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满室静谧。
深灰色床单中沉静的容颜白皙水嫩,宛如诱人的草莓蛋糕,橘色的卷发铺散开来看的人心痒。
“宁宁。”风嘉玥低声唤道,他没有丝毫困意,赤膊靠在床头,一面刷新闻,一面开启唤醒服务:“五点了,要去吗?”
对方完全没反应,也不知道她听没听到。风嘉玥叹了口气,掀被起床。
宁泉被重复的闹钟吵醒,两点才睡五点就要起无非是地狱难度,更别提她的腿还在抖。
风嘉玥帮她拿过衣服,还用牛角梳帮她梳头,舒服是舒服,但也好烦。
宁泉推开他,翻了个身继续睡。
迷迷糊糊中,宁泉突然感觉自己在移动。
果然是他……
风嘉玥给她穿上衣服,外面还贴心的给她裹了一床棉被。此刻正抱她下楼。
就像对待一个新生儿。
“风嘉玥,你每天都不睡觉的吗?”宁泉带着起床气,望着将她抱在怀里气息仍旧平稳的男人。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宁泉甚至可以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还有心情嘲笑我,看样子是真的醒了。”他小心翼翼的将宁泉拖上车:“谁让你已经答应人家了,再不出发六点可别想到高铁站。”
宁泉怀疑这是风嘉玥对她深更半夜接周思电话的惩罚,可人家话里话外让她认真履行约定,无懈可击,她也不好发作。只是将脸往他怀里蹭了蹭:“哼,你就是看我好欺负!”
风嘉玥快速拆解了这句话。
她好欺负吗?并不。天知道他多用心在护着。
不,他有欺负她吗?
姑且按照她的说法来吧……风嘉玥适时地选择了沉默。
“Spring,你在哪里。”刚到高铁站,周思的电话就打进来。
宁泉完全搞不懂方向:“我到了站口……你们在哪里。”
周思噼里啪啦讲了一堆。
“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宁泉努力回忆地图上高铁站的布局。
风嘉玥牵上宁泉的手,拽着她跑起来,宽大的大衣随之摇摆:“这边。”
二人穿越赶早班高铁的人山人海,周思正惊喜的朝宁泉招手,自动忽略了她前面的风嘉玥。
周思的站姿颇为收敛,可以称得上恭敬。他身边低头玩手机的大概就是那位神医,是一位年纪不大,身着新中式服装,气质霁月清风的小伙子。
他对周思聒噪的声音置若罔闻,看见他又招呼来的宁泉和风嘉玥也权当透明人,架子摆的不是一般大。
周思见状非但不恼,反而十分客气:“这就是我和您说的宁泉,她十几岁就为了她弟遍寻名医,自己也是为此搞工业设计,就怕他弟残疾。没准就是她这份心意感天动地,让我帮她找到了您。您要是能答应为宁帆看病,钱都是小事,别说宁家会记您的人情,我们周家也不会亏待你。”
“嗯,挺好。”名医满嘴的京片子,中肯的评价一句,没了下文。照旧盯着手机,打着一款不知名的小游戏。
周思与宁泉夫妇面面相觑,仿佛在说,看吧,这就是我们一大早要在这儿相见的原因。
宁泉心想来都来了,颇为虔诚的开口问道:“想必您给人看病有自己的规矩,您说说看要求,我们努力去办。我弟弟植物人十年了,各种办法都试过,眼下是他最有希望的时候,还希望您能够帮帮我们,他还年轻,还没有娶妻生子,请您给他一个重生机会。”
名医觉着这话颇为顺耳,抬起了头,但对宁泉的话不以为然:“该活下去的人不会因为我不救而不活……我每年就看二十号病人。很抱歉,今年的名额已经满了。”他看了一眼列车班次,掐着时间站起来:“很抱歉,让你们白跑一趟,其实我已经与周思说的很清楚了……”
周思还想再说折什么,但宁泉拦住了周思,抢先道:“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无论如何祝您一路顺风,万事顺利。”
周思感觉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你在说什么啊,Spring!现在宁帆的状况不稳定,稍有差池……他非但醒不过来,还意味着连现在的情况都保不住。但是这位谢大夫就是专治这个的,他出山至今,一直维持着百分之百治愈率啊……”
一直沉默的风嘉玥突然开口:“凡事都有例外,是凡人就有欲望,想必您也清楚我们的背景,我们身上就没您值得交易的吗?”
