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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第 39 章

小说:

被皇兄觊觎多年后

作者:

流光照月

分类:

古典言情

“吓死我了。”安玥想把他抱起,却见咪儿不紧不慢朝榻上走去,浑身都透着抹矜贵之气。

安玥后知后觉,将手上东西放下,将咪儿抱起,在他耳边道:“你是想我陪你歇息吗?”

咪儿盯着帐纱,不理她。

安玥虽不知为何咪儿到了夜里都会矜持许多,但不妨碍她逗弄他:“你若肯作娇撒痴一番,我就陪你。”

她话落,咪儿终于赏了她一个眼神,瞧着却极为不善。

安玥牵起的嘴角僵了下,抬手去挠他下巴。

帷幔放下,安玥看着头顶的纱帐,思绪飘散。

她不会天真的以为皇兄留着她是想让她刻玉佩。可如今皇兄觉得是母妃害死了祺嫔娘娘,若是她问出母妃下落,皇兄带人杀过去怎么办?

可若是母妃还活着,为何这些年对她不闻不问?母妃这些年过得如何?

但她到底没失了神智。她如今过去,与自投罗网无异。皇兄明明是想杀她的,可为什么没有动手?

今日之事,只是警告?

*

后山有一湾冷泉,冬日里也不会结冰。

第二日夜里,安玥将刻好的玉佩放到泉水中浸泡,却未沉下。她一指套着绶带,透白的玉石随着泉水流动轻轻晃动。

一轮明月涓涓荡漾在泉水中,月霜铺洒在水面,雪光泠泠。

她打了个哈欠,拢了拢身上的狐裘。

清栀这几日受了风寒,身子尚未痊愈,便只有若桃跟着。

若桃站在她身后,压低声音,“这也太折腾人了些。”

安玥心下微惊,抬手捂住若桃的嘴,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若桃瞪大了眼睛,反应过来,忙道:“奴婢失言。”

晚些时候起了风,她一时未注意,手边的灯笼被风吹进泉水里。灯中蜡烛倒下,绢纸在水面上烧着。安玥吓了一跳,连忙将玉佩捞起。

绢纸被水打湿,火灭了,升起黑烟。四周霎时昏暗下来。

她打了个寒颤,“若桃?”

没人应。

她下意识转头,见身后一道黑影压下,她心下一惊,没忍住“啊”了一声,整个人往后一倒,栽进池子里。

泉水呛进鼻子里,冒着寒气,裹遍全身。池子本不深,偏池底生滑,她站不稳,眼看就要摔下去,一只手先一步拽住她。

这手含着力道。

她浑身发冷,眼睛刺痛,勉强看清来人——

是曲闻昭。

安玥打了个喷嚏,陡然想起先前那一摔,玉佩不知掉到哪里去了。她挣开曲闻昭的手,哆哆嗦嗦要去捞,被一只手拽住手臂往池子边缘一带,另一只手穿过她膝弯。她瞪大眼睛,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捞了起来。

曲闻昭将她放在池边,沉沉盯着她,“池里很好玩?”

身上的狐裘浸了水,又冷又重,压在身上。她被这么盯着,想脱又不敢脱。

她总觉皇兄似乎生气了。这眼神是连她那日在山上都为见到过的。

她抱着膝,缩了缩脑袋,声音弱不可闻,“玉佩掉下去了。”

若非他吓着自己,她根本不会掉下去。这般一说,反倒全是她的错了。

曲闻昭瞧见她神色,便知她在想什么。他不冷不热,“先把衣服换了。”

“那玉佩……”

曲闻昭一把拉过她的手腕将她带起,“胡禄。”

