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白日里折腾得太久,身心俱疲,沈幼欢沐浴过后沾床便睡。意识沉入黑暗后,她隐约觉得似乎有人俯身靠近并触摸过她。
那触感很短却又清晰,像是温热的指腹,带着一点克制不住的力道,重重地在她唇上摩挲了一下。
但那人身上的味道太让她心安了,加上睡意彻底,沈幼欢并没有醒过来。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
沈幼欢一觉醒来,只觉得精神出奇地好。至于昨夜睡梦中那点若有若无的触感,早已散得干干净净,连半点痕迹都没留下。
难得的是今日白日里沈从述和沈鹤栖都在府中。沈幼欢顾不得细细打扮,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匆匆往前院去了。
前院书房内,两人正说着事。
“欢儿今日怎么起这么早?”沈从述抬眼看见沈幼欢进门,语气里带着几分明显的意外与笑意。自家女儿向来贪睡,能在这个时辰出现,着实少见。
“爹,”沈幼欢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不是有事嘛。”
沈从述忍不住笑出声来,抬手招了招,“什么事这么郑重?说来让我和你大哥听听。”
一旁的沈鹤栖不知在想什么,神情比往日要冷淡几分。他并未插话,只是顺手替沈幼欢斟了一杯刚沏好的热茶,推到她面前。
“爹,大哥,”沈幼欢接过茶盏抿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落下,“我不是被封了县主吗,九王爷说秋日祭殿那日要在百官面前亮相,走个流程。”她边说边挪了把椅子坐下,“你们知道这件事吗?”
“怎会不知道。”沈从述语气里却满是调侃,“我听说九王爷为了你的事,近来几乎天天往礼部跑。礼部那位姜大人被折腾得不轻,整日提心吊胆的,今日下朝还特意来跟我倒苦水。”
沈幼欢有些尴尬,“这么麻烦的嘛。”
“麻烦?”沈从述失笑,“他那架势,倒像是生怕哪一步委屈了你。”说着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目光意味深长地看向沈幼欢,“听说九王爷还亲自教你?”
“对。”沈幼欢点点头,“我一会儿还得去他府上一趟。”
话音落下,屋内的气氛似乎微微一滞。
沈鹤栖一直低头喝着茶,听到这里指尖在杯沿轻轻一顿,随后若无其事地继续抬杯。只是那双凤眼垂着,眼底浮起了一层冷意,却又强行压了下去。
“哎呀这不是重点。”沈幼欢拉住自己爹想要继续八卦的心,“我出王府后被表嫂拦住了。”
“二皇子妃?”沈从述微微一愣,眉峰不自觉地挑了起来。
沈幼欢见沈从述露出疑惑的表情,她也疑惑了,怎么都知道了燕柯临教她礼仪却不知道苏若婉要给她做衣服,“表嫂说要给我做祭典那日要穿的服饰,爹爹,你不知道吗?”
沈从述摇摇头,语气坦然,“我以为九王爷一并包揽了。”
“爹你都不关心我了。”沈幼欢立刻顺势控诉。
“哪里话。”沈从述哭笑不得。
“她带你回去只是为了做衣服?”沈鹤栖终于开口,侧头看向沈幼欢。沈鹤栖背着光,面上的表情让沈幼欢有些看不清。
“是没错,但是,”沈幼欢顿了下,“我总觉得很奇怪,想着这件事让表嫂这般身份去做还是绕了绕,像是故意接过去,为了自己要做什么拿我做了跳板。”
“更何况,”沈幼欢语气沉了沉,“我还听到了表哥要在祭典前一天的朱雀灯市上生事,他让人把那批用来造孔明灯的灯骨全部浸了桐油。这事虽是我无意中听到的,但我觉得十有八九是真的。”
沈从述的神情彻底敛了笑,指尖在案上轻轻一敲,“栖儿,朱雀灯市是巡检司负责的地段吗?”
“不是,”沈鹤栖摇摇头,“是禁军。”
“我同楚世子说过了,他说会去处理这件事。”沈幼欢对上自己大哥的眼眸。
沈鹤栖的目光微微一顿。他自然好奇沈幼欢是什么时候见的楚若晞,又是以什么样的情形说起这些。但沈从述还在他终究没有开口,只是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昨夜她唇色微肿的模样。
沈鹤栖心中那股压抑了很久的情绪又开始作祟,终究是硬生生把一切都咽回了肚子里。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那件要被做出来的衣服,到时候不穿不行,穿了又怕有什么祸端。”沈幼欢叹了口气。
沈从述点点头,“你表哥毕竟是皇子,他所行之事一定是得到了陛下的许可。但正如你所说,他此举未必是好意。”
“二皇子送来的衣服,穿不得。”沈鹤栖接过话,语气冷静却坚决,“这份险,不能让欢儿去冒。”
他略一思索继续道,“这几日我会把事情查清楚。照理来说,表嫂定会在祭典前几日将衣服送来给你试穿,再以不合身为由取回修改。若真要动手脚,大概率就在那时。”
沈从述闻言,赞同地点头,“栖儿说得有理。就算已经量过尺寸,衣服也必定要先过你的身。二皇子不可能让你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在百官面前露面,那是丢他的脸。”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只是即便提前送来,我们也未必能在短时间内赶制出一件一模一样的替换。”
“所以还是要先弄清楚他们打算做什么。”沈幼欢接口道。
“正是如此。”沈鹤栖看向她,语气缓了几分,却更为认真,“欢儿,你把祭典当日你要做的所有流程,细细与我说一遍。”
“大哥等一下。”沈幼欢连忙起身,“九王爷给了我一册流程画本,我这就去取来给你看。”
沈鹤栖压下心绪,低低吐出一个字,“好。”
待沈幼欢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廊道尽头,沈从述才缓缓开口,“栖儿,你今日是怎么了?”他语气看似随意,目光却落得很稳,“往日里见到你妹妹,可不是这副模样。”
沈鹤栖淡淡摇了摇头,“许是近来事务繁杂,有些累了。”
沈从述没有立刻接话,只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他心里清楚得很,再累沈鹤栖也不至于在沈幼欢面前如此冷淡。
沈从述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语气比方才低了几分,却更为重,“栖儿,有些话我本不该多说。”他抬眼看向自己的儿子,目光沉稳而复杂,“但你要记住,她是你妹妹。”
这句话像一记闷雷,直直落在沈鹤栖心上。他喉结一滚,心口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几乎喘不过气来,“爹……”
“我可以松口。”沈从述打断了他,语气平静却字字清晰,“那你母亲呢?她对欢儿是什么态度,你不是不知道。她上一次为了欢儿,甚至拿与我和离来逼我。她不可能同意把欢儿的身世公开出去。”
“我知道。”沈鹤栖闭了闭眼,指尖在袖中慢慢收紧。
“既然知道,”沈从述语气里终于多了几分恨铁不成钢,“那你打算如何?一辈子不娶,就这么以兄长的身份陪在她身边?”他看着沈鹤栖,目光锐利,“欢儿是会嫁人的。莫说如今九王爷对她这般上心,你真当楚家那位世子,对她毫无心思?”
“我知道。”沈鹤栖的声音很低,却异常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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