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姑娘,吃点吧,娘是心疼你,再不吃点东西怎么生出一个好娃娃来呢。”
眼前这个满脸褶皱的老太太佝偻着背,端着一碗黏稠的米粥来到文岁真面前。
文岁真眼中失去了光彩,也不再做毫无用处的反抗,不再一遍遍重复着:你不是我娘。只是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没有一点神采的眸子里满是哀伤。
“娘!俺就说不要跟这臭婆娘废话!俺好好打她一顿她不就乖乖听话,给咱家生一个大胖小子出来啊。”一个敦实强壮的汉子搁那站在床边上,看着毫无生气的文岁真。
“刚子,这闺女听话,听话啊,你先别动手,娘劝劝她。”
事情要从一个礼拜前说起。
文岁真有幸躲过了官兵的追击,因为,赶来到她面前的官兵只有一个,其他官兵被动静引到另一边山崖去了。
而这个人她碰巧认识。
“岁真妹妹?怎么是你?”
文岁真趴在断崖前,颤抖着望着下面,小脸上满是绝望和泪水,也不顾一切当官兵不存在。等看清她的脸,来人怔了怔,随即快速翻身下马。
这个人文岁真也认识,是阿兄文禾生的一个朋友,几年前搬走了,就再没见过,没想到再次见面却是在这种情况下。
来不及询问文禾生如何,这人也大致猜出个八九不离十。忙道:“后面有官兵追来,我知道哪里没有官兵驻守,快上马,我带你去。”
有幸遇到故人,文岁真在他的带领下来到了村口的交界处,他停下马:“吁----”
“此番行程凶险异常,我仅能护送你至此,望你保重自身,一路平安。”
文岁真跟他道过谢后,他头也不回地去追赶官兵大部队了。看到这条再也回不去的路,她连夫君的尸骨都没有埋葬,明明只要再等那么一会,他们俩都有救……
可怜天见,上天就这么夺走了她的丈夫,她此生最爱的人。脑子里一遍遍回顾着他们相处的画面,小文岁真从情窦初开的年纪就看上了伏策勋,可谓一见钟情。
只是伏策勋不知道,甚至,根本不认识她。到后来,他刚对她转变态度,对她逐渐好起来,上天就这么残忍地将他从她身边以这种形式夺去。
眼泪模糊了眼眶,她悲伤过度,赶了半天的路,重重昏倒在地上。
随后她被人贩子捡去,人贩子见她年轻漂亮,没舍得卖去做苦力,而是贩卖到了一个光棍家。
“识相的话就乖乖听话,咱是给你找一个好婆家。”
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昏昏欲睡中的文岁真听到这话,方可体悟到世态炎凉,人心叵测。原来善良和纯真,便是那般一文不值。想到这,她紧紧攥住了手,指甲陷进了皮肉里。
醒来,就是这个“魔窟”了。
客舟上。
待离开伏策勋的杂物间时,齐锦恩有些心悸地推门而出,正撞上送药而来的静姝。
她见齐锦恩有些错乱,颇为疑惑道:“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给他把药送过去吧。”
齐锦恩先回到101舱房,靠着门,那种奇怪的心悸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失。她以冷水拂面,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胸口却仍如擂鼓般剧烈跳动:“那该死的刁民!竟然敢......”
她强行把回忆掐断,有些懊恼地锤了锤枕头:“该死!我就不该去送什么药的!”
“张公子,你的药,小姐命我送来的。”舱房外,静姝重新敲响了伏策勋的门,规规矩矩道。
“谢谢。”他嘴角一扬,“静姝姑娘,告诉你家小姐,就说,我答应她就是了。”
静姝疑惑,这两人趁她没在,是发生什么了?
虽然不知道,但她聪明就聪明在,主子的事,不过问太多:“好的,我会带到。”
这一夜,相安无事。
另一天的清晨,客舟靠岸,抵达了京城。
客舟上当差的驿差一个个房间敲门,扯着一副破锣嗓子大喊着:“京城到了,京城到了----要在京城下的准备起身了!请各位有序下船,不得拥挤!相关人员准备下船查验!”
一夜未眠的齐锦恩有些烦躁地将东西都塞给静姝,她没有看见伏策勋,估摸着走在她们前面了,莫名其妙地内心闪过一抹失落。这次连她自己都察觉到了,她有些慌神。
失落?笑话!
她堂堂相国府千金,怎么可能会为一个无名小卒失落呢?那个该死的刁民还有把柄握在她手里呢,以后不愁拿捏不住他!
念及此,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的光芒。
微风轻拂,河水泛起层层涟漪。下了码头,在一片人头攒动中,她很快就看见了一众家仆整齐地排列着,迎接着她回来。这么大排场,惹得身后的众人频频回头。
初来乍到的,看见家仆手中举着的“相府”字样的牌匾和灯笼时,不由得一声感叹,原来是传说中皇后的亲妹妹,那位扬名京城的相府千金啊!果真长得传闻中一样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姿。
等齐锦恩乘坐马车回到相府时,已经是午时了。管家立刻整了整衣冠,率领一众家仆向前几步,弯腰行礼:“恭迎二小姐回府!”
齐锦恩在静姝搀扶下下马车,习以为常地点点头。她的目光扫过众人,管家道:“二小姐,一路辛苦,舟车劳顿,相爷和夫人都在家中盼着您呢。”
“他们还在用膳吧?怎么也没出来瞧瞧?走,带我去看看。”
等到了膳堂,她很快就明白过来,为什么她一去这么久,爹娘也不出来接风洗尘。
原来是有客人啊。
“锦恩,你回来了。”
少司辞,先帝六皇子,当朝承亲王。
他身着一袭淡雅月白长袍,衣角绣着细腻的墨竹图案,腰间悬着一枚温润如玉的佩饰,更显气质非凡。相爷有三个子嗣,长女齐子晔是皇后,长子齐京泽和六皇子少司辞交好,算是和齐锦恩一块长大,两人门当户对,少司辞也自愿拜倒在齐锦恩的石榴裙下。
“好巧,怎么你也在?”齐锦恩倒是对这六皇子没什么意思,碍于兄长和皇家的颜面,每次都不得不装腔作势一番。
“小恩,你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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