跟在身后的胡禄会意,忙吩咐守在前边的侍卫过来。

安玥跟在曲闻昭身后,冷得牙关打颤,便听身后响起“扑通扑通”的落水声。她衣裙吞满了水,沉甸甸贴在她身上。

曲闻昭走在前边,一回头,便见身后的人浑身湿透,和鹧鸪般缩着脖子,瑟瑟发抖,亦步亦趋跟着他身后。

每走两步地上便拖起一串水印子。

他停住,抬手解开狐裘上的绶带,狐裘顺势解下,“把衣服脱了。”

“什……什么?”安玥愣了下,看清皇兄手上的衣裳,会意过来。她犹豫看了眼四周,见此处僻静无人,又有假山遮蔽,尚未想好动作,只觉身上一轻,一只手伸来,将她身上沾了水的外裳解下。紧接着厚重的狐裘带着一股淡淡的清冷气,裹了上来。

颈间微痒,曲闻昭的手背蹭过她的下巴,有条不紊系好裘带。安玥抬起目光,看清眼前之人低垂的眼睫。往下是一双漆黑的眸,眸光淡淡,看不清情绪。

曲闻昭收回手,拿了块帕子出来,替她将面上的水渍擦干。

她面色冻得苍白,双唇也无血色,唯有一双眼睛极亮,睁得大大得看着他。倒映出他完完整整的样子。

那一抹眸光极透,如明镜映着日光,似将心中某个隐蔽的角落晃了下。

他抓着帕子的手微微收紧,错开视线,“走吧。”

狐裘有些大了,露出一截,几乎要拖在地上。安玥将衣服裹紧了些,“皇……皇兄,若桃呢?”

她实在冻得不行,每个字都在颤。

曲闻昭反应了一下,意识到她问得是先前那个侍女,“我让她下去了。”

“皇兄怎么在这儿?”

“路过。”

此处离宁兴宫不算远,二人谈话的功夫,已有一顶肩舆稳稳停在不远处。

迈入大殿,侍女带着安玥到湢室沐浴。

沾了水的衣物解下,她浑身泡进浴池里。水温不算高,但她能感觉到身子逐渐回暖。

她沐浴时不习惯有外人在,便遣散了含凉殿的宫女。泡了阵,她觉得差不多了,从池子里出来。

先前为了侍疾,她在这留有几件衣物尚未带走,眼下正好能用得上。

她换了衣裙出去时,曲闻昭坐在案边,上面堆着一叠奏折,眼看高得就要倒下了,安玥忙上前将它们扶住。

曲闻昭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带着湿意,扫过手背,有些痒,混着熟悉的甜香,掺着皂角的香气,柔软,干净。

他稍稍抬头,见她换了一套鹅黄的袄裙,领口坠了珍珠。往上是白皙的脖颈,纤细。

她头发未擦干,湿漉漉得垂着,还滴着水。一双狐狸眼看着自己,有些局促。

曲闻昭抬手捏了捏她的脸,眼底含笑,有些慵懒。

殿外响起叩门声。

过了阵,有宫女端着一碗漆黑的药汁上来。

安玥看清那药是给自己的,胃里有些反酸。她将药碗端过。

药的温度刚好,端在手里不烫,反而很暖和。

曲闻昭忽得起身,往旁边让出些位置给她,“坐过来。”

安玥犹豫了下,应声坐了。她看着那碗漆黑的药汁,身子不自觉往后靠了靠,“不喝行么?”

他头也不抬,“你说呢?”

安玥忍着恶心灌了一口,刚咽下去些,随即呕了一声,含在口中的药汁尽数喷了出来。曲闻昭只觉得衣袖微热,似有什么东西滴答滴答往下淌。湿漉漉的。

他微微侧目,看到了袖子上的药汁,再边上,是安玥僵硬的脸。

曲闻昭将手伸入袖中,安玥见状忙往回一缩,却见他只拿出了一块沾了药汁的帕子。安玥见状,打了个激灵,忙取出自己的帕子替他擦拭。

“我来吧。”

曲闻昭不怒反笑,“你真有本事。”

安玥头垂下去,小声:“都说喝不了了……”

她动作一如既往地笨拙,擦拭衣袖时,会蹭到他手背。原本沾了药汁的袖子经她一拭,更是糟污一片。

她擦了半天,哆哆嗦嗦抬起头:“挺干净的。”她一抬头,触到他清明的眼神,面上的心虚无处遁形,“要不皇兄换身衣裳?”

