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宁臻和便叫周妈妈套了马车,得知二位弟弟现在在巡防营内当职,心中涌出了说不上的宽慰,周妈妈有意无意的替晏仲蘅说话:“多亏了姑爷,二位公子才有这般敞亮的前途。”
宁臻和只是笑笑不说话,这次出来她也确实有这方面的疑惑想亲自询问。
“少夫人,您失忆的事不打算告知姑爷吗?”周妈妈看不懂她,这次是个顶好的机会,借着失忆向姑爷示弱,也能拉进夫妻的关系。
宁臻和摇头,她自认没什么必要,晏仲蘅看起来并不关心自己,她说与不说也没什么区别,还平添了传到崔氏那儿的把柄。
宁长渊和宁长顾事物忙,宁臻和也不想耽误时辰,便叫周妈妈提了些他们爱吃的东西在衙署门前候着。
“出来了出来了。”惊蛰指着远处那两个高大的身影,宁臻和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仔细打量,高了、瘦了,也黑了。
两个弟弟比她小三岁,是双生胎,长渊是哥哥,长顾是弟弟,不过长像并不相似,宁臻和身为长姐从小便对两个弟弟照拂有佳,她看着二人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阿姐,你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宁长渊语气急切,拉着她走到一边?
宁臻和目光描摹着弟弟的脸庞:“我想你们了便来看看,顺便给你们做了些吃食。”这是五年后的弟弟,宁臻和手轻轻颤抖,忍住了内心的激动。
周妈妈把食盒递了过去,长顾打开食盒一看抱怨了起来:“阿姐,我们都多大了,你还做芝麻饼这种小孩子吃的东西。”
宁臻和愣了愣,笑意有些赧然:“你瞧我,想岔了,总是记着你们小时候喜欢……”
“小时候喜欢不代表现在喜欢,对了阿姐,你带钱了吗?”长渊敷衍着把盒子盖上,不怎么客气的问。
宁臻和猝不及防的赶紧摸了摸口袋:“没,怎么了?有急事吗?”她仍然没想太多的问。
“算是吧,今日下值要宴请统领大人,罢了,没带便不必了,对了,阿姐,上次让你提的事情说了吗?”长渊压低声音问。
宁臻和怔愣道:“什么事?”她没听周妈妈提起过。
“阿姐你不会忘了吧,我都跟你说过几次了,你怎的这般不放在心上,姐夫如今正风光,把我们的职位往上提一提是轻而易举的事,每每问你你总有说辞。”
宁长渊神情不耐,宁长顾犹豫着扯了扯他的袖子:“阿姐在晏家够难过的了,要不算了。”
宁臻和笑意勉强,她不断地搓着自己的手腕,神情满是无措,宁长渊脸色很差:“阿姐你仔细回去想想罢,我们是你亲弟,还能害你不成,我们好了,便是你的靠山。”
宁臻和却没如往常一般和稀泥,蹙眉道:“拙迁本就是自己的事,若是仗着关系为所欲为,岂不德不配位,而且,你知道我在晏宅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宁长渊似是觉得挺她可笑:“阿姐你怎么这么天真,现在做官谁没两个关系,凭我们自己要猴年马月才能上去。”说完他便转身走了,他的背影极为愤懑,连步子都迈得很大。
宁长顾踌躇地望着他的背影:“阿姐,你别怪二哥,他近来受同僚挤兑,心情多有烦闷,说话不好听,芝麻饼我带回去吃了,你也赶紧回去罢。”
他走了几步欲言又止的停了下来,转回身:“如今的职位虽不差,但职位不如姐夫的大人尚且都能把自家人弄进宫当差,阿姐,你别见怪,我觉得二哥说的是有道理的。”
长顾离开后宁臻和微微垂下了头,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背,周妈妈看着难受,刚想劝两句宁臻和便说:“我想回家一趟看看母亲。”
“改日罢少夫人,眼下这个时辰老爷不在家。”周妈妈看着她揉了揉自己眉心劝道。
宁臻和没有再强求了,想来自己身子没有大好周妈妈也是怕刺激到她。
“他们这样多久了?”上了马车她突然问,惊蛰早就憋不住了,“自夫人去后便是如此了,当初您本是不愿嫁到晏家的,是二位哥儿和老爷劝说您嫁过来的,也是因着此事崔夫人对您多有不满。”
“我以前当真张过口?”宁臻和迟疑问?
