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内克劳拉心急如焚、坐立难安。敏锐的听力能让她听到巨魔们令人胆寒的怒吼声、雪塌声,但没有任何塔的声音。
久违的,她又回想起伊登出事时那种无力感。她以为自己练习了很久剑术,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但真正遇到敌人时,她仍然是只能躲在后方的拖累,她还是什么都没能做到。
塔甚至不允许她见到巨魔,而克劳拉也无法保证自己直面巨魔时不会生出任何恐惧。
克劳拉急红了眼,额头抵在冰面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又在洞里焦急地走动,想要整理鱼打些水,来到泉眼边却发现没有拿罐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洞外终于回归一片死寂,她的心高高悬起,塔赢了吗?
拿起被她放置在地上的剑,意外地感觉到剑变得沉重,她拿了几次才拿起,克劳拉只当自己是太紧张了。
雪地传来脚步声,她起身稍微退开些,祈祷来的是塔。
“希姆。”塔的声音很虚弱。
克劳拉立刻上前刨开雪堆,显然她并没有听从塔的话,用冰将洞口彻底封死。
也幸好如此,塔已经没有力气将冰面捶开。他浑身是血,金灿灿的瞳孔都变得有些涣散,身上的图腾也变得浅淡,甚至无法支撑他恢复伤口。
他一头栽进克劳拉怀中,还不忘安抚克劳拉,“别哭。我将巨魔都杀了……别怕……”
“你先操心你自己吧。”克劳拉忍住眼泪,半拖半抱着塔,将他放在草垫上,又用温水替他擦拭身上的血迹。
图腾已经完全变得黯淡无光,塔身上有几处深可见骨的伤口,更别提大大小小的骨折。
克劳拉咬牙取下白珠,瞬间刺骨的寒冷席卷而来,但和塔的性命比起来,寒冷不值一提。
单拆下珠子塞进他口中,但半失去意识的塔无论如何都不肯吞咽。
“塔,听话,吞下去。”克劳拉在他耳边低语,又重复了几次,塔才将白珠咽下。
图腾闪烁几下,颜色又逐渐恢复,塔身上的伤口也呈现愈合之势,只是比以往慢上太多了,甚至比不过维尔图普通战士的愈合速度。
能恢复就是好事,克劳拉将没喝完的肉汤加水煮沸,灌进塔口中。又凭借着记忆尝试为塔正骨,篝火燃得太旺盛,她额角滑下豆大的汗珠。
失去白珠后,她的四肢都冻得有些僵硬,索性平时为了遮人耳目,即使佩戴着白珠她也穿得很多,破烂的斗篷还是能为她御寒。
见塔彻底失去意识,她时不时趴在塔胸口,确认几次心脏还在跳动,终于松口气,心中生出一阵后怕和疲惫。
巨魔到底有多可怕,才让塔也变成如此模样,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图腾之力。
但克劳拉没轻松太久,洞外一声怒吼,再次让她如坠深渊——巨魔没有死透。
另一边先遣部队刚结束与巨魔的战斗,后勤姐妹会的女孩们正紧急为受伤的士兵处理伤口。
士兵们不像塔一样拥有自愈能力,每一次与巨魔战斗他们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这次作战也是死伤惨重,伤兵所在的帐篷里尽是疼痛的呻吟。
弗洛伦斯来不及为克劳拉失踪自责,太多太多士兵等待她的救助和安抚。
“在担心克劳拉吗?”侯爵刚出头帐就看到了篝火边发呆的伊登,他走上前狠拍几下他的肩膀,“白天表现还不错,到底是蒂斯的儿子。”
骨头都差点被捏碎的伊登:……没被巨魔弄伤,要被侯爵弄伤了吗。
“有点,但塔在她身边应该没什么事。”
虽然很不爽那该死的黄眼小子,但确实只有他才能在这冰天雪地的找到克劳拉,并把克劳拉安全地带出去。
他只是第一次真正直面战场,有些没能缓过来。
巨魔各个身高十英尺(2米6)以上,目测有两个他那么宽,青面獠牙,皮肤泛蓝,像极了地狱来的恶鬼。
它们手中握着巨大而锋利的骨器,也不知是用什么骨头制成。在雪地中行走时,大地仿佛都在震动。
巴特曾与兄妹两提起过巨魔,这种生物茹毛饮血,几乎没有任何智慧,只有野兽本能。人类并不是他们的主食,但它们尤其喜爱人类的恐惧,玩弄、恐吓、虐杀,让人类恐惧达到顶峰后再食用。
这是一种非常恶劣的生物,也是德林山脉的士兵与民众们深恶痛疾的生物。它们很难杀死,只有刺穿心脏亦或是砍下头颅才能杀死它们。
但因为身高体型都远超人类,想要做到这些十分困难,往往需要多人围困才能杀死一只。
但从旁人口中听说,和自己亲眼见到并与之交战的感觉是不同的。伊登原以为自己绝不会生出一丝一毫的恐惧,事实上他在目睹巨魔随意挥砍就击飞大量士兵;哪怕穿戴着锁子甲,仍有不少士兵被踩死、被吞食,对于死亡、对于绝对强大的惧意无法遏制的从心底蔓延。
一直以来,父亲母亲还有这些将士都在与这种恐怖的生物奋战。伊登这时不确定起来,他真的能做到像父母或是侯爵那样吗,他真的能为克劳拉守好这一片山脉吗?
“你第一次见到巨魔已经很不错了。”侯爵看出了他的动摇,他解下酒袋,往口中灌,“在场的大部分士兵,哪个没被吓尿过,各个都不如老子。”
“阁下,我没有!您记错了!”将士立刻反驳侯爵,引得侯爵哈哈大笑。
“之前我问你们的问题,你心中有答案了吗?”
伊登垂下眼,大概有了,但他没有立刻回答。
一壶酒被递到他面前,“小子,来喝点,这可和你们王都那些马尿不一样,北境最烈的酒。”
夺过酒袋,伊登猛地灌了几口,随后就被呛到,咳得天崩地裂,这什么酒啊!
“你还嫩着呢小子。”篝火旁爆发出一阵嘲笑声。
伊登连忙将酒袋塞回侯爵手中,擦去咳出的眼泪,郑重道:“阁下,我会让你认可我,并将东边重新交给德文希家。”
侯爵笑而不语。
此时,渡鸦叫唤着俯冲到伊登身边,在他头上跳舞,将头发搅得一团糟,发出了嘲笑的嘎嘎声。
“死鸟,你最好有事。”伊登一把抓住它,取下它脚下的信件。
渡鸦踱步到士兵面前,豆大的眼睛示意士兵分它一块肉,并满意地欣赏这群人类惊讶的神情。
伊登快速阅读纸条,得知克劳拉安然无恙后松了口气,但越往下脸色渐沉,他转而将纸条递给侯爵。
侯爵读完后,神色不变,他早预料到教会那群狗崽子会来,也知道他的士兵里有内鬼,他朝伊登摇摇头。
将渡鸦送走后,私下只剩两人时,伊登着急地询问侯爵是否要回防。
“年轻人不要太心急,稳重点。”侯爵表现得很平静,“先遣部队当务之急还是击退巨魔,要塞那边,我还留有后手。”
让他看看,教会打算做些什么将他彻底困死在这片雪山。
克劳拉最后回望了一眼昏迷的塔,毅然钻出洞口。
雪地里蜿蜒着塔的血迹,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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