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这话居然从一个蜗居酒吧的辍学人士嘴里说出来。
实在是有点黑色幽默了。
以前从来没想过的许多问题忽然涌上她的脑海。
李藏之大概十四五岁样子,就算他没有父母在身边,监护人呢,义务教育没有抓他去上学吗?
黄钟县作为经济发达的百强县,酒吧业都发展得风生水起,怎么连个失学少年都无人过问?
她知道这个社会有很多意外,但,为什么会是李藏之。
……
“你说,如果我现在致力于找出一个十年前的人,难度大吗?”从厂房片场出来的路上,乌曼因问真音姐。
“我觉得还是挺容易的吧,”真音姐知道她说的是谁,想了想,“现代社会,出生要建档,九年义务制教育学校也有档案,这怎么会找不到。”
要是找不到人,她为乌曼因发行爆款单曲的梦想不就破灭了?
这可不行。
“你说的对,”乌曼因说,“看来我得先找一些老朋友算算帐了。”
她把真音姐送到公司后,回家翻出了以前用过的手机,插上电,开机。
从电话簿的开头往下一直划。
划过一个个陌生又熟悉的老朋友。
吉他手南吕、鼓手庞清、贝斯手姬无射……
每一个名字背后带着一段回忆。他们都曾经是梦想的同路人,然后在人生的道路上渐行渐远,最终变成了列表里一串不会被拨打的数字。
乌曼因躺在床上,出神地举着手机,最终选定了一个不上不下的名字。
……
“谁啊谁啊,”电话那头的男人大大咧咧地说,“有什么事情吗?”
过了两秒,手机听筒依然没有动静,他没有什么耐心,就说:“我挂了啊。”
乌曼因说:“是我,乌曼因。”
“乌曼因你——”过了一会男人才反应过来,迟钝的声音响起,“你换了手机号啊。”
“嗯,我原本的手机公司换了。”
沉默了一会儿,大概两人都不知道如何跟几年没有联系的老家伙对话。
最后还是男人先打破了电话两端的沉寂。
“怎么大明星忽然有空来找我了,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我吗?”男人的声音散漫。
“我当然看你不顺眼,”乌曼因很不客气地说,“你这个欺骗女生感情的人渣。”
“……”庞清气极反笑,“曼姐成名多年后忽然打我电话,就为了骂我一通?是觉得电话费太多了吗?”
“当然不,我有事要问你。”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
“不是求人,”乌曼因纠正,“只是问你一件事而已。”
“不回答,再见。”
男人说着就要挂电话。
“你十年前骗了我,为什么?”乌曼因赶在他挂电话之前问,“你和李藏之关系同样并不好,为什么会帮助他骗我?”
“李藏之”这个名字,像是一个开关,制止了庞清的动作。
庞清“哼”了一声,下意识反驳:“帮他?我可没有。”
十年前的事情太遥远了,久到他连对乌曼因的讨厌都变得模糊,可听到“李藏之”这个名字的厌恶还是条件反射般控制了他的大脑。
厌恶之外,还有一层隐隐的不安和忌惮。
乌曼因根本不知道李藏之是谁。
这个只看脸的家伙,居然会把李藏之当柔弱无依的弟弟宠,给他分享吃的喝的玩的,生怕他饿死。
在,黄钟县,把李藏之,当,金屋藏娇,的,娇。
疑似黄钟县社区矫正的社工人员调任失败后又见到熟人被提溜进来晕倒前的幻想。
那时乌曼因将身后亦趋亦步的阴暗小鬼介绍给他们,说这是她小弟的时候。
庞清和一众乐队小伙伴们看清李藏之那张脸后,眼前一黑。
有的人,年纪轻轻眼睛就瞎了。
“我没有帮他,我只是看到你找不到他后那么伤心,不介意让你更伤心一点。”
庞清扯了扯嘴角:“恰巧那个时候你失魂落魄的,逢人就问‘李藏之怎么可能不存在,你知道李藏之吗’,我当然想和你唱唱反调。”
“别把锅都推我身上,我只顺着说了那么一句而已。”
乌曼因沉默:“谁知道你的那一句,是不是最后一根稻草。”
她游荡在黄钟县的大街上,彷徨又无措,她找不到李藏之,在众人的异口同声否认下怀疑自己是个有着妄想症的精神病。
“听说哆来A梦也只是大雄的一个梦,”曾经庞清嘲笑的声音若隐若现,“事实上大雄只是一个精神分裂后逃避现实的loser而已,你是吗?乌曼因。”
然后乌曼因几乎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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