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吧老板追星去了,他很爽快地把店暂时交给了二老板,也就是Quantum。
Quantum带着一些老朋友们在二楼的电竞房特训。
说是特训,其实也就是玩玩。不可能真的指望这些平均年龄30+的老年人征战赛场。
南吕上楼看了下,见一群人依然沉浸于游戏的样子,电脑桌上散落着几包开了封的薯片和可乐罐。
门轴转动的声音让屋里几个人都抬起头。
屋里几个大老爷们齐刷刷抬头,有个戴眼镜的立刻吹了声口哨:“老板娘查岗啊?”
反倒是Quantum依然专注地盯着屏幕,操作不停。
“路过,”南吕手指在门把上敲了敲,“顺便看看你们有没有饿死。”
说完就要带上门,动作顿了顿,又补了句:“给你们点了啤酒炸鸡。”
屋里爆发出一阵起哄声,隔着门板模模糊糊传出来。南吕摇摇头,心想这群人一时半会儿是消停不了了。
她拿出手机下单了外卖,看到Quantum给她发了红包。顺手就收了。
一个人没什么事,南吕找了个安静的空房间坐下,打开笔记本准备处理公司的文件。
乐队的经历就像上辈子的事,一场美梦。
现在她是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吉他放在储藏室里积灰。
手机忽然响了。
正在键盘上敲着字的南吕随手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本省的陌生来电。
怕是工作电话,南吕顺手接了起来。
南吕:“喂?”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后传来一道没什么情绪波动的男声:“是我。”
“你是谁……”
话还没说完,她就反应过来。
这个声音的主人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实在太重,她的身体比她的脑子先一步认出了对面是谁。
她僵在原地。先是心脏皱缩,接着传导到四肢发冷,眼前出现了五彩的色块。
身体抵抗到出现了躯体化的症状。
乌曼因可能至始至终觉得黄钟县就是那么友善一个地方,连最糜烂的娱乐场所都带着天真与浪漫结合的纯善。
电影里的音乐天堂不过如此。
他们那是天然的善吗?他们那是都知道这里住着一个神/经病。
至于有多神/经,南吕已经亲身体会过了。
南吕深吸一口气,强行使狂跳的心脏平复下来。
“……李藏之?”
“是我。”对面的声音有些失真,不太像是她记忆里的少年神/经病。
也是,算算年纪早就成年了。
成年了这么久还没被抓,藏得很深啊。
她模模糊糊地想。
南吕的第一反应是遭到了乌曼因和李藏之两人合谋的仙人跳,但理智很快排除了这个选项。
乌曼因不是这种人。
她不可能说谎。
李藏之在乌曼因视角里失联八年的事情肯定是真的。
那就只能是……
“你一直在盯着乌曼因?”南吕马上做出判断,“你就在黄钟县。”
对面默认了。
他就没想藏,南吕对他来说不算是人。
想到乌曼因,南吕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异样:“怎么,你失踪这么多年,一回来就要管她和朋友叙旧?”
“不是管,”李藏之说,“是纠正。”
“纠正?”
“她不需要你这样的朋友。”
“哈,”南吕被气到了,“什么叫‘我这样的’?”
这么多年没跟李藏之说过话,还是熟悉的能把人气疯的配方,每句话能精准踩中她的雷区。
“你想利用她。”
“我只是想让她送我出嫁,”南吕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小孩,我知道你不懂,社会就是这样的,我利用她,她利用我,这叫互相往来。你没利用价值等于你是个废人,懂吗?”
但李藏之是说不通的。
“我不需要懂这些,”李藏之平静得可怕,“你让我不高兴了,当年能把你爸送进去,现在也一样。”
南吕:“就这?这么多年过去,你的手段一点没长进?”
“有效就行,”李藏之道,“顺便查了查你男朋友的底。”
这句话让南吕后背一凉。她的笑意微微僵住,但很快又恢复:“怎么,你连他都查?”
