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你不是来放纵的,议长。
……议长?
等等,议长??!
季林瞳孔地震,他确定他的眼睛没问题,耳朵没问题,脑子更是没问题。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舞池中央的人是爻清,而赫卡忒称呼爻清为议长。
很简单的结论,爻清=黎明议会的议长。
他不敢认,也不敢想。
哪怕那个冰冷的符号在心中染上别样的色彩,逐渐扭曲、深深扎根在胸腔中。
“不要堵在门口。
女声平静地在身后响起,季林猛得将视线从舞池中央抽回,略显掩饰般慌乱地回头望去。
——一位穿着男性记者装的、女性议员?
“抱歉。他往旁边靠了几步,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看着对方与自己擦肩而过。
女议员自始至终都带着一种淡然的平静,脸上没有半分多余的情绪。
唯有目光扫过舞池中央的爻清时,她脚步微顿。
季林见其随手从口袋里摸出相机,“咔嚓两声。
快门声混着音乐,将那抹立于舞池中央的身影定格。
她安静的看了看照片,觉得有些不满意。
“要不要找莫长清修一下图呢……摄影师,应该很擅长这些吧……
这位女性议员在喃喃自语过后,才抬眼环视四周,像是在寻找更多值得记录的东西。
“咩——
不是,哪来的羊叫?
季林的大脑正处在断线重连中,在没缓过来之前,实在处理不了外界信息。
尤其是黎明议会这帮稀奇古怪的议员。
他只是本能地寻声望去,在看见真有个“盲人女孩牵着羚羊入场时微微瞪圆了眼。
说她是“盲人,是因面部眼睛的位置被柔软的耳羽彻底覆盖,乳白耳羽垂落在脸颊两侧,与一头白发相映。
原来还能带宠物来参加宴会的吗?
季林迷茫了。
这位面覆耳羽的议员牵着羊静静站在不远处,周身的气质有些阴冷,直到另一个议员到来,她才微微抬头。
“仲卜。牵着羚羊的女孩议员轻轻唤了声:“你喜欢的古董,我帮你找梅殷要了。
被叫住的那位议员转头,单从他那双纯白色瞳孔来看,是人类的概率较小。
“你真的去和梅殷说了?
“嗯,我是和梅殷一起来的。
仲卜有些无奈:“我是喜欢交易和有价值的东西没错,瞳,你不知道我的称号吗?
“知道,新派的【邪祟】……被唤作瞳的女孩轻声回应。
两人朝着饮品区的方向边走边说,季林只听见最后几句谈话。
“……都听说过我喜欢干损人利己的事了,为什么还要帮我呢?旧派的【牧羊女】。
“因为我们都是议会成员啊……我觉得应该互相帮助的。
“下次长点心吧……小心别被外人骗了……
他们的尾音渐渐被盖过。
季林抹了把脸,强行将思绪摆到分析议会的派系关系上。
他现在根本不敢往舞池中央看,也根本不敢细想有关“爻清的任何内容。
他愈发确定,黎明议会根本不是那种等级森严、制度严明的组织,反倒像个成员遍布各地的大家庭。
所谓的派系之分,更像家族里持有不同理念的分支,而非针锋相对的阵营。
没有森严的规矩束缚,这种自在悠闲的相处模式才是组织真谛。
舞池里某个显眼的黑斗篷正拉着好几个议员共舞,不用猜都知道是那位中立派系的幻靥谐神。
SS级的祂和普通议员在舞池里狂欢,这话放在外界根本没人会信。
还有尘埃之母的那句“喝多了会头疼,也更像是亲人间的温柔关照。
想到喝酒,季林的心跳又开始不受使唤的加速。
酒液顺着锁骨滑落,浸湿并没入衣料深处的画面再次浮现,他深吸一口气,绝望地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将这
一幕从脑海里抹去。
他现在只要闭上眼,想的念的全是爻清指尖虚虚托着杯子、漫不经心抿酒的模样。
“无间光大人,要一起去喝点什么吗?”
“去三号吧台吧,听说有新的特调。”
季林近乎呆滞的思绪被点亮,他已经不在乎那个无间光是SS级的事了,什么探听信息和分析构成远没有当前重要。
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去整几杯酒,最好能喝到晕过去、喝到断片,等醒来时宴会已经结束,他就能重新回到心如止水的日常生活里。
直到季林坐在最角落,猛灌三杯据说是“黎明议会最烈的酒”。
当时在吧台前兼职“调酒师”的议员是位人类女性,胸前明晃晃挂着铭牌,上面写了“旧派美食家夏萱蝶”这几个字。
季林学着其他议员的样子询问她,夏萱蝶指了指酒品单上的某行字。
特调“醉生梦死”,宣传语是:你别管原材料是什么,反正连神都可以放倒。
季林当即要了三杯,端着托盘找了个最隐蔽的角落,看着酒杯里乱窜的绿色荧光,连打量的时间都不浪费,直接将三杯酒全倒进一个大杯里。
然后感情深一口闷。
效果立竿见影。
酒液的味道还没在舌尖散开,他便“咚”地一声倒在桌上,意识瞬间沉入黑暗。
彼时爻清正好揉了揉额角,身旁的安尔·伊斯温声问:“要回上层休息吗?”
“我说,议长大人难得出来一次,你总催着他回去干嘛?”
微生枯面带微笑地伸手,阻止了安尔·伊斯想进一步上前的动作。
“我数过了,议长并没有喝多少。”
他撩开颊边被气浪吹起的银白长发,坦言道:“虽然接受了所有递来的酒杯,但议长都只抿了一口,有的甚至沾了下唇面就被泼了。”
闻言,安尔·伊斯掀起眼帘,语调和缓地询问:“那今晚有多少议员来递酒,你数过么?”
