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冲不下去
沈嫣这几天在外奔波，回成辉村又忙着给村里盖学堂，最后几日才来到新建的陶瓷工坊视察。
陶瓷产业其实是俞国发展得较为成熟的集群产业了。义阳的陶瓷工坊，目前只有两项优势，一是骨瓷；二是新的产品线。
骨瓷自不必说，工坊已经通过实验，得到了最佳的材料配比，烧出的薄胎瓷细腻光洁，几乎可以透光，成为了一大特色。
至于新的产品线，沈嫣给杨文昌下了命令，希望他造出卫浴配套产品，从陶瓷浴缸、抽水马桶到洗面盆、瓷砖等。
陶瓷浴缸、瓷砖和洗面盆的烧制，比较简单，云来客栈已经率先投入使用了。这个时代，又没有专利保护，见过浴缸、瓷砖的工匠，回去就能仿出来。
因此真正的杀手锏是抽水马桶，虽然沈嫣画了图纸，也做了一些说明，但在实际烧制的过程中依然存在问题。
马桶需要一体成型，而这么大件的东西在烧制的过程中很容易发生受热不均的现象，从而引起变形和开裂。
杨文昌请沈嫣来看废品展示，实在是裂得千奇百怪，成本倍数上升，难怪杨文昌感到压力山大。
“没事，碎陶片、瓷片都可以送水泥工坊！”沈嫣安慰他：“做实验就是这样的！”
杨文昌继续说道：“‘过山龙’原理，我们也知道，实验也成功了……”他摆弄着桌子上的模型，给一拉小绳，哗的一声，水冲了过去，确实很成功，但这么个小东西，好像是给芭比娃娃用的。
“但是我们好不容易烧成了一个大的，您看……”杨文昌又拉了一次绳，冲到最后，少了那一声动静，身为现代人的沈嫣立刻知道，没冲干净。
沈嫣打开储水箱的盖板，又仔细检查了这个试验品，密封性存在问题，极有可能是S型虹吸管没有完全实现密封。
沈嫣拿起榔头，大力砸开，杨文昌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是他们费了好久的功夫，才得到的成品啊！
砸开之后，沈嫣上前一瞧，果然如此，用陶瓷一体的S型排水弯管，以目前的工艺，无法做到密封，沈嫣还是太想当然了。
杨文昌一看，砸都砸了，虽然心痛，还是上前跟着一起查看。
其他工匠们也围了过来，其实也有人想砸开看看，存在什么问题，但是又舍不得，如今东家主动动手，赶紧得吧！
大家看完，七嘴八舌讨论，说到底釉面太薄，漏气了，一体成型烧制，这个玩意儿在内部，很难保证釉面质量。
也有人说：“这个七扭八拐的，不容易烧制，如果只一条管道通下去……”
杨文昌瞪了他一眼：“那臭气会反出来。”
沈嫣道：“用P字型，不知道行不行，否则只能搞直排了。”
其他人不了解沈嫣的说法方式，闻言奇道：“屁字型是什么型，屁的话不是更臭了吗？”
沈嫣让他逗笑了，杨文昌道：“去去去，你懂个啥？”
沈嫣现场画图，改了一下排水管的形状，看起来简单了一些。工匠们立刻跃跃欲试，觉得这回可以成了。
沈嫣道：“你们试试吧！另外排水的陶管也要烧起来，连接化粪池，不可以有渗漏。”
工匠们也很聪明，一下子恍然大悟起来：“哦，那不是他们在试的‘沼气池’吗，这就连起来了呀……”
杨文昌怒道：“管好你的嘴！保密条例忘了吗？”
沈嫣无奈地笑了，就算有保密条例，也挡不住聪明人融会贯通，这一下子就看明白了沈嫣的总体设计。
沈嫣又去看了目前的阀门控制系统，仍然是缺乏密封材料的问题，另外类弹簧机械也没造出来。
小小一个马桶，竟然这么麻烦。
看来目前还是只能使用半人工马桶，使用高位水箱，前一次冲完之后，要及时舀水补入，否则下次就没水冲了。
鉴于当前的技术水平，沈嫣只能在设计上做了妥协，没关系，即便如此，这样的产品依然极具前瞻性，沈嫣和杨文昌讨论之后，修改了产品线，鼓励他们继续试验抽水马桶。
天工坊这边的产品日渐成熟，彩色玻璃产品应运而生，受到客户的追捧。沈嫣又订了几样产品，准备献到宫里，若湄也订了几件东西，打算送给小姐妹们玩。匠人们排着胸脯表示，毫无难度，包君满意。
此外天工坊的镜子也越做越大，彻底超越了当前普通的锡铅铜镜。以天工坊目前的工艺来说，平板玻璃可以做多大，镜子就可以做多大。
沈嫣想了想，跟杨文昌说道：“不如搞成穿衣镜吧！”
杨文昌道：“何谓穿衣镜？”
沈嫣便说把平板玻璃镶在衣柜上，存放衣物的同时还能照镜子，一举两得。
“妙啊，妙啊！”杨文昌夸奖道：“大娘子就是想得周到。”
这样的吹捧，沈嫣听得太多了，如果不是刚才因为抽水马桶受到的挫折，她真要把自己当神了。
"另外，也可以做成立面穿衣镜，一面是镜子，一面是屏风……”沈嫣说道：“总之，我们现在可以做大块的镜子，哪怕是裁造院出品的镜子，和我们的也不好比了。”
“这是自然！”杨文昌极为自豪：“他们那种镜子才多大，咱们的可以照全身呐！何况，我们照的一清二楚，与真人一模一样。”
沈嫣笑了起来：“其实也可以不用一模一样，你听说过哈哈镜吗？”
杨文昌愣住，这是什么？听着不怎么靠谱啊！
沈嫣解释了一番原理，杨文昌有些不太愿意，这么金贵的东西，就为了博人一笑吗？不愧是宫里出来的娘娘，真的有些不知民间疾苦了。
沈嫣也知道他的想法，便说道：“不急，等你们产量上来了，再造这些也不迟。”
沈嫣在义阳工场停留的这两个月，各家工坊都争着抢着请她去，从天工坊转到水泥坊，从茶厂到木工坊，甚至铁器坊、铜匠铺都走了一圈。
水泥坊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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