惊蛰点头:“张过两次,不过姑爷虽然不大高兴,但还是给足了您面子,事情办的很漂亮,老爷也很高兴。”
虽然他们二人是她的弟弟,但宁臻和对这番行径并不想随了他们的愿,若是母亲在天有灵想必也不会原因看到这种情形。
但宁臻和无法理解过去的“自己”,晏家看不上宁家,晏仲蘅自然也看不上自己,这样一个被全家看不上的媳妇张口为自己的弟弟向矜傲的夫君谋前程,所受的抨击和白眼定然是常人所承受不来的。
那为什么自己还要开口呢?
原以为能见到自己的家人会很高兴,但是宁臻和却心情很差,未来的亲人似乎并不如她以为的那样,难道是都长大了,便渐行渐远了吗?
她缺失了五年的记忆,就像是无处落地的雏鸟,早先还在娘亲的怀抱撒娇,只是一闭眼的功夫,竟已经嫁了人成了别家的媳妇,而她的娘已经仙去,和睦亲昵的弟弟们也都变了样。
她闭了闭眼,进院子时却遇到了妙菊往外头走,妙菊怀中抱着一摞的账本,见到她一行礼:“少夫人,夫人说您病着,这些账本便不必看了,叫我拿到江姑娘那儿去,由她协助夫人。”
宁臻和闻言淡淡点了点头:“拿去吧。”
妙菊闻之诧异一瞬便默不作声抱着账本走了,周妈妈急得恨不得上前夺了去,待妙菊走了,她才埋怨:“少夫人,您怎能任由他们把账本拿去。”
宁臻和不大理解她为何这般着急:“那是我的嫁妆?”
“自然不是,只是那可是您好不容易站稳脚跟的东西,夫人三言两语就把东西拿走交给了那个表姑娘,您就不担心?”
宁臻和茫然:“担心什么?”
“自然是担心妾室取代您的位置啊。”周妈妈恨铁不成钢,“您的东西凭什么给别人。”
宁臻和却神色淡淡:“那不是我的东西,我的嫁妆才是我的东西,晏家的东西愿意给谁给谁,我打理了,又没好处。”
她说着叫惊蛰翻出了自己的嫁妆单子看,随即满意点头,比她想象的还多,估摸着是她父母怕她嫁入高门吃亏,所以多带了些来。
而且这么些年下来,流动资产花了不少,但那些田产铺子的营收倒是补上了这些,故而比前些年还多了不少。
她随口一问:“这些支出的银子做什么了?”
惊蛰说:“一大半打点了姑爷和家中,一大半补贴了二位哥儿。”
竟无一是给自己花的?宁臻和合上单子,好了,这两件事从今日开始她都不会再做了。
“惊蛰,明日你出门去彩徽堂给我买些护手的膏脂回来,越贵越好。”宁臻和叹气地抚着她粗糙的手背说。
惊蛰很乐意看少夫人多操心自己,高高兴兴的应了。
自那日见过晏仲蘅一次后宁臻和又是几日未见,宁臻和倒是乐的自在,自己与他不熟,待在一个屋檐下不自在,这样便好,互不打扰。
倒是周妈妈急得团团转,每日同她说那表妹又做了什么,今日同崔夫人巡铺子,明日同二姑娘出游画舫,听说晚上还是晏仲蘅接他们回来的。
“我的少夫人,您好歹也得去姑爷那儿送个羹汤什么的,今日姑爷回来的早,是个好时机。”周妈妈殷切地端来两碗汤药说。
“我又不会做汤。”宁臻和翻了一页画册,看的津津有味。
一碗汤药是周妈妈暗中找外面郎中抓来的药,有助于脑中瘀血的吸收,从而尽快恢复记忆,一碗是平时宁臻和喝着来调理身子的坐胎药,但是宁臻和不想喝,一口也不想喝。
恢复记忆暂时没什么想法,顺其自然好了,坐胎药更没必要,孩子轮的着她生吗?还不如吃些人参阿胶补补身子。
周妈妈仍旧在絮絮叨叨:“您不去怎么跟姑爷提两位哥儿的事,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见外的呢。”
宁臻和敷衍的嗯着,眼不离小画册。
前院
晏云缨拉着江月柳说说笑笑,晏仲蘅今日下值下的早,路遇二人便正好乘了他的马车捎了回来,从州欢轻轻咳了咳:“主子,今晚的天色真好啊,您还未吃饭呢,不如移步清月居?”
他委婉暗示晏仲蘅,只是晏仲蘅神色淡淡,不打算接他的话。
从州有些失望:“主子不打算去瞧瞧少夫人吗?这都十来日了,少夫人伤也养好了呢。”
对了伤,不说他都忘了宁臻和摔了一跤摔伤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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