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昨晚他们睡得很晚,不知折腾到几点才睡,睡到早晨七点,清荷实在睁不开眼,翻过身再次睡过去。
然而,眼皮上始终有一股热气喷洒,痒痒的感觉让她困意全无,清荷半睁开眼,像电视机缓慢打开,面前出现一张英俊的脸。
她抬起嘴角嘟囔:“你醒的好早,不累吗?”
林津廷的手搭在她腰上,摩挲着滑嫩的肌肤,他牵起笑说:“你每天练舞体力还不如我,我一早就醒了。”
“那确实不如你……那么卖力。”清荷登时红了脸,视线往下盯着他胸口,上面有一个长长的红痕,是她昨晚不小心抓到的,不用看估计后背也有。
她低估了这个男人的体力,本以为接下来可以继续安然睡觉,而话音刚落,被他的大手搂紧腰,严丝合缝地贴在他身上。
惊呼声瞬间被封住,他细细啄吻她的唇,在换气时说了句:“昨晚太着急了,这次我慢点好吗?”
清荷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用双手死死抵住他,快速往后退,想和他隔开点距离。
然而,眼前的男人并不如她愿,一只手死死擒住她脚腕,轻轻往后一拉就把她重新按在怀下,她小声惊呼,听见他牵出笑说:“想跑到哪去?”
动作过于激烈,她脸颊涨红,像红灯笼投在墙面上的红光,清荷咬着唇,撇开头不看他,不满道:“你昨晚太凶了。”
也不知这个男人昨晚受了什么刺激,完全不同往日的温柔,像变换了个人,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
林津廷捏住她下巴,“看着我说话。”
语气轻轻的,但透露着不容拒绝的腔调。
清荷对他温柔的质问多少有点畏惧,她缓缓转过头,仰着脸正视他,但依然不肯低头,小声抗议:“你自己想想看,是不是比以前凶?”
“我在想,以前我是太惯着你了。”下巴上的手挪到她脖子旁,他手指勾住颈窝旁的长发,缠绕几圈,“对你凶点,好让你记住疼。”
他说话时眸子闪过不忍,绕头发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清荷立刻意会到他话里的意思,他们重新在一起后,总觉得林津廷哪里变了,浓烈的情感里夹杂着患得患失和占有欲,她一个不经意的疏远,都能引起他警铃大作。
愧疚感在作祟,她捉住脖颈旁的手腕,脸颊往宽大的掌心蹭,“我记住了,失去你的感觉不好受,我不想再经历一次。”
见她像只小猫拱着他,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像雪融化后滋润着干燥的土地,林津廷心里软的像一滩烂泥,他低头吻她额头,哑声说:“好,我们都不再经历失去彼此。”
林津廷的手往下移,轻轻揉搓着,“还疼吗?”
“我不喊疼的话,你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我。”清荷双手勾住他脖子,眸子闪烁着狡黠。
“好啊你,亏我刚才还心疼的要命,原来都是骗我的。”清荷笑着要跑,林津廷将人揽过来,牢牢地圈在怀里。
她笑的停不下来,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林津廷一时恍神,难得见她这么开心,也跟着不由自主开怀。
他捉住她乱摸的手,俯身亲吻她嘴角,先是轻轻的触碰,继而含住唇瓣,来回吮吸。
房间里的笑声戛然而止,替换的是彼此起伏的喘息声,他的动作温柔极了,在清荷的嘴唇上揉捻翻转,很快迷惑人的心智,她手臂溜到男人的肩膀,情不自禁坐起来,将极具荷尔蒙气息的欲望吞没。
“真的不疼了?”林津廷吻着她修长的脖子。
清荷伏在他肩膀上喘息,闭着眼睛摇头:“都说了是骗你的。”
对林津廷的温柔,她根本无法抵挡,像春天一股股暖风,张开怀抱徜徉在其中,她只想要更多。
“小荷。”
“嗯?”
