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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杀

小说:

君欲挽春

作者:

十之九

分类:

现代言情

俞挽春直觉不会有这般巧合的事情。

她缓缓收起笑意,正色道,“大表兄,你可知晓这位姑娘唤作什么?”

这般突兀的言辞,使得闻人砚神色有一瞬异色,他微微沉吟,“不知。”

“哎……挽春妹妹,我知晓!我知晓!”闻人珂正愁难办,急于表现试图减轻“罪责”,见状出声,“我知晓!她叫……她……她叫蒹葭!”

虽说俞挽春隐隐有了猜测,但乍一闻此,还是不由得怔住。

“蒹葭姐姐……”

旁人闻之,皆是侧目。

“俞姐姐,你可是认得她?”闻人行徵状似无意道。

“认得。”

俞挽春也无意隐瞒。

只是,未没有想到,她与蒹葭姐姐竟会在闻人府中再遇。

连闻人府请来的大夫都无法看出她患有何疾,这“绝症”未免太过冷僻。

“我……我想去看看她,”俞挽春几乎是下意识地低声开口。

“自然是可以的,那便一齐去罢。”

闻人砚面上毫无变化,只温和应允。

竹叶声戚戚,“淅淅沥沥”的风弄摇动,拂袖模糊日光的轮廓,未有半点冷意传来,不想,身旁竟响起剧烈的咳嗽声。

“咳咳咳……”闻人怜徵瘦弱单薄的肩膀不住颤抖,她指尖轻抵唇瓣,可还是将一张小脸咳得通红可怜。

“怜徵……”闻人砚上前一步,挡去她跟前风动,他微微俯身,与她平视,温声道,“这一路多风,你先待在我的书房中,待风小了,我再差人将你送回去,可好?”

闻人怜徵咳嗽几声,眸中含着细碎的泪光,“阿兄,我想与你一同前去。”

“莫要将自己的身子不当回事,”闻人砚伸手轻轻拢好她肩上披风,“去吧。”

昨夜闻人珂去了醉欢间,原本也只打算看一眼便走,但进去不久,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他便失去神智,恍恍惚惚不知身处何地。好在有一女子及时出现唤醒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也是闻人砚大动肝火的一大缘由。

那女子正是蒹葭,暂且不提她为何会来此,其后便是闻人砚带人将闻人珂逮了回去,蒹葭却是当场旧疾发作,昏迷过去。

于情于理,他们也不能放任她昏厥,便将蒹葭带回府中,安置在闻人怜徵主院内的一个耳房中。

俞挽春一众人来到闻人怜徵院中,还未走上几步,便见到几个大夫从屋中走出,面上无不愁云惨淡,连连叹气。

前头看着年岁最长的白发老翁见到几个公子小姐来此,迎上前躬身行礼。

闻人砚扶住他,“平伯无需如此,不知屋中的姑娘,如今怎样?”

平伯伯叹了口气,轻轻摸了摸白须,面露难色,“老朽什么疑难杂症不曾见过,可这姑娘……”他摇了摇头,“实在忏愧,老朽瞧不出这位姑娘究竟是何怪症。”

俞挽春听着耳畔数名医者的窃声交谈,面不改色,静静站在门前,默默抬头,只看见屋中隐约可见忙碌身影,此外,便是空气凝滞诡异的死寂。

“师傅——”

倏尔,里间走出一个步履匆匆的女子,她一袭轻衫,药香随袖袍而动。

“瑛子,你莫非看出了什么?”平伯看向这个平日里素有天赋的小徒弟。

华晋瑛微微攥紧手,眉间不见丝毫放松,“方才,徒儿想起了曾在古籍之中,看到的一症状,与这位姑娘极其相似。”

“只是,时间久远,徒儿无法确定。”

“无妨!只要有了苗头,便有了破局之法!”平伯语气有些颤抖。

华晋瑛深吸一口气,“是中毒,这位姑娘是中了毒,脉象无异,昏厥不醒,与谷元草中毒迹象相吻。”

“谷元草?”平伯喃喃一声,他到底行医数十年,反应过来后猛地抬起头,“若当真是谷元之毒……”

他凝重的神色此时更是难看几分。

俞挽春见状,心一沉,原本升起的一丝希冀荡然无存。

“谷元,老朽也只在年轻时从我师傅口中听闻过一次,可往后数十年来,老朽从未亲眼见过。”

平伯缓缓开口,“谷元草,初时无症无状,待毒入肺腑,不时发作攻心,晕厥不醒,届时,极难祛除,药石无医。”

他每说出一句,脸色便凝重一分。

“这位姐姐,当真无任何办法吗?”俞挽春知晓他的话外之意,却还是不死心,忍不住望向华晋瑛。

华晋瑛似有些不忍心说出于口,但还是艰难摇头,“我并未在那医书上见到诊治之法。”

俞挽春张了张口,却觉喉间干涩,不知说些什么。

平伯嘴里念念有词,“这谷元怎会出现在豫梁……”

闻人砚微微蹙眉,“可能暂且延缓?”

平伯叹了口气,向华晋瑛眼神示意。

华晋瑛当即伏案誊写药方,手下抄录动作一刻也不停,足见焦急紧迫。

俞挽春静观紧紧压在她手底下的白纸一张,其上密密麻麻尽是不知功效的草药名称。

直待她写完药方,将其交给下人,细细叮嘱,全程并未再有其他言辞。

毕竟,所有人都知晓,药方再多,也是治标不治本。

俞挽春抿了抿唇,低声与闻人砚道,“表兄,我进去看看。”

屋内装潢从简,瞻顾一圈,俞挽春轻手轻脚走进里间,遥遥向里一看,便见榻上之人已经苏醒,不知听了多久。

蒹葭起身坐于床头,静静望向她,脸上的疲惫清晰可见,“是……俞姑娘?”

“姐姐还记得我?”俞挽春缓缓上前。

“我自然不会忘记俞姑娘,”蒹葭笑了笑,“只是没想到,竟会再次见到你。”

“蒹葭姐姐,你现在觉得如何?”

“我总是如此,我已习惯,”蒹葭声音微顿,“只是麻烦了你们。”

“不过,倒也不必费心,我的身体我很清楚,再多药喝下去,都是无用。”

“姐姐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俞挽春轻声道,“姐姐不愿试试吗?”

蒹葭微微垂眸,未有一言,眼中伤感近乎凝成实质,她闭上双眼,无声哀恸。

……

州府议事厅内,杯盏平地摔落,散落一地狼藉碎片,谢缶站起身,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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