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曈料到了许旻是通知了老夫人,到了许定的书房,许定还没想好要怎么罚他俩,便听得外边一阵喧哗,只可惜等来的不是老夫人,而是一个年轻妇人。
比花姨娘年轻些,和沈姨娘差不多的年纪,看衣物的样式却是好一些,听许旻朝那人低头道“母亲”的时候,许曈终于回过神来——她今天走的什么运,这么久没见到这身体的生身父母,今天倒好,一次见全了——许定的正妻、许旻和许曈的生母杜沅名沅。
这些日子从傅容萱她们那里许曈总算搞清楚了自己不受宠的原因。
许定这人在外名头很响,出去说声“小国舅”就没人不知道的,但偏偏并不是什么好名声。
其实即使许定是国舅,杜家也是看不上的,何况许定这人名声又不怎么好。
杜家、谢家、季家、傅家都是差不多的情况,婚姻更愿意找相似的人家结亲,甚少与皇室、宗亲、勋贵联姻,只是昔年阴差阳错之下,杜沅的堂姐入宫做了婕妤,后来杜婕妤犯事,杜家怕被牵连,找许宁求情,许宁顺手便为自己幼弟求亲,杜家虽然不愿,但是为求安稳,到底是将杜沅嫁到了许家。
所以两人的结合其实是一场许宁看似网开一面其实是别有私心的包办婚姻。
杜家门风清正,许昤之前说许家三房不纳妾,学的便是杜家谢家等的规矩,出生在这样的人家,杜沅自然是觉得男子不纳妾是常事,结果许定这人不安分,还没成亲之前便有一个妾在前——也即花姨娘,花姨娘是自小照顾许定的丫鬟,不知怎的便与许定有了首尾,许定名声不好和这事情也有关系,大户人家很忌讳还未成亲身边便纳了通房或侍妾的,因为万一一个不小心生出个庶长子来,很打正妻的颜面,奈何许定自小与花姨娘亲密,老夫人要罚花姨娘到底是被许定给护着了。
杜沅一开始就嫁得不大情愿,嫁过来之后花姨娘仗着自己与许定昔日情分多少有些恃宠而骄,但是好在许定的长子是许旻,杜沅便睁只眼算了,谁料到杜沅怀着许曈的时候,花姨娘到底是出了事,快临盆时杜沅发现花姨娘也大着个肚子,气从心来不足月便生下许曈,这还便罢了,许曈长大之后被发现是个傻子,杜沅便生生恨上了许定和花姨娘,顺便的就不怎么理会许曈,许曈是老夫人让人带大的。
那之后,杜沅和许定之间便不太和睦,而许定之后死性不改,收了沈姨娘和方姨娘——夫妻二人更是势同水火。
换个方法说,许曈是两人矛盾激化的导火索,是两人婚姻失败的见证品,偏偏这个时代离婚的人少之又少,那两人再怎么互看不爽,也只不过是眼不见心不烦罢了,婚姻关系始终还是维系着,不能撕破脸,于是许曈被忽略便成了理所当然——这好像也是这夫妻二人唯一的共识似的。
杜沅不喜欢许曈大概是因为看到她便想起许定和花姨娘的背叛,至于许定……谁知道他怎么想的,许曈可不觉得许定是因为对自己心怀愧疚——
要是的话,也不至于一见面便要罚她了。
许曈明白自己只怕是逃不了被惩罚的命运了,但是杜沅来了,或许许旻可以逃开一劫——这样就足够了。
杜沅一进来一眼便看到跪在地上的许旻,看都不看许定:“怎么回事?”
许定默然不语,杜沅也不理他,转向许旻:“十一跟我回去。”
许定怒:“我还没有说让他们走呢。”
杜沅终于理会许定,声音平和却不容拒绝:“我让他跟我回去。”
她脾气似乎上来了:“我告诉你许定,我儿子轮不到你来处罚,要处罚去罚你儿子去!”
果然许定的脾气也跟着上来了:“十一也是我儿子。”
杜沅乜斜他一眼,懒得搭理他,许定失了面子妥协道:“十一你带走。”
许旻固执地跪在那里:“我要和妹妹一起。”
杜沅这才注意到许旻身边的人:“许曈?”她脸色似乎有些微妙。
许曈低下头,细声应道:“母亲。”这也是个连名带姓唤自己的人,许曈只能感叹,在这一点上,他们不愧是夫妻。
杜沅看了看两人,嘴角微动,终究是开口:“你们两个都随我回去。”
其实这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今天许定一连着被反驳,估计是觉得丢了里子又丢了面子,有些抹不开,见许旻和杜沅要反抗自己权威,周围下人都低着头看笑话看得习以为常——不由得便有些发怒:“他们两个哪里都不能去,先跪上两个时辰再说。”
杜沅似笑非笑:“你说什么?”
许定对杜沅似乎有些敬怕,却还是梗着脖子道:“妇道人家别管那么多,殊不知慈母多败儿,你总不能时时护着他。”
杜沅冷笑道:“我偏就要护着他了怎么了?”
“慈母多败儿这句话可真是没错,”杜沅继续乜斜着许定:“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不过这些话最好不要让婆婆知道,要不她定是会伤心的。我们做儿女的,总不能背后编排长辈的不是。”说着一脸的郑重其事。
许曈忍得很辛苦才能勉强不笑出来,一张脸涨得通红——这杜沅,讲话可真是一针见血。
杜沅似乎很明白许定的逆鳞在哪里,然后去撩拨一下,许定果然又开始生气了:“夫人你讲话可真中听。”许定纨绔子弟的名头可不是白来的,虽然后来做了官,但是到底不是正经科举考来的,而是靠了祖荫靠了自己那个皇后姐姐还有花了许家一大笔钱财买来的,而且至今品级还不怎么上得去,像许家这种情况虽然未必要靠做官那点俸禄养家,但是说出去毕竟是有些丢人的,因此听说许定最厌烦别人说他没出息之类的话了。
奈何杜沅偏要曲解掉他话里的意味:“夫君也觉得中听?那以后我多讲给夫君听?”
许曈顿时莫名崇拜杜沅——至少她可以肯定,今天这受罚之事,许定只怕是难以如愿了。
不过她挺不明白的,杜沅怎么看也不是逆来顺受的小媳妇,怎么会让花姨娘那么嚣张,之前许曈以为杜沅是个柔柔弱弱、自小养在深闺的贵族小姐,所以才会退居二线让花姨娘横行,而今看来是非我不能而是我不愿罢了——随即想到杜沅轻易不出山与许定对上,今天过来应该是因为许定也触到了杜沅的逆鳞——许旻。
古代女子的成就无非夫荣子孝说白了就是奔着诰命去的,许定她是不指望了——许定本来就没有继承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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