爻清今晚确实沾了不少酒气,却没真的
醉。
只是宴会上的氛围太过松弛暖意裹着音乐漫在周身让他久违地生出几分倦怠。
这种无需紧绷、无需防备的舒适时光也是爻清平日里极少能拥有的。
此刻见微生枯和安尔隐隐有点**的样子他轻轻抬了下手。
见两人立刻转过头议长的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光影落在他眼底将那双眼眸染得愈发璀璨:“过会再回去吧。”
“我在这的时候大家能玩得更开心些。”
议长于黎明议会的意义从来都不言而喻。
爻清无需做任何事只需静**在舞池中央便是这场欢宴永不落幕的理由。
他一手支着头抬眼望着安尔和微生枯。
那双已经转变为浅金色的眼眸里含着愉悦语气揶揄中透着温软:
“你们怎么不下去玩呢?”
安尔摇了摇头:“贵族的交际舞并不适合在这种场合跳我也不擅歌唱还是观看比较好。”
“我是因为单纯不感兴趣。”微生枯摊开手表情无辜:“而且我的身体不支持自己进行剧烈运动。”
赫卡忒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祂的下半身化作流沙缓缓滑向爻清身侧。
“吾听闻有议员想献上表演。”
后者颔首:“嗯想表演的人还不少
阿莉弥娅和米洛德上报说想组个唱诗班不过这些没有另一件事重要。
“这届收到邀请函的新人都到了吧?”
“大概。”
赫卡忒将感知放开没费什么心就看见几位负责开门的高级议员都玩着呢。
那么第二批的议员也该全部登船了。
爻清伸手将半敞的衣领拢了拢露出的皮肤上还沾着一点未干的酒渍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把他们带上来我看看?”
“好啊。”赫卡忒当然依着他祂抬手指尖在虚空中划拉几笔。
灰白纹路如活
物般在虚空中游走,带着母神的气息掠过满船议员,精准裹住每一位刚登船的新人。
众人只觉周身有片刻失重,再睁眼时,已站在离红丝绒王座不过数步的地方。
“欸?”吉娜手上捏着半块没吃完的糖饼,正想和瑟西反馈新糖果的试吃观感。
她抬头就撞进了一片“午后的浅金色稻田”。
温暖、明亮、似有微风拂过。
那议长的目光正停留在他们身上,眼中是酒气未散的慵懒,裹着些许温和的水光。
呼吸猛地顿在胸腔,捏着糖饼的手指下意识收紧,酥脆的饼渣顺着指缝簌簌往下掉。
她张了张嘴,原本刚要出口的那句“这糖霜是不是里掺了酸果浆,味道很特别”硬生生卡在舌尖。
方才在舞池边缘远远望见时,吉娜还能借着人群的遮挡悄悄打量。
看那束光如何妥帖地落在议长身上,看红丝绒王座衬得他肤色愈发白皙,看他抬手捋发时,腕骨线条流畅、骨节分明。
那双全场的焦点,夜幕中唯一的明月。
“议长”的地位与身份为他覆上光环,无数神明围绕在其身侧,恰如伴月星辰。
这就是歌唱家先生和糖果女巫都想要追随的人。
璀璨而遥远的月亮啊。
吉娜曾在见到议长的第一眼便想到这份形容,她总觉得月比日更适合这位领导者。
但这其实没什么分别。
总归黎明议会的光是他带来的,不是吗?
刚进入中央舞池时,吉娜只敢偷偷遥望聚光灯下的人,连看都不敢多看,生怕那份过于耀眼的光芒会灼伤眼球。
可此刻,不过数步之遥。
议长就在她面前。
明月的目光为她停留了。
那些关于“至高无上”、“强大到不可企及”的敬畏感瞬间被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窒息的慌乱与无措。
吉娜思绪变成乱麻,而其他新人也好不到哪去。
“议长在看我吗?”
“我手里还拿着糖饼/酒杯会不会很失礼?
“早知道该整理一下衣服的。
爻清懒洋洋打量着这群好像突然忙起来的新人。
他们不是偷偷整理衣服上细小的褶皱,就是把手中突兀的物件往身后塞。
只是目光在触及到地上某个人时有些许变化。
在聚光灯下,议长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无限放大,何况是这样明显的停顿。
黛筝最先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当看清躺在地上、睡得正沉的身影时,这位素来沉稳的局长瞳孔骤缩,指尖瞬间绷紧。
季林???
季林!!!
现在她恨不得上前两步,把自家呼呼大睡的傻子队员扇醒。
我靠,面圣呢!!
你搁这睡觉是生怕九族不够砍的吗?!!
这两句组成了黛筝此刻内心的呐喊。
显然其余议员也注意到了地上这位,或不善或饶有趣味的视线纷纷朝这边望来。
某个显眼的灰白毛往前走了两步,对季林的杀意都快溢出来了,周身黑焰烧的“噼啪作响。
“欸。一把**小扇横在夜未烬身前,梅殷稍微拦了下这位疯狗便迅速收手。
他有点怕这人突然发癫把自己砍了。
其实受不受伤是其次,主要是他那把古董扇子很脆弱、也很贵,经不起摔。
梅殷指节轻转,**小扇“刷地一声展开,精致的纯白扇面在灯光下格外抢眼。
他将扇子横在面前,只露出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以及镜片后那双狐狸眼,眼镜链随着抬手的动作轻轻晃荡。
“可不要冲动呀。
扇面轻轻晃动,将夜未烬散溢的戾气挡去大半,梅殷语重心长:“不过是个醉倒的新人,犯不着动这么大的火。
夜未烬没接话,死死盯着远处地上那个谁,周身的黑焰更盛。
“议长还没发话,你现在冲上去像什么样子。
梅殷边说边朝旁边走了两步,
一身的华贵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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