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宫的窗棂滤进细碎的晨光,太后指尖捻着佛珠,目光却如寒刃般落在阶下的陈婉宁身上。
十日后太后离宫的消息已经散布出去,均无戏言。
陈婉宁来之前便知晓,太后断不会不留后手。
太后看着跪在眼前,乖巧中带着一点疏离的陈婉宁。
这陈婉宁,哪里都好,就是对皇帝太冷淡。
若不能在离京前将陈婉宁推上高位,手中握着足以牵制李斐的筹码,这趟“避暑”之行,便成了主动放权的笑话。
“你应该明白,哀家找你来的用意。”太后端起茶盏,品味着里面的里面的香气。
“臣妾愚笨。”陈婉宁依旧是那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哀家离京后,后宫不能无主心骨。”太后缓缓开口,发放下茶盏。
佛珠在掌心转动的速度骤然加快:“即使我走后,镇国公也会是你的助力,你不仅能护住自身,更要盯紧这后宫和前朝。”
陈婉宁心中一动,却依旧躬身垂眸,故作谦卑:“太后抬爱,臣妾资质浅薄,恐难当大任。”
“资质是练出来的,机会却是哀家给的。”太后语气陡然转厉,目光扫过陈婉宁紧绷的脊背,“你这半年来,常去探望禁足的孙颖?”
陈婉宁身子微顿,随即坦然应道:“她被禁足后日子清苦,臣妾念及往日情分,偶尔送去些汤药吃食,尽些微薄之力。”
“情分?”太后冷笑一声,“你和她,何来的情分?”
陈婉宁不吭声。
“也罢。”太后勾起嘴角,“既然她这半年得你相助,这颗棋子,也该用起来了。”
说着,太后将手上的板纸摘下来,放在桌子上,“这枚扳指,代表着哀家,你带着它,其他人见了它,自然会听你的。”
陈婉宁小心翼翼拿起玉扳指,指尖触到冰凉的玉质,瞬间明白了太后的意图。
太后说的,自然是太后在宫中所用之人。
而孙颖,因冒失导致孙飞被贬,心中本就积满怨气,若稍加挑拨,定能成为助力自己上位的利刃。
只要陆云舒出事,后宫格局便会重新洗牌,机会,也便来了。
“臣妾明白该怎么做了。”陈婉宁屈膝行礼,她淡淡的眼眸里,闪现了不常出现的锋芒。
当日午后,陈婉宁提着食盒,再次来到孙颖被禁足的昭阳殿。
殿内陈设早已大便,以往的华丽繁复荡然无存,而是清冷单调的样子。
自从当时“冲撞了”太后,被定义为定为“精神失常”后,她便成了宫中的透明人。
宫人们最是势利眼,宫女太监们见她失势,连每日的饭菜都懒得用心,清汤寡水不说,更是缺衣短水。
这段时间,倒是平日少有往来的陈婉宁,常来她这里。
“姐姐,今日给你带了莲子羹,还有你爱吃的枣泥糕。”陈婉宁将食盒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打开。热气裹挟着甜香弥漫开来,让冷清的内殿多了几分暖意。
孙颖转过头,眼中满是不解,她不懂,这陈婉宁屡屡示好,到底是为什么?
最初陈婉宁来探望时,她总疑心吃食中有毒,每次都让宫女先尝,直到发现陈婉宁送来的汤药总能缓解她因抑郁引发的头痛。
送来的点心也换着花样,从无重复,她才渐渐放下戒心。
“你又来做什么?”孙颖声音沙哑,却少了几分往日的傲气。
“看姐姐近日气色好了些,特意多带了些糕点。”陈婉宁舀起一勺莲子羹,递到孙颖面前,语气带着刻意的随意。
“哼!“孙颖面上嫌弃,但她却是只着陈婉宁前来与她说说话,谈谈心,不然,她就算没病,也会被这**的后宫逼出来病了。
“方才从云华苑路过,见太医刚出来,要不,我请太医给姐姐诊治一番?”陈婉宁推了推糕点,示意让孙颖尝尝。
孙颖拿起一块,尝了一口,装似无意道:“那**,快生了吧。”
说起来,陆云舒还是自己亲手提拔进宫中的。
结果自己落难,这位从头到位没出现过,更别说帮自己求情了。
果真是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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