名医的脚步一顿:“这位大哥倒是同道中人,能看出我这么做的底层逻辑。所有人都认为,身为大夫我就该治病救人,但从没人告诉我,我救下一条命,换这条命的是什么?”年轻的谢玉山露出不符合他年纪的沧桑,目光灼灼的望着风嘉玥:“您能为我解惑吗?”
周思狐疑的望向谢玉山,满脸不认可。宁泉和他对视一眼,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莫非要以命换命。
宁泉充满警告的瞪了周思一眼,叫他别乱说话。
人家怎么说也是医者,不救人也没有害人的道理。
“很抱歉,我没有办法回复你的问题。”风嘉玥仿佛知道谢玉山所指为何:“但如果我用自己在菁汽的所有股权来换宁帆的命,只需要保留我在菁汽的话语权即可,您愿不愿意答应?”
“哦?那确实是很大一笔钱。”谢玉山并不意外风嘉玥的说法。
宁泉心如过山车一般,从没想过宁帆的事会连累到风嘉玥:“不可以,他不能替我决定,如果我把自己在宁氏资本的股份变卖兑现,应该也能换到五个亿的现金。”
菁汽的股权?五个亿……现金?周思不知道这个赛道怎么突然之间这么卷的,但以他这个小明星的身家性命比,他一时间还拿不出比这大的筹码。
谢玉山不禁一笑,伸出了两根手指,周思大吃一惊,解读道:“二十个亿?”在刚刚颇为疯狂的氛围之下,周思感觉自己都跟着颠了。
风嘉玥和宁泉满脸的疑惑的望向周思,周思急忙捂住自己的嘴。
他可不兴帮着谢玉山敲竹杠……
“周公子说笑了,能拿出二十个亿找我看病的大神,我恐怕还没资格与之讨价还价。”谢玉山语气依旧彬彬有礼,笑容温和,但此刻目光里透露出来的精明简直不输宁泉见过的最专业的精算师:“二位敢说这话,无需公证,也不会是吹牛诓骗我。风总是实干派,菁汽的股权于我无意义,反倒干扰了行业运势。宁总在资本市场虽不比巨鳄,也不输蝰蛇,前途无量,五个亿全拿出来您就得撤资退市了,我可不好砸人饭碗。既然如此,谢某拿两个亿的现金即可。”
周思与宁泉看向风嘉玥,他则一口答应下来:“成交。”
“好。”谢玉山主动伸出手,与风嘉玥告辞,笑容有些意味深长:“我先出趟差,三天之后再回来。”
晴空万里的星期六,两位猛男一位大美女在高铁站附近吃牛肉面。
“兄弟,你早知道谢玉山?”周思的刘海用发胶凝成三七碎盖,露出光滑却紧皱的眉头,往嘴里塞了一大块牛肉,没嚼两下就咽下去。
风嘉玥脱了外套,只着衬衫,袖口挽到了手肘,吃香斯文,但速度不慢。他瞅了周思一眼:“昨晚听你说起才查了一下,没什么特别,只知道他是中医世家,六岁出家,师从老中医,明年大学毕业,但已当了很多年的抓药学徒。”
这些资料周思也能轻易得到,但是他完全看不清谢玉山的底牌。也不知道风嘉玥是怎么想到先亮出自己底牌的。
宁泉缺觉没什么胃口,什么都没点,小口嘬着热橙汁,闻言竖起了大拇指:“你真的,强的可怕。”
这个礼拜她一直和风嘉玥在一起,除了日常上班搬砖,没有做任何决定。反观风嘉玥什么算计都没落下。
“多亏周思提供的信息。”风嘉玥没有擅自居功,尽显风度。
周思自嘲一笑,总算明白什么叫为他人做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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