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延春醒来,已经过了中午了。床上已经没有了小孩的身影。
她双手撑起身子,透过窗户看到院子里老娘正端着碗一口一口的喂阿满吃饭。
阿满嘴里吃着,眼睛却斜看着西间房,看到娘亲醒了过来,推开外婆喂饭的手,一溜烟跑进房间里,“娘,你醒了?”
延春摸了摸小孩的脑袋,准备下床穿鞋,小孩立刻蹲下给拿了鞋子过来。
“真乖~”延春接过鞋子自己穿上,牵着阿满的手出来了。
刘母让女儿坐在刚刚外孙坐的地方,从厨房端了一碗鸡汤煮的汤饼,上面卧着一个鸡蛋。
“你这一觉睡的足,饿了吧,赶紧吃些。”
这圆桌估计是小弟给棺材腾地方从堂厅搬出来的,延春坐在桌前慢慢的吃着这个时代的面条,想着眼前的事情。
等延春吃完,刘母又把煮好的药端过来,延春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了下去。
刘母不等她开口,一碗清水递到眼前,延春漱了漱口,一颗蜜饯被阿满塞进了嘴里。
延春嚼着蜜饯,又分别拿了两颗塞进阿满和刘母的嘴里。
“我又不喝这苦药汁子,给我做甚。”刘母抱怨了一句后笑着嚼了起来,“还是我闺女知道心疼我,有一分好东西都要分我半分。”
延春心里想,如果没记错,这蜜饯好像是娘让二嫂去买的,难怪今天大嫂宁愿得罪婆婆也不让她进门,这要是进门了,按照老太太宠她的劲好东西都要搭进去了。
“娘,陈...官人的丧事我要怎么办?”延春两世都没有办丧的经验,只能求助自己老娘。
这事倒是难不倒积年的刘老太,只见她掰着手指头一件一件的说起,
“大头的棺材女婿在的时候就置办好了,现在秋哥跟街坊已经帮忙给穿戴好入棺了,只等着你再看一眼,顺便放置些东西进去就可以盖棺了。剩下的纸钱我去帮你买回来,元宝纸人等一概物件也帮忙给你弄好......”
“可别了,”这时从外面回来的延秋打断自己老娘的话头,“我有认识凶肆的人,找他们便宜给我们办了,倒是省事。”
“你可真是有钱没地花,那凶肆都是坑货,一场丧事没个10贯下不来。”
延秋没理会自己老娘,只是盯着延春问,“最要紧的是,阿妹,你是要守寡还是想改嫁,不是哥哥现在来逼你,按理我们今天应该给姐夫老家的族人报丧了,街坊邻居说起的时候被我糊弄到明天了,是守寡还是改嫁我们提前定好,等陈氏族人来了我们也好有话应对。”
“哼,这些个贼攮子难道还想霸占我们春儿的家产?不管改不改嫁,这家产都是我们春儿的!”刘老太往地上用力的呸了一声。
“他们陈氏一族在当地算是大姓,姐夫病了的时候他大伯就隔三差五的来刺探,怕是惦记着这块肥肉,等明天丧礼上恐怕有的闹。”
延秋一只手支着胳膊,翘着二郎腿,脚尖上坐着阿满,脚一抬一落的逗的阿满嘎嘎笑。
刘老太看着阿满,重重的叹了口气,“他那大伯坏的流脓,当初亲弟弟去了,他提脚就把两个侄子给卖了。大郎这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这一对弟妹,听说当初为了卖出价,专往那下贱地方卖的。”
延秋把腿一挑,一把架住飞起的阿满,眼神上挑的笑着对阿满说,“我们阿满可不是没人撑腰的小可怜哟~是不是?”
阿满开心的跟着喊,“阿满不是小可怜,阿满是娘亲的宝贝。”
延秋拧了下阿满的小脸蛋,“对,阿满是我们的小宝贝,去,出去找隔壁的狗蛋玩去吧。”
阿满回头看了娘亲一眼,才捞起桌子上的竹蜻蜓跑了出去。
看到阿满出去后,延春转头对老娘和弟弟说出自己的决定,“我不准备再嫁人了。”
刘老太听了这话顿时急了,“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能守寡呢!这——”
“娘!”延春打断老娘的话,“你先听我说。”
“我这是反复掂量过的,一来像哥哥说的,陈氏人多势众,宗族的力量大,不可能眼睁睁看我带着孩子还有家财另嫁他人。
就算靠着家里把这事办成也是要脱一层皮去,二来是我自己确实不想再找个男人伺候了,不光是伺候还要生孩子,我已经有三个孩子了,不需要再去鬼门关走一趟了。”
“那你一个人怎么拉扯三个孩子长大?”刘老太戳着女儿的额头骂道,“你光看到再嫁的坏处,你怎么不想想那么多再嫁寡妇难道都憨?还不是养活不起自己,养活不起孩子?”
延春刚张嘴准备解释就被刘老太打断了。
“你别跟我说陈大郎给你留了铺子,先不说当初为了买药看病这铺子都租出去了,租金提前收了三年的,这一番花销,你手里还剩几个子?接下来的葬礼也是要花去一笔银子的,到时候你跟阿满他们喝西北风去?将来阿满阿明娶妇的彩礼、阿月的嫁妆,哪个不压弯了你的腰!”
说到难处,刘老太一把搂住延春痛哭出声,“我可怜的女儿,这短命的陈大郎怎么就早早的去了,留下你一个人在苦水里泡着。”
延秋听着老娘的哭喊,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
延春无奈的从老娘怀里挣扎出来,“娘,你信女儿我,你想想你女儿从小是吃亏的性子嘛?我想好了自有我的法子。”
“这点我信,没人比阿妹会享福,再说了,也不是不能变,阿妹现在想守寡就先守上三年,等后面再说嘛!”
听了延秋的话刘老太瞬间止住了眼泪,从女儿手里夺过手绢自己随手抹了一把脸,“秋哥说的对,先依了你这个孽障,顺便把陈家那些乡巴佬混过去再说。”
能争取到这一步延春也是松了一口气,给了三哥一个赞赏的眼光。
“明天他们来也无非是看中这座宅子还有街前的铺子,宅子只要我不改嫁,他们没理由去占,铺子当初官人之所以租出去,除了买药看病花费不少,也是防着这一天的,租约是签了十年,短时间内算是绝了他们的想法。”
延秋听了这话点了点头,“明天我找几个帮闲的兄弟装作追债的,过来闹一场。再有大哥穿着巡逻的皂衣震一震也就差不多了。”
次日一早没等延春他们安排的人去乡下报丧,陈氏的一大帮子族人就过来了。
族长七叔伯往那一坐,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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