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音深呼吸,才忍住了没有骂人。
她眼角直跳,半晌后才意味深长地回他:“我觉得夜七先生更担得起‘活阎王’的称号。”
她在宫里待得好好的,李彦成半点要伤她的意思都没有,他一入宫,就要取她心头血。
到底谁才是活阎王,一目了然。
于夜七而言,“活阎王”是美称。
他欣然应了这评价:“主意是我提的,但我看那皇上听了也挺开心的,半点没为难。”
末了嘀咕了句:“他体内的药效消了,身体是会有些使不上劲,但也不至于不能上早朝的地步,不知道他在演什么。”
江元音沉默。
理清楚来龙去脉后,她知道李彦成在演什么。
他最是疑心重,好猜忌,即便那些进士、人才是他亲自殿试筛选出来的,他也不会就此放心重用他们。
而且,许清等世家虽倒台了,但朝中仍有不少他猜忌的大臣。
在宫宴上的“昏倒”,随后病重不示人,都是他试探人心的计策。
若他们心怀不轨,会趁此机会有所行动。
所以他“生病”后只见李昀璟,是因为现下他最信任李昀璟,且让其在管理城郊的护卫军。
不——
他也不够信任李昀璟。
所以才乐得取她的“心头血”,这既是对她的试探,更是对李昀璟的试探。
如果她的推测没错,李彦成一定会将要取她“心头血”入药的消息,传至李昀璟耳中,来试探他们姐弟是否真的不合。
她现在入了这密室,也没法传信,只望李昀璟一定不要忘了她之前对他的嘱咐,入了李彦成的局。
江元音的心思百转千回,直到听到夜七擦拭刀具的声音才回神。
她瞅着那泛寒光的细刀,强作镇定:“夜七先生不是真的要取我的心头血吧?”
“样子还是得做齐了,”夜七磨刀霍霍,瞟向她的手腕,“你多少意思一下,放点血吧。”
江元音无语望了他好一会,才视死如归地伸手。
夜七担得起“活阎王”的称号,下手利落,是没有半点犹豫的。
但他熟练地避开了重要的经脉位置,选的也是她小臂的位置而非手腕。
虽冷血无情地割了,嘴上还是有几句安抚的话的:“一会给你上药,保准不会留疤。”
“……多谢。”
“对了,阿粟呢?他去苗疆了没,活着还是**?”
江元音自不可能跟夜七提及阿粟去了苗疆,可能是襄国朔帝之子。
是以只是含糊了提了一句:“他已学会了控蛊,未随我入京。”
夜七面露失望之色:“难怪不来雾月山寻我,可惜了,我难得相中个徒弟。”
夜七不仅是真的取了江元音的血,最后还给她喂了“药”,让她浑身冒虚汗,脸色惨白,好似真的取了心头血,要了半条命。
李彦成见到她这副模样,不疑有他,抬眼看向夜七:“药可制好了?”
夜七点头:“我得多为皇上备上几颗,待栖梧公主调理好身子了,得再取个几回。”
江元音:……真是活阎王。
李彦成这才关心地看向江元音:“你身子可还受得住?”
江元音一脸强撑地坚强地点头,虚弱道:“为了皇上,再取多少回都愿意。”
李彦成目露满意之色,这才放江元音回凤仪宫休养。
夜七划的那一刀并不深,也没真的取她多少血,但是那药,药效太猛,令她非常虚弱,一回了凤仪宫,便沉沉睡去。
当时夜七给她这药时便说了,不会真的损伤她身体,虚弱只是表象,她睡一觉便没事了。
江元音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直到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人在掀自己的衣领。
她猛然惊醒,条件反射地伸手抓住那自己衣领的手,正要发声被人迅速捂住了嘴。
李昀璟压低的声音传来:“阿姐,是我!”
江元音有些懵,一时之间竟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睁着眼望着李昀璟。
李昀璟给了她缓神的时间,片刻后才松开了她。
江元音倏地坐起身,边拢了拢衣领,边环顾四周,确认自己仍在凤仪宫的寝殿,面色古怪愕然地看着李昀璟,低声询问:“你这是作何?”
她睡得昏昏沉沉,实在想不明白,李昀璟怎么出现在她寝殿,趁她昏睡掀她衣襟。
李昀璟紧绷着脸,有些尴尬地闷声解释:“我只是想确认,他是否真的剜你心,取你心头血了。”
江元音恍然,点点头:“确有其事,但……”
后半句尚未来得及说完,就见李昀璟怒而起身,愤恨道:“孤要杀了他!”
他折磨死他的母后不够,现在还要折磨他的阿姐!
他忍不了了。
“璟儿!”江元音忙伸手拉住他:“你先冷静听我说!”
李昀璟直直地站着不动,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呼吸起伏,难以冷静。
江元音沉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用什么理由来的凤仪宫?”
她面色凝重道:“取我心头血这事,宫中谁都不知道,独独你知道,他分明是在试探你,是否真的与我交恶,你怎么把我先前叮嘱你的都忘了,上了他的当,你不该来的!”
李昀璟抿唇,透出几分委屈来,硬邦邦解释道:“我没忘,我自营地回宫,得出此事,没有声张,是从暗道过来看你的,旁人不知道我来了这,连李久安都不知道。”
末了,他略有些不满地望着江元音,重声强调:“孤没那么莽撞愚蠢。”
江元音挑眉:“那你刚刚说要去杀了他,还不够莽撞愚蠢?”
“那便任由他将你剜心取血?”李昀璟浑身僵直,袖袍下的手紧握成拳,“从前孤年幼,护不住母后,现在……”
他声音戛然而止,充斥着无力。
其实他也明白,现下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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