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陵侯府可以没有林雪芙,但绝对不能没有雪柳,这一点,穆林渊看得很清楚。
见穆林渊已经放弃了林雪芙,林氏只觉得心头一凉,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她明白,林雪芙今日这劫,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
感觉到屋中渐渐静了下来,穆子谦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结果,可他明明几个月前才对林雪芙许下过承诺,说一定会护她安然,可如今林雪芙身处险境,他却无能为力……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
心头一定,穆子谦连忙朝着雪柳爬了过去,跪在她的脚下苦苦哀求,“姐姐,我求你,只要你答应将芙儿留下,我什么都听你的,我娶宜宁侯府的嫡小姐,我乖乖跟你去见宜宁侯夫人,好不好?姐姐,我求你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如今穆子谦却为了林雪芙哭的泪流满面。
雪柳唇瓣微抿,心中却是清楚,虽然现下穆林渊和林氏都已经站在了自己这一侧,但若是真的将林雪芙送走,阳陵侯府上下怕是免不了和自己离心。
稍稍思虑片刻,雪柳低头看向穆子谦,总算是松了口,“那你就记住了今日说过的话,若是日后胆敢对宜宁侯府的嫡小姐不好,或者再同林雪芙做出类似之事来,就别怪我容不下她。”
闻言,穆子谦脸上一喜,连忙允诺,“姐姐放心,日后我一定都听你的。”
雪柳才不会信,穆子谦要真的听话,就不会闹出今日的荒唐。
只不过,眼下并不是继续追究的时机罢了。
“给你三天时间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三日后,我接你和宜宁侯夫人去东湖游湖,能不能入了宜宁侯夫人的眼,就看林雪芙的福分了。”
话中之意的威胁意味明显,如果穆子谦胆敢做出什么事情来,到时候受罚的就会是林雪芙。
“好,三天后,我一定好好表现。”
雪柳没有再说话,只是深深看了穆子谦一眼,便带着碧痕起身出了齐福堂。
前有皇后步步紧逼不时为难,中有太子府一众妻妾暗中捣鬼永不消停,后又有阳陵侯府众人频频拖后腿,但凡一个看不住就会闹出乱子,一桩桩一件件,雪柳只觉得一阵心累。
直到出了阳陵侯府,上了马车,雪柳才对着碧痕道:“让我们的人看好林雪芙
,务必不能让她再生出一点事端来。”
眼下,还不是动林雪芙的最佳时机,毕竟一旦林雪芙出事,穆子谦那边也就控制不住了。
碧痕应声:“主子放心,奴婢一会就传消息过去。”
“暗中给她下些损毁身体的药物,让她没精力去折腾。”
雪柳虽然要不了林雪芙的命,但却可以让她再没有健全的身体去兴风作浪。
碧痕一一应下,雪柳才靠着车厢闭上了眼。
……
三日后,雪柳邀请云鸢到东湖游湖,一身儒雅气息风度翩翩的穆子谦同往。
见到穆子谦的那一刻,云鸢无疑是满意的,相貌堂堂,温润知礼,同传言中一般无二。
为了给穆子谦寻得一门好亲事,这些年雪柳暗中做了不少部署,如今总算是都用上了。
雪柳和云鸢坐在船舱里赏花闲谈,穆子谦就坐在一旁为两人煮茶,在两人谈到欢快之处时偶尔插两句幽默言语,引得船舱中欢笑一片。
穆子谦虽然不聪明,但也不傻,尤其是在哄女人欢心这方面更是别有一番造诣,所以想要蒙混过关并不难。
一日过后,云鸢对穆子谦的好印象再度升级,才貌双全,性子温和又不刻板,毫无疑问是个绝佳的夫婿人选。
同云鸢分开后,雪柳脸上的笑意敛起,“表现不错,林雪芙可以留下了,不过最后能不能娶她,你自己说了算。”
穆子谦眉头微蹙,片刻后还是应了句“我知道了”。
继上次游湖之行后,雪柳又带着穆子谦去看望了云鸢两次,每一次都让云鸢十分满意。
只不过,婚嫁另一方的正主儿沈倾如今不在盛京,所以婚嫁之事始终没有完全定下来,不过,雪柳心中已经基本有了计较。
和宜宁侯府联姻,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不料,就在九月的时候,雪柳得到消息,说云鸢病重了,如今已经只能整日拘在屋子中,就连凉风都吹不得了。
雪柳当天就去了宜宁侯府,冒着倾斜而下的雨珠,走到云鸢院子的时候衣角都湿了个透。
“沈夫人怎么突然就病了?”从屋门口脱下披风卸下半身凉气后,雪柳关切出声。
云鸢嘴角扬起一抹不在意的笑,“老毛病了,不碍事的。
”说着攥起雪柳冰凉的指尖“你怎么大雨天的来了要是淋了雨冻着了我可就罪过了。”
话落又亲手给雪柳倒了一杯热茶。
雪柳接过云鸢递过来的茶眼底闪过一抹嗔怪“都什么时候了沈夫人还有心思同我开玩笑你病了我可是连个聊天的人都没有了。”
雪柳从未对云鸢隐瞒过自己的处境从某种意义上来两人也算是同病相怜只不过一个的资本是手中财富另一个的资本是夫君怜爱。
然云鸢身体极差空有钱财却无大用;雪柳虽有夫君恩宠但宠爱有时尽又有婆母姬妾虎视眈眈同样处境艰难。
听到雪柳的关怀云鸢脸上轻松褪去转而染上浓浓的苦涩“我有预感我这病怕是再也好不了了。”
雪柳眉头微蹙“说什么傻话呢你一定会没事的我们不是还约好了每年都要一同出城进香祈福的吗?”
云鸢摇头未答“倾倾就快回来了到时候让她同子谦见见再把婚事定下来我也就可以安心了以后就劳你多照顾她一些了。”
字字句句都像是在交代遗言。
雪柳对云鸢虽然更多的是利用但相处一段时日后也难免对多年悲苦的云鸢生了些恻隐之心如今听到她说这些心头不由得微微难受“你记好了倾倾和子谦的婚事你自己去弄我不管。”
说着有些憋闷的别过了头去。
见氛围冷沉云鸢抓了抓她的手心笑笑“我不说了这总行了吧。”
从宜宁侯府回来之后雪柳的心一直都在沉着。
她被阳陵侯抚养着长大自幼与双亲不亲哪怕阳陵侯病逝她得以和双亲亲近但有些裂痕却依旧越来越大。
而云鸢则是继阳陵侯之后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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