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照熹看过去,大厅西北方向相对安静的角落里,一个清瘦挺拔的男子背对她而坐,那背影可不就是裴玹?
不同于往日素雅低调的衣着,他今日换了一身杏仁黄的圆领衫,显得格外鲜亮。
他对面还坐了一身着绿裙面容清丽的女子,那女子神态矜持,举止端庄,正微微含笑看着对面的男子。
他们看起来相谈甚欢,谢照熹的心像是被狠狠地刺了一下。
好啊,这个裴玹,原来是出门相看来了,还嘱咐赵叔给她吃闭门羹。
齐麟好奇:“那女子是谁啊?是裴大人的心上人吗?”
谢照熹紧盯裴玹的背影,暗想他脸上的表情,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栏杆,漫不经心地说道:“可能是吧。”
齐麟看了看周围,悄声说道:“我在朝中听说裴大人年轻有为,又仪表堂堂,不少官员都想把女儿嫁给他呢!”
“切,他有什么好的,文文弱弱,无趣死板。”谢照熹嗤一声,双手环胸。
但她想起前几日裴玹问她要不要把刺客全都诱进山谷再切断他们的后路,来一个关门打狗。
他其实也不是那么死板的人,谢照熹不得不承认,自己这话有点抹黑他了。
她心里觉得烦躁,望着裴玹的背影,突然想到一个馊主意,顿时兴奋起来。
谢照熹眉目飞扬,拍了拍齐麟的肩膀:“你在这稍等我一下,我去检验一下他们是不是真正的有情人。”
齐麟面色踌躇,不知道她憋着什么坏,拉住她的手腕:“人家有情人相会,你上去捣乱不好吧。”
谢照熹挣脱他的手:“这才好玩嘛!如果他们真的有情,又怎么会被我搅扰呢?我到时候就说我找错人不就行了。况且又不是让你上去,你看着就行了。”
说完她转身三步并作两步下了楼,取了一点水滴在脸上,伪装成眼泪,又揉了揉脸颊,作出一副苦恼的模样。
她快步走到角落,扑到裴玹身前,握住他的手腕,哀哀唤了一声:“裴郎!”
裴玹看清来人是谁,眼中笑意微微。
她的动作太大,碰倒了桌上的酒杯,醇黄的酒液洒在桌上,裴玹任她握着手腕,一边不紧不慢收拾桌子,一边解释:“谢姑娘,我来这只是……”
谢照熹捂住他的嘴,泫然欲泣道:“不必解释,我已经看到了一切。”
“裴郎,你和我说过的山盟海誓都忘了吗?你说你这一辈子只会有我一个人,可如今你又和别的女子厮混在一起。”
周围的食客注意到这边,纷纷投来目光,裴玹也不觉得尴尬,脸上仍挂着微笑,好整以暇地看谢照熹表演。
对面的绿裙女子听到这话,脸比裙子还绿,她面色铁青,站起身来,指责裴玹:“想不到裴大人表面光风霁月,背地里竟是这般三心二意之人!荷乔先告辞了。”
谢照熹一手拉住绿裙女子的手腕,让她坐下:“等一下。”
她还没演完。
她今日穿一身黄色的衣裙,抖了抖裙摆,继续说道:“你说你最喜欢我穿黄色,今日我为了见你,穿上这身你最喜欢的衣裳,在金明池苦等了两个时辰,你却在这里见别人,我好伤心!”
谢照熹顺势捧起腰间佩戴的香囊:“你忘了吗,这香囊还是你亲手给我绣的,让我在端午佩戴,就像你陪在我身边一样。”
这香包一看就是吴必在巷口从吴家娘子那买来让谢照熹戴上的,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裴玹真的没忍住,嘴角上勾,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谢照熹暗暗蓄势,真的挤了两滴眼泪出来,她的手抚上自己的小腹,说出最后一句词:“如今你要和这女子双宿双飞,我和我肚里未出世的孩儿可怎么活啊!”
说完,她自己也忍不住想笑,连忙埋进裴玹的臂弯,笑得身子一抖一抖的。裴玹的手放在她后脑勺上,手指插入发间,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另一只手轻拍她的脊背。
赵荷乔的手终于被谢照熹撒开,她站起来急急地解释道:“姑娘你误会了,我与裴大人不过在今日相看,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们俩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吧,我先走了。”
说完仓皇离场。
周围的食客都很同情这个被蒙在鼓里的女子,对着裴玹指指点点。
感受到人走了,谢照熹从裴玹臂弯里抬起头来,悄悄观察周围,大庭广众之下,周围的正义食客都很同情这两个被蒙在鼓里的女子,对着裴玹指指点点。
裴玹却无视他人的目光,放开谢照熹,微笑着问道:“谢姑娘演得还开心吗?”
谢照熹挑衅地看他:“自然开心,我今日搅黄了你的相看,你一定十分生气吧?”
裴玹摇摇头,目中流露出笑意:“我正要谢谢谢姑娘,我本来就不想来相看,也无意于那位姑娘,谢姑娘虽是为了好玩,但也无形之中使我得以解脱。”
谢照熹吃惊:“裴玹,你也太能忍了,我都这样了你还不生气!”
裴玹笑意更深:“我不觉得自己在忍,相反,我今日看到谢姑娘,心中颇为高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语调和表情都太温和,说出来的话似乎也比旁人真诚几分,听得谢照熹心里微微一动。
她为了好玩前来搅局,他却温柔以待,谢照熹当真有点不好意思了,她不自在地偏了偏头:“你要回家了吧?我先走了。”
裴玹问道:“谢姑娘去哪?今日端午,集市热闹,我不急着回家,也许可以一起逛逛,晚上一起……”
谢照熹抬头冲楼上指了指,齐麟看到,也冲她挥手。
她打断裴玹:“我和齐麟一起来的。”
裴玹眼神有瞬间的失落,他颔首微笑:“如此,谢姑娘与齐将军当真要好。”
谢照熹理所当然:“我们四年的师姐弟,自然要好。”
齐麟见她上来,追问她怎么样,谢照熹一脸得意:“那姑娘被我气跑了。”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呐!”
“你懂什么?朝中的官员想与他结亲,分明是想笼络他,裴玹的恩师才死没多久,他就急不可耐地去相看,分明是见谢家无所倚靠,想和谢家断了联系,我怎么能让他这样做?”
齐麟愣了愣,脑子转了个弯才想起裴玹的恩师正是谢照熹的爹,想不通为什么不直接说她爹。
“可裴大人终究要成家啊,你又不嫁给他……你总不能扣着人不放,让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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