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梢微扬,耳边风浪如云浪潮涌,俞挽春眼睫颤动,仿佛摇摇晃晃扑簌掉落的枝叶,在风中漂浮停留,倏尔东风乍起。
“图曷……王族……”她重复一声。
随即再未说话。
俞挽春并不怀疑阿酉这番话的真实性。
那玉佩绝非凡物,她看得出来,可她万万想不到,竟会与图曷王庭扯上关系。
可是……这问题并不仅在仅于图曷王族的信物为何会落在豫梁手中。
还有……阿酉,为何会知晓这些?
俞挽春依稀察觉到一丝难言的隐秘。
可她仍旧一如既往地选择暂捺此事,没有大张旗鼓地询问。
她直觉阿酉身上并不简单。
早从再次遇见他,俞挽春便意识到阿酉并不简单,他的姓名,他的生平,还有他这口中的捕快身份。
只是,每每遇见纠结之处,俞挽春便不愿再追究。
或许,她主动向阿酉开口,阿酉便是心底不愿,也不会这般狠心拒绝坦白。
可是,这又有何必要呢。
阿酉不会害她。
她又有何必要强迫他,令他为难。
这个小傻子,她们初次相遇,他在见到她之时,眼神便再未从她身上移开过。
并非计谋算策略,而是隐晦朦胧的情愫。
可他白长一副清冷俊秀的皮相,只是稍稍接触,那表面的沉静顷刻便可荡然无存。
俞挽春自认看人不差,但她那时不懂,她不懂怎会有人这般呆傻。
喜欢一个人,也不知藏深些。
她并非未曾起过疑心,也知晓在上京时,阿娘曾暗中调查过阿酉。
俞挽春自然也知晓,阿娘遣去的人并未查出些什么。
这一切,俞挽春清清楚楚。
愈是未知,愈是探查未果,种种迹象下来,俞挽春的内心反而越发平静。
阿酉有他自己的苦衷,他不是普通的捕快,她甚至做过最坏的打算。
或许他的身份揭露之时,便是他们二人分道扬镳之日。
可她向来不是因为苦于明日而糟践今朝的性子。
阿酉所为,不会不利于她,这便足够。
至于往后何去何从,这是日后的她该担心之事。
只是……
俞挽春突然意识到什么,“他们可会有危险?”
阿酉闻言竟也少有地静默稍许。
“挽春,若是担心,可将他们接来。”
阿酉抿了抿唇,小心翼翼抬头看她,默默提议。
“但……”他开口,语气果断,“那玉佩不能继续留在他们手里。”
俞挽春顿时一阵头疼。
这可不巧,她先前可还义正言辞地拒绝了那枚玉佩。
“你怎的不早些时日告诉我?”俞挽春忍不住小声抱怨。
如今都过了数日。
枝头惊燕雀,阿酉仿佛受气的小结巴,讷讷道:“我……我以为挽春不想要玉佩。”
“我……我的确不想要。”
俞挽春撇了撇嘴角。
“你想让我收下这玉佩?”她低声问。
“不想,”阿酉老实回答。
俞挽春顿觉自己被他耍了一般,这一番意味不明的话,回想起来倒让人发笑。
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阿酉不解其意,但不敢有任何不满。
……
“你有异议?”
指挥使微微抬眸,声音极淡,修长的剑身反射凌凌的寒光,仅在一息之间,那锋利尖削至极的剑尖便直抵眼前人咽喉。
公堂之上,所有人噤若寒蝉,皆不由得看向那凶名之外的指挥使,只是目光触及那饮过不知多少鲜血的冷剑,皆不由得兀自低下头。
他手中剑鞘轻移,那长锋直泛的冷芒一闪而过,便嵌入那人皮肉之中。
即将成为剑下又一亡魂,眼见这鬼面之人,如同点睛的纸人,眼神毫无波澜,轻飘飘地,仿佛沉寂的渊底,池中无鱼,静水流深潭如死水。
较之这身体的创伤,这如同饮毛茹血的恶鬼的冷质眸光,更是折磨人心。
那人细汗直冒,千钧一发之际,他终于憋出声来,被吓得哆嗦出来,“别杀我!别杀我!我说!我都说!”
指挥使收起剑来,转眸瞥向临汾,“下去审问。”
“是。”
临汾走上前来,“大人,谢缶先前数次前来,而今又频繁拜访,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指挥使没有开口,只垂下眸,似乎是不想为这人说些什么。
临汾了然,默默退下。
临柘早在一旁等候,见状赶紧招呼其他乌枭卫,一并将这些前些日子被活抓的人扣押下去。
一行人趁着夜色赶往城中一处偏僻小院。
州府中自然也有暗牢,可到底不在上京地盘,隔墙有耳,未免泄露音讯。
是以,他们在来到阡安县的当日,便将这城内城外摸了个透,在此地寻到一处人迹罕至的好地方。
待推开门,一阵扑鼻的恶臭味袭来,临汾面不改色地上前一步,抬袖挥去卷挟着浓烈刺鼻的熏风。
“临沧,我记得我让你保他不死,”临汾望向屋内。
这屋中,有一人口鼻流血,四肢抽搐,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那阵阵难以忍受的恶臭气味便是从他身上扩散开来。
而一旁,却另有一青年人,吊儿郎当地斜坐在木凳上,手中捏着一只药瓶的木塞。
显然,地上那人的惨状,乃是他一手造成。
而唤作临沧之人,却是不在意地轻笑一声,慢悠悠开口,“这不是没死吗?还有一口气在呢。再说了,我在他身上提前试试毒,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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