“把我眼镜摘下来。”
她抬起头,伸出一只手拈住眼镜架,折好放在床头边,他不戴眼镜的模样更显成熟,减少几分儒雅气质,冷肃精明的商人气场倒是更重了,而这双琥珀色瞳眸依旧澄明。
清荷抚摸他深邃的眉眼,“你眼睛真好看。”
林津廷的大手擒住她,向前推进,用近乎蛊惑的嗓音说:“眼里都是你。”
视线一下子翻倒,清荷睁着模模糊糊的双眼,剧烈的起伏仿佛连天花板都在晃动,他们的喘息声混杂在一起,就和他们的身体一样。
夏日的阳光钻进窗帘缝,明亮的白色光条照亮窗台一隅,曾有那么多时刻,她独自起床对着窗台发呆,房间里充斥着浓浓的寂冷,唯有想起和林津廷的过去,她才感觉浑身透着热度。
而现在,冷气无声转动着,被子掀在旁侧,她手掌覆在林津廷的后背,绷紧的肌肤上早已汗水涔涔,他们融合在一起,她感受不到冷。
见她目光迷离,寂然不动注视他的脸,林津廷缓下动作,俯身亲吻她眼睛,“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勾着他脖子的双臂搂得更紧了些,她弯起嘴角:“真好。”
“怎么个好法?”没听明白她的意思,他往里填了填,笑着问。
强势的攻击性令她下意识叫出声,断断续续地说:“林津廷,有你真好。”
两个人一早上这么胡乱搞在一起,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洗完澡出来,林津廷套上衬衫,卧室窗帘完全拉开,阳光铺洒在他肌肤上,腹部薄肌表面似有一层水汽,闪闪的发着细碎的光。
“你今天有事吗?没事可以考虑和我一同去公司。”他目不转睛看着她,手里扣纽扣的动作没停。
今天虽是周末,但有位从海城过来的合作伙伴要见,他不得不亲自跑一趟。
清荷转过身,顺手整理皱成一团的蚕丝被,“我要和朋友出去玩的。”
林津廷打量她的动作,扣上最后一颗纽扣,状似无意问:“跟冯缘?”
她踌躇片刻,否认道:“不是,王欣媛。”
灵光一闪中,想起林津廷有冯缘的联系方式,万一他不放心给冯缘打电话,那她的谎言就戳破了。
林津廷狐疑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一秒,每当她说谎时就要拿起手边的东西,看似在整理,慌乱的动作却不知在忙什么,他不想刚和好就借此吵架,便没多问。
或许是她想有自己的私有空间,他这么劝慰自己。
临走前,林津廷想起一件事,转身问:“对了,‘道归’发布后,会策划一期游戏体验,回头我把方案发给你,你要是感兴趣,我就跟陈团长说一声。”
“好,只要是光合的合作,我都可以无条件配合。”她说。
林津廷伸手揉了揉她秀发,宠溺地笑:“傻姑娘,我怎能让你吃亏。”
*
目送他进了电梯,清荷关上门,拿起手机点开任恒跃的信息,已经是半个小时发来的,距离约定时间只有二十来分钟。
她换了身白T恤,随便背了个小包出门。
任恒跃定下的地点很远,乘出租车也要五十分钟,她怀疑他是故意的。
毕竟是见林津廷的父亲,本来看时间不够,她还担心迟到了给人印象不好,但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到达时间,顿时放松心态。
半个小时前发来的信息,总共就预留了五十分钟时间,即便再这么早,她也没办法准时到达。
目的地在公园里,路上行人拥堵,司机时不时摁着喇叭,嘴上还骂骂咧咧的。
乌海公园是著名的旅游景区,每天都有来往的游客,前面交警正在指挥交通,成群结队的行人穿过马路,似乎一眼望不到头。
车子停了很久没有动静,清荷朝前张望着,对司机说:“师傅,就在这停吧,距离也不远了。”
师傅很乐意,说了声抱歉,只想尽快离开这片拥堵的地方。
下车的地方正路过一大片荷花,清荷悠闲地拍了几张照片,为了表明自己真的在外面玩,她选了两张荷花照片发给了林津廷。
不紧不慢地走到茶室门口,四根红漆圆柱撑起的亭台建筑,架空一层有一群老年音乐团在演奏乐曲,旁侧杨柳拂风,美妙轻盈的音乐让岁月更加美好。
清荷丝毫不着急,又拍了张照片,发给林津廷时附加一句:我老了,就来这跳舞。
