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茵回到房间后,脱了鞋子爬上床,她盖上被子,窗外的小昆虫们还在唱歌。
她迷迷糊糊地正要睡过去的时候,突然听到房顶上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正对着她房间的房顶上爬。
而且,这绝对不是虫子。
虫子的脚步声没这么响。
林芝茵原本困得要命的精神一下子就被吓醒了。
她突然想到了一系列的恐怖传说,鬼故事。
甚至曲喆在送她回来的路上还跟她讲了一个。
据说是有两个人夜里结伴去公共厕所里上厕所。
其中一个人在蹲坑的时候觉得无聊,就开始逗自己的同伴。
他告诉同伴,这个厕所里有一个鬼,会天天守在这里问上厕所的人,你要红草纸还是绿草纸。
上厕所的人必须回答出它藏在手里的草纸究竟是红色还是绿色,如果猜错了,就要被杀掉。
故事讲到最后,他就把口袋里的草纸卷了卷,然后把手伸过去,问他的同伴。
——你要红草纸还是绿草纸?
他的同伴听完非常惊慌,吓得屁股都没擦都逃出了厕所。
而他留在原地大笑,笑完了就独自回家了。
结果半夜的时候,他突然肚子疼,正要去上厕所,却发现同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自家的厕所里。
他的手里藏了一卷看不清颜色的草纸,问他。
——你要红草纸还是绿草纸?
林芝茵有些恨曲喆给她讲这个鬼故事了。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要别人猜草纸颜色的无聊但又很可怕的鬼。
她甚至都不敢起夜上厕所了,甚至担心那个鬼就藏在厕所里。
再有一个,她今天摘下来的荷叶全都晒在了房顶上,万一要是被那个什么东西给踩脏了怎么办呀?
那到时候她岂不是还要重新摘?
林芝茵战战兢兢地躲在被子里,迷迷糊糊地到半夜才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林芝茵才被憋醒。
她爬起来,看到天大亮,如释重负,赶紧拉开门,踩着木屐砰砰砰地冲下楼去上厕所。
曲喆正在帮外婆筛面粉,看到林芝茵风一阵地冲出去,愣了一下。
打招呼都噎在了喉咙里。
这么急吼吼地做什么?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等林芝茵终于释放完,长舒了一口气,才脸色发白地告诉外婆:“外婆,夜里的屋顶上东西在走来走去。”
她有点害怕。
原本在筛面粉的曲喆听完之后,二话不说,就往楼上走。
“能有什么东西?我上去看看。”
他说着,三下两下爬上了楼梯。
林芝茵在底下轻轻地跺着脚。
“现在是白天,你能瞧见什么呀?”
“白天怎么了?”曲喆还有点不太懂。
他倒是没心没肺睡得香。
林芝茵更气了。
曲喆在屋顶找了一会儿,然后爬下来,告诉林芝茵:“别怕,是老鼠。”
他在屋顶上看到了几串小小的、密密麻麻的脚印,还有晒在屋顶上的菜干被吃掉了一点。
香肠和火腿因为晾在檐下,逃过一劫。
不过老鼠这玩意儿邪门得很,鬼精鬼精的。
要是不处理掉它们,估计香肠和火腿也迟早难逃一劫。
林芝茵小声地问:“听说有的老鼠会咬人,是真的吗?”
曲喆看了看她的脸色,知道她害怕,于是就安慰她:“没事,等会儿我筛完面粉要去一趟县城,到时候带点粘鼠板回来,老鼠准跑不了。”
林芝茵点点头,有点心有余悸。
她倒不是特别害怕老鼠,但是她害怕老鼠身上的细菌,都脏兮兮的。
老师说过,以前有种病叫“鼠疫”,就是老鼠这种东西带来的。
曲喆安慰她道:“没事没事,我到时候来想办法。总之,先洒点酒消消