“顺手,因为你没什么可查的。财产很杂,主要来源是和OBZ俱乐部的签字费,由于包含了直播平台签约费所以还挺高;有奖金冠军皮肤的分红,唔,这些不太好动手……但不要紧,他投资了俱乐部和和一些网吧,身上有外设的代言,我查一下……”
“李藏之。”她打断他,不敢再听下去,怕李藏之就那么“顺手”地操作下去,再毁掉一个人,就像毁掉她爸一样。
李藏之天真而残忍。
对面的人以为她要屈服了,耐心地等待着。
谁知道南吕像是想通了什么事,慢慢地说:“你爱乌曼因,就像我爱Quantum一样,对吗?”
电话那头短暂地沉默了。
不知道她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他试图把这个莫名其妙的话题掰回正确的轨道:“他是和‘鬼怪’公司合作……”
智商方面,李藏之可以甩南吕三条街,南吕从不和挂壁比自取其辱;但上帝没给她开门,总会留条缝通通风。
南吕很敏锐地捕捉到刚才那一刻的灵光,恍然大悟。她的语速越来越快,要在李藏之没有反应过来前用语言砸晕他:“以前你绝对不会想到拿Quantum来威胁我,因为你什么都不懂。被爸妈丢掉、唯一的妹妹也不认的你,根本不信任任何一种亲密关系。但现在你变了。你在躲乌曼因,为什么要躲她?躲着她来威胁我,我知道了,你怕了……”
“只要乌曼因愿意保住我,你什么也做不了。”
电话直接□□脆利落地挂断。
南吕盯着黑下去的屏幕,缓缓呼出一口气。
总算暂时应付过去了。
能想象到那个情绪不稳定的暴躁小鬼砸手机的样子。
这回真得求着乌曼因保命了。
以乌曼因的性格,她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但问题是……
南吕想到,乌曼因是带着男朋友去找李藏之的吧。她刚窥见李藏之的一角心思,又有点绝望,这是和好的意思吗,这是火上浇油吧。
愁。
Quantum的声音从房间外传来,他慢慢打开了房门:“南吕?外卖的电话吗?”
“打错的。”她回答。
Quantum走进来,看到南吕蹲在地上,用双臂抱着自己,头发遮住看不见神色。
她把脸藏在手臂下,只露出一双眼睛,说:“我可能又干了一件错事,我总是在做错事。”
Quantum愣了一下,眼神柔和:“放心,有我呢。”
……
……
这天晚上,乌曼因有点心事,草草地就收拾上床了,但偏偏又睡不着,干脆塞着耳机放李藏之的曲子,当视唱练耳训练,开始记谱。
越记越精神,发出“卧槽怎么这么牛逼,这里还能这么处理”的感叹。
恨不得爬起来去录音室扒音轨。
折敛在浴室洗澡,这个澡洗了很久,洗到乌曼因分析完了两首曲子。
揉了揉酸痛的胳膊,乌曼因有点怀疑他在里面做见不得人的坏事。
折敛也会干坏事吗?
乌曼因胡思乱想,半边脑袋想着不至于吧,半边脑袋说不干坏事才不正常、那是病得治。
有道理,干适度坏事有益身心健康。
她自娱自乐地想到一半,折敛脸色推开门,脸色红扑扑地出来了。
只是眉头拧着,看上去倒不是发泄完毕……更像是生气了。
折敛牙齿紧咬着,手背上青筋尽显,偏偏没出气的地方,一出门又直直对上乌曼因的眼睛。
他瞬间僵住,闭了闭眼,试图恢复到原来从容淡定的神色,但显然失败了,表情有点轻微扭曲。
意识到怎么都没办法保持体面,折敛偏过头,不让乌曼因看他。背对着乌曼因挪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只留给她一个人形馒头。
“怎么把自己洗生气了?”乌曼因摸不着头脑。
“地板太滑,一不小心把手机摔了。”折敛的声音瓮声瓮气地从被子下面传来。
馒头里伸出一只苍白修长的手,给她看自己被磕了一个角的手机。
“还能用吗?”
那只手盲摁了一下开机键,手机亮起了锁屏界面。
又是一只哆来A梦。
[哆来A梦生气.jpg]
噗。
乌曼因默默打开手机,给折敛发了个最近刚收的表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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