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澄猜到了：“是白狼和灰熊吧。”
王昌龄点头：“是白狼部落和灰熊部落，并未派人前来，且派人送来口信，称部落内自有耕种老手，无需事务府教导。”
景澄闻言，眉头微蹙。
白狼部落和灰熊部落，向来是南疆境内较为顽固的势力，部落族长自视甚高，对事务府的新政一直阳奉阴违。
之前垦荒分粮时，这两个部落便以“游牧为本”为由，仅承诺开垦少量农田，如今拒绝派人学习耕种，显然是对新政依旧心存抵触。
“知道了。”景澄淡淡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既然他们自称有人会耕种，便随他们去吧。”
他解释道：“新政推行，本就不能强求，愿意学的，倾囊相授。不愿学的，日后收成不佳，也怪不得旁人。”
他心中清楚，这两个部落的抵触并非偶然，强行逼迫只会激化矛盾。
如今南疆初定，稳定最为重要，只要其他部落能顺利掌握耕种技巧，做出成效，自然能慢慢影响这两个部落转变态度。
王昌龄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转身去安排学员分组。
景澄目光扫过眼前的五十名南疆农人，他们大多身着粗布衣衫，脸上带着几分拘谨与好奇，年龄从十几岁的少年到四十多岁的中年不等。
其中，一个身形瘦小、皮肤黝黑的少年格外显眼。
他便是青山部落派来的学员小米，今年刚满十四岁，因为部落里青壮年大多要开垦自家农田，便主动请缨前来学习。
“大牛、二牛。”景澄唤了一声。
两道高大的身影立刻从护卫队中走出，正是之前一直跟随景澄的大牛和二牛。
两人身材魁梧，力气过人，且做事踏实认真，景澄向来信任。
“王爷，有何吩咐？”两人齐声应道。
“接下来十日，便由你们二人负责看管这些学员的学习与食宿。”景澄吩咐道，“学习上，协助老农夫们教导学员。生活上，保障学员们的饮食起居，务必让他们安心学习。”
他点出来关键：”最重要的是，各个部落之间或许存在旧怨，你们要多加留意，避免发生冲突，确保教学顺利进行。”
“请王爷放心！属下一定照办！”大牛和二牛拍着胸脯保证。
随后，五名老农夫将五十名学员分成五组，每组十人，分别负责一块田地的耕种学习。
小米被分到了第三组，与黑水部落的四名学员分在一处，其中便包括赵红。
赵红是黑水部落族长赵子涵的远房侄子，今年二十岁，性情桀骜，仗着部落势力，平日里在族中便有些横行霸道。
此次被派来学习，本就心中不满，觉得耕种是“下等人做的活计”，如今看到同组的小米年纪小、身形弱，更是没放在眼里。
耕种教学按计划展开。
第一日，老农夫教的是耕地和选种。
小米虽然年纪小，却十分勤快，学得格外认真。
他握着比自己还高的锄头，吃力地跟着老农夫的动作练习，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衫，却丝毫没有懈怠。
而赵红则心不在焉，手中的锄头随意挥舞着，翻出来的土块大小不一，甚至有些地方根本没有翻透。老农夫几次提醒，他都阳奉阴违，依旧我行我素。
大牛看在眼里，上前呵斥了两句，赵红虽然不敢反驳，却将怨气记在了心里。
午后，学员们各自在自己的地块上练习耕地。
小米因为力气小，进度稍慢，不小心后退时，一脚踩在了相邻的赵红的地块边缘，将一小块刚翻好的土踩实了。
“你瞎了眼吗？！”赵红立刻怒声喝道，上前一把推开小米。
小米一个踉跄，摔倒在田埂上，手掌被碎石划破，渗出了血珠。
他连忙爬起来，低着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就能算了？”赵红撸起袖子，似乎想要动手，却被一旁的大牛及时拦住。
“赵红，不得放肆！”大牛沉声道，“不过是踩了一小块地，让他帮你重新翻好便是，何必动怒？”
赵红看到大牛严肃的神色，又想起景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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