾客的忙碌中抬眼看过去。
苏格兰威士忌面色如常地看过来:“去个厕所。”
桐生莲并不在意地颔首。
——然后在对方转身离开时立刻看过去。
旅游季的西西里岛上人影幢幢,按理来说苏格兰威士忌应该会迅速淹没在门口来往的人群里。
但如果带着一份答案去寻找,那么对方的行动目标就万分显眼。
在他的视线尽头,是一名砂金发色,古铜色皮肤的青年。
桐生莲和他在不经意间对视上,又不约而同地转移了视线,仿佛只是陌生人不小心的视线接触。
但双方都知道自己是故意看过去的。
桐生莲并不清楚对方看过来时那锋锐的眼神究竟有什么含义,他只觉得麻烦。
那是——波本威士忌。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他也是朗姆的部下,在哪里都很正常,更何况这次只是小调动,波本并不在调动范围内,所以在基地里没见上面。
……因此他们才会特意到西西里岛见面的,对吧?
无论是明面上还是私下里的身份,他和苏格兰威士忌的接触都是理所应当、顺理成章的。
明面上来说,情报组的波本来对接非常正常;
私下里来说,他们两个是生死之交肝胆相照的好朋友,完全可以为对方付出生命的那种。
他们的见面很正常,并且很有必要。
桐生莲有点烦躁。
在送走这批顾客后,他也懒得晒太阳了,直接坐进吧台里,开始反思自己。
他是个很善于自我反思的人,虽然有的时候思虑过重,又或者干脆越想越乱,但这种自我剖析的自省行为还是让他能迅速冷静下来。
他开始反思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烦闷是从何而来。
对他而言,这只是同事去见另一个同事而已。
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他并不需要在乎。
更何况他们是来自同一边的,自己辞职后真要走苏格兰威士忌的渠道的话,波本那边自然不能不打点。
所以他果然是在烦那个吧。
就是……苏格兰威士忌不会突然发现还是和幼驯染演戏更自然一点,顺手把他踹到旁边吧?
毕竟现在来看,自己也没起到什么作用,还背着顶头上司的血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的“伴侣”选择。
桐生莲倒也不是很在乎这层关系究竟有没有表面上那么亲密,但他确实需要这一层亲密的关系来维持两个人的和谐。
他不擅长收集分析情报,也不擅长和人动手,更不擅长记这些货物被放在什么地方……
苏格兰威士忌的存在非常完美地弥补了这些缺点。
桐生莲不止一次的感慨,像他这样的废柴能有苏格兰威士忌这样的好搭档真是太好了。
但如果他们不再是所谓的“情侣”,苏格兰威士忌还会继续做这些事情吗?
虽然他其实也知道,苏格兰威士忌做这些事情的前提是他在情报权上的完全放手,对方给予他的些许回报而已。
更何况对方在情报上还对他删减隐瞒。
桐生莲其实并不在意这些,他只需要朗姆相关的情报就行,其余的那些就都交给苏格兰威士忌。
他想传给谁就传给谁。
……噫。
这么一想,好像就算苏格兰威士忌选择让波本和他演情侣也问题不大?
反正他们各取所需嘛?
维持表面上的和谐关系就好,完全没必要有多余的想法。
就像苏格兰威士忌说的那样,搬个凳子随便找个地方坐着玩就行。
当个摆件,当个花瓶,当a某v里沉睡的丈夫……啊呸!
桐生莲告诫自己,千万千万不要跨越过那条无形的界限。
他们都有各自的目标,只是暂时一段时间的合作而已。
……千万不要产生误会。
到时候,会很难办。
他的麻烦事已经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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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兰威士忌和波本威士忌……
不。
应该说,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他们非常自然地接近对方,一路同行。
不用多说,默契已经足够他们无声地确认对方的现状。
他们非常确定,以他们的能力和实力,成为代号成员是必然的事,只是不知道是命运还是巧合,他们竟然分配在同一个领导的手下。
不过这也不算坏事,反而给了他们继续配合往外传递情报的机会。
“看到你过得还不错我就放心了,”降谷零声音很低,“那家伙如何?”
诸伏景光抿唇轻笑:“挺有意思一人,暂时可以相信。”
降谷零有些惊异地看他一眼:“相信?”
“是啊。”诸伏景光轻声说,“以我的观察来看,波特目前只有两个目标,一个是杀死朗姆,一个……辞职退休。”
“???”降谷零很是惊叹,“他不是才19岁吗,这就想着退休了?”
“主要是辞职,他并不想待在组织……”诸伏景光一愣,“你不惊讶他要杀朗姆的事?”
“惊讶?”降谷零挑眉,“在他大庭广众之下对着朗姆大喊‘不会让领导失望的’这种话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小子绝对想杀了他。”
谁家好下属像波特这样表忠心啊?
这和直接说“领导洗干净脖子等我取你狗命”有什么区别?
诸伏景光一愣:“他是这么说的?”
“当然,”波本似笑非笑,“恐怕当时在场的代号成员里就你没听到吧?那家伙语气里的杀意沸腾得厉害呢。”
“哈……”诸伏景光不知道该不该惋惜自己没听到那句话了,“总之,我觉得他是个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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