一只蜻蜓:【那我就是你的老观众。】
她扬起笑,把手机塞进包里,随意扫一圈二楼,红色边框的菱花玻璃窗边有个熟悉的身影,她定睛望了两眼,那双凌厉的眼睛向下俯视,只是看她一眼,旋即继续看向手机。
清荷撇了撇嘴,在上楼梯时摘掉蓝色鸭舌帽,慢悠悠掏出纸巾擦拭额头沁出的汗水,到了二楼,她环视一圈室内,最终目光定落在任恒跃的位置。
茶室里人不多,大概是茶位费的价格劝退了路过的游客,唯有窗边零星几人在聊天,她踏着轻盈的步伐走过去,喊了声:“任叔叔。”
不等对方开口,她率先坐下,也不解释为何来得这么晚,笑着抱怨一句天气:“这天气真热,任叔叔您等久了吧。”
任恒跃紧皱眉头,对她不尊重长辈的行为很是不满,他把手机放朱漆茶桌上,抬腕看了眼石英表,“只是在这闲坐了四十多分钟而已,茶室里有空调,倒是凉快。”
和他有过一次谈判,了解他擅长冷嘲热讽,尤其是面对他瞧不起的人,清荷动了动眼眸,拔高嗓音说:“是吗?那我应该再晚点过来,不能扰了您欣赏湖景的兴致。”
任恒跃眉毛抬起,神色不悦地打量眼前的姑娘,得意的模样和她那书法家父亲别无二致,尤其是笑着阴阳怪气的时候,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领教过李观山的毒舌,他也不愿和这姑娘周旋,于是开门见山说:“我找你来的原因很简单,希望你不要再纠缠林津廷,如果你不同意,那你俩结婚我是坚决反对的。”
在来的路上,她提前做过心理预设,对他的话并不惊讶,清荷轻轻笑了笑,像是根本没听进去,她给自己倒了杯茶,“您应该没搞清楚,不是我硬要纠缠,而是我和林津廷互相喜欢,所以我们才能在一起。”
她端起青色圆口杯,喝了口茶,继续说:“当然,您再怎么反对也没办法,我跟林津廷互相赖上了。”
任恒跃用力瞪着她,仿佛眼珠子下一秒就要蹦出来,“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林津廷能赖上你什么,你只是一个吃青春饭的舞者,那小子只不过一时被你迷惑罢了,你三十岁之后还能不能跳舞都说不定,你不能给林津廷带来任何利益,更遑论想嫁给林家,真是大言不惭。”
老人家刻意把她的地位一再贬低,清荷收敛起笑脸,“您可真会痴心妄想,我哪句话提到要嫁给林家?”
话落,任恒跃看到一丝希望,松展眉头,不以为然:“你这种背后没有依仗的女孩子,不就是想找个有权势的家庭……”
蓦然间,清荷打断他:“我有必要强调一遍,我跟林津廷之间,是他追求的我,是我主动提出分手,而后又是他重新追求了我,因为他坚定地认可我,我们才在一起,这之间无关乎钱权问题。”
她心里闪过一丝讥讽,“只有感情,您能明白吗?”
见他要开口反驳,清荷再次打断,抢夺话题主动权:“还有,我是国家艺术表演团首席演员,在舞团里不可或缺,想让我三十岁就失业是不可能的。在跟光合合作中,给光合的游戏带来很高的曝光量,我们将来也会有其他合作,我并不觉得配不上林津廷。”
清荷不想听见他声音,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说:
“最后一点,我有父亲,有姑姑和姑父,还有我去世的母亲,一家人在各自领域都取得过荣耀和成果。”
趁她停顿的间隙,任恒跃板着脸,快速说:“这有关系吗?你的最终目的不还是要嫁给林津廷。”
早就料到和这老头话不投机,但她没想到任恒跃比李观山更自大,更难以说服,看他神色轻蔑,清荷忽然觉得跟他解释那么多是个笑话。
她扭头看向公园的湖景,没看他,也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兀自问道:“您能做到劝说林津廷离开我吗?如果可以,您大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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