“药,喝完。”他起身朝殿外走去。

安玥见人走远,松了口气,却见一名小内侍从外边进来,站在她面前不远处,这是在做什么,不言而喻。

安玥有了先前的教训,这会改为一口一口慢慢喝。喝到最后,她已是面如土色,舌根发麻。

那内侍小步上前将药碗收拾好,退了出去。

发丝被她绞得半干。她在殿内不尴不尬坐了会,犹豫着要不要先跑。殿门打开了,一只玄靴踏入殿中。

曲闻昭换了一身槿紫的织金交领长袍,领口和袖子用丝线滚了边,腰间束玉带,盘龙环踞,他腰间坠得是枚玉佩。

莹润极了。

再往上,依旧是长眉入鬓,玉面朗目。

安玥收回神,就要起身,“皇兄……天色不早……”

“不急。”曲闻昭已走到她身前,“上回妹妹在太液池畔险些落水,皇兄把那人抓了,妹妹希望如何处置?”

安玥愣了下,一时有些摸不透皇兄是何意。那人难道不是皇兄派的吗?

曲闻昭向身后做了个手势。殿外传来动静,一名太监被侍从提进殿,“陛下。”

那名太监低着头,看不清脸,但看身形气质,安玥几乎能确定这就是那名刺客。

曲闻昭问:“为何刺杀公主?”

他恨恨道:“我爹本是宫中匠人,当年房梁折断,狗皇帝一口咬死是匠人偷工减料,砍了我爹的头!却不知那房梁上的断痕,根本是人为砍断,我爹何辜?!而造成这一切的,是你的母妃姜婉!”

“现在姜婉死了,自然得让她的女儿偿命!”

“胡言乱语!”安玥顾不得害怕,上前两步,被曲闻昭伸手轻轻拉了回来,她半是惧半是怒:“我母妃为何要做这种事?!”

“为何?!无非争宠罢了!”

安玥未深究这句争宠何意,却是怒极,不顾曲闻昭阻拦,冲上前去。

只听“啪”得一声脆响,安玥的手微微颤抖,“你含血喷人!我母妃不会做这种为了争宠草菅人命之事!况且……”

她深吸一口气,未说下去。

母妃去世那年,安玥虽只有九岁,但也能感觉得到,母妃似乎没有表面显现出来那般爱父皇。

又何必去争?

曲闻昭盯着安玥,却发现她双目气得通红,不似作伪。

也是,那时候他这好妹妹也不过一岁,不知此事也是正常。毕竟当年他母妃的死,几乎是当场就被老皇帝压下来了,这么多年,无人敢提。

那太监被打得头歪向一边,神色却半分不惧,“我早就看清了这世道,是非也不过是你们的一张嘴罢了。”

清栀在一旁,揉着安玥通红的掌心安慰,“哪里值得您亲自动手?以后这种事让奴婢来便好了。”

安玥眸里冷静了些,“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此事?若是没有,便是诽谤后妃。”

“证据?我就是证据!当年此事一出,陛下如此急着找替罪羊,究竟是替谁遮掩?!除了荣宠盛极一时的姜婉,我再找不到第二人!且此事过后,姜婉身边的侍女彩宁跟着病死。是意外还是灭口,我想公主在宫里见了这么多肮脏事,最清楚不过。”

母妃是什么样的人,她也最了解不过。

她冷静下来,冷眼看他,“这些也只是你的猜测而已。”

“呵。”太监冷笑了声,“我从那夜起,便是冲着死去的,公主信与不信,对我来说没有分别。”

“公主,奴才在地下等着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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