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下官冤枉啊!下官冤枉——”
铁证如山,周莠成却仍声嘶力竭地惊泣喊冤,垂死挣扎。
他面目狰狞地冲上前,枯瘦的手死死拽紧齐司衣襟,唇齿颤颤道:“你到底受了谁人指使!为何伪造这些构陷本官!置本官于死地!”
“为何!”
齐司下巴高抬后仰,嗤声轻笑,眼色睥睨,笑意淋漓痛快,任由周莠成狂怒拉扯,只见他嘴唇徐徐翕张,字字诛心。
“周大人,您请仔细看看……”
“这账簿上的字迹走势熟不熟悉,这朱印暗纹是不是你周莠成的私人印泥!”
“或者,拿去给严师爷瞧瞧,关于知晓你周莠成一切的想必整个榕郡城内他严天定是最为清晰明了之人。”
周莠成瞳孔骤缩,平白无辜的面具下即将瞠目欲裂。
“地图上勾画的红泥岔路,浮罗岸口是是否就是你暗度陈仓的路线?那走水路出嫁的到底是千金妆奁还是榕郡一城的满天雪花银?”
“血口喷人!血口喷人——”
周莠成面如土色,色厉内荏地嘶吼着,嗓音深处的那抹恐慌正在逐渐碎裂。
身后黑骑卫将暗柜中的证据呈在褚炀面前。
褚炀一页一页翻看着其中内容,神色逐渐阴沉,攥着账页的手愈发紧绷泛白。
“啪”的一声脆响。
账簿倏地砸向周莠成,如同无形的耳光一般,扇的他脸上血色全无,头晕目眩。
他身形晃荡着摔跪在地,瘫软如泥,冷汗淌满额头鬓角,目光却在暗中四处游走。
蒋明佑呢?!
蒋明佑为何还不来!
“周莠成,本侯说过,只信证据。”
褚炀缓缓踱步到他面前,狠狠紧盯着脚下人,接着一声怒吼,将人彻底吓破了胆。
“在位这些年你到底贪墨多少银两!”
他俯身捏着周莠成的下颌猛地甩向一旁,迫使他将涣散的目光投在那本账簿上。
“承川十八年,榕郡旱灾,赤地千里,朝廷赈灾银六十万两,粮五千石,可这账上记得是什么?”
褚炀怒火中烧:“劣质陈米耗银四十万两,疏通河道人工十万两,余下的十万两与那几千石的救济粮竟全被你这蠹虫食入囊中!那年榕郡百姓死了近千人!原是你这罪魁祸首做的恶!”
“当初这般贪念想过如今的因果报应吗!”
周莠成浑身战栗,抖如筛糠,最后却是连求饶的话也说不出来。
褚炀单膝蹲在一言不发的周莠成身前,将那地图徐徐展开,语气淡漠:“本侯奉旨办案,想必周大人只当本侯是个赤手空拳的纨绔子弟罢。”
“令爱出嫁与税银押送前后只相隔两日,水路迅捷,嫁船便可先一步抵达浮罗岸口,只待队伍行至招摇山预设的地点,便安排人下药迷晕所有人,从而上演一出“偷天换日”的好戏码,而那转入嫁船中的税银便顺流而下,至此便再无踪迹。”
他凝视着周莠成,轻声道:“是这样吗?郡守大人?”
随之他掏出一块焦石,又道:“招摇山有座山背靠浮罗江,因有遮挡所以较为隐秘,与其他山不同,所以山间掉落的碎石自然也不同。”
“而这山中碎石便是与那掉换石箱中的其中一箱完全相同。”
“周莠成,还不认罪吗!”
退路彻底被斩断,账簿,地图,物证,人证环环相扣,如一张密不透风的铁网将周莠成原地禁锢住。
官脊坍塌,再无波澜。
待黑骑卫将周莠成押走后,褚炀与何为年再次深深对视了一眼。
他面色肃然走上前,拱手道:“褚炀多谢何大人。”
何为年淡笑拍了拍他肩膀:“侯爷言重了。”
“此番榕郡税银案倒是让我对侯爷是刮目相看,殿下的风姿倒是让侯爷学了个十成十。”
褚炀看向何为年的背影,眼底晦暗汹涌。
他与齐司是在状告周莠成前一夜暗中潜回的榕郡。
“何大人。”
褚炀的声音在静寂的屋内响起,惊的何为年手中卷宗一晃。
“侯爷?”
本该杳无音讯的褚炀竟出现在自己眼前,惊愕之余颇为忧虑:“听闻侯爷遇刺,可有受伤?”
“大人不必担心。”
褚炀大步行至案前,神色凝重:“褚炀此番前来是有要事相托,事关重大,请大人务必守口如瓶。”
他自怀中拿出一本靛蓝账簿,置于案上,手指轻压账面,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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