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帝已经懒得给六皇子治罪了,挥了挥手,仪仗远去。
小太监摇摇晃晃的起来,想要继续带着六皇子殿下回住处,结果一抬头,刚刚还站在那里傻呵呵的六皇子殿下已经消失不见。
“六皇子殿下?六皇子殿下——!”
小太监快哭了,天知道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大人物,平时他都是被扔到角落里刷恭桶的!
怪不得这活能派给他!果然不是什么好活!
不远处的宫墙角落里,这里是一个死角,能看到宫道上巡逻的卫队和走过的宫女太监,但是那些人却很难注意到这个角落。
萧靖川抱臂靠在朱红的宫墙上,白色的衣袍和鲜红的朱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银犬纹路的照骨镜悬浮在萧靖川的身侧,一人一镜安静地望着宫道上的行人,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八百里秦宫,三千数汉庭。如今谁得见当年恢弘?
还真是恍惚啊,一百年居然就这样过去了。
“秦鉴,小镜子,亲爱的照骨镜,请给我调出周围的地图,重点标注萧泉的位置。”
萧靖川压下那一瞬间的怅然若失,又嬉皮笑脸地给他的好搭档拿劲。
照骨镜上下浮动,就当自己点了点头,它很快搜索完毕,从善如流地在镜面上显示周围的实时地图,从宫道向外延伸,是未有封地的皇子公主们的住处,俗称东西五所,可惜云起帝子嗣不多,活下来的更是没几个,现在整个东五所完全就是萧靖川一个人的宫殿。
从东西五所向刚刚云起帝去的方向延伸而去是太学,这里按理说是公主皇子们进行学业的地方,现在却变成了三皇子和大皇子下朝之后互掐的地方。
象征云起帝的红色发光点就在靠近太学最近的那条路上。
【现在,三皇子和大皇子正在太学“论道”。】
照骨镜的语气有点幸灾乐祸。
说是论道,其实就是吵起来了,今天早上的朝会上两个人又针锋相对,你提出一个观点我就驳斥一个观点,双方的站臣差点拿着笏板直接在云行殿表演一个聚众斗殴。
两党大臣:拿起纸笔我无法殴打你,放下纸笔我无法弹劾你,还好有笏板可以让我一边殴打你一边弹劾你!
萧靖川摸了摸下巴,有些遗憾:“哎呀当时朕要是在就好了,即使没打起来,朕也一定能让他们打起来给朕热闹热闹——”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小镜子,你刚刚说现在三皇子和太子也在太学那里是吗?”
照骨镜又上下挪了挪点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它有种不好的预感。
萧靖川一拍手,很快把照骨镜这不好的预感给印证了:“嘿,这还真是两巴掌一拍,巧了不是?朕……我终于又能看热闹了——”
他笑了笑,径直向着照骨镜标志出的太学位置走去。
【但是,但是宿主陛下,您现在刚回宫,而且原主可是从来没有去过太学啊,这样好吗?】
照骨镜颤颤巍巍地开口劝谏。
萧靖川却一脸无所谓,他眨了眨眼:“可是那便宜爹孙子不是没禁止我来上课吗?没禁止就是允许呀。”
他总有这种不讲道理的道理。
于是照骨镜也不说话了。
太学殿中,太子和三皇子相对而坐。
殿中没有夫子,只有他们两个人相看两相厌,又不得不在这里对峙。
因为临安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磨合也好,辩论也好,斗殴也好,他们必须给云起帝拿出一个结果。
君和案发,君氏一族被连根拔起,就连齐鲁的君氏本家都没来得及反应。
君和下场如此凄惨,他那众矢之的的门生江南巡抚徐琅更是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直接斩首示众,株连数百。
但是死去的人死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收拾烂摊子。徐琅贪的钱实在太多,几乎一分都没留给南方海匪的抗击前线,为了吃空饷而建立的,吹嘘大过实际意义的海防前线,再这样下去,终究会变成真正的海防前线。
总要有人去处理烂摊子的,但是所有人都不希望是自己。
于是,之前人人争而求之的江南巡抚之位,现在变成了一道烫手山芋,没有人愿意站出来接过这个烂摊子,但是这个烂摊子已经变成了南乾不容忽视的毒瘤,甚至还在慢慢膨胀,侵蚀着南乾的海岸。
三皇子和太子都很头疼。
他们都不想管,都想把吃力不讨好的这件事扔给对方,甚至也想着就这样拖下去也未尝不可,奈何今天的朝会上云起帝突然在疯病中恢复了正常,让他们必须给出一个结果。
“兄长数次欲言又止,是在担忧何事啊。”
最后还是三皇子勉强笑着打开了话题,虽然这借口找的烂得要命。
太子冷哼一声:“孤担心的事情,三弟你心知肚明。”
明明是在叫三弟,但是却硬生生叫出了十世仇人的感觉。
与往常一样,三皇子打开话头,太子先发制人,他将茶碟叩在桌子上开口:“三弟门下调教出的岭南布政使,可是在奏疏里把决堤写成‘天河倒灌’的奇才。此等文采,合该去海防前线著书立说。”
三皇子勉强笑的温文尔雅:“不及皇兄幕僚——徐琅那里搜出来的三十万两工银经过东宫属官之手,竟能化作三船鹅卵石。这等点金成石术,正该派去教海匪改行卖鹅卵石。”
“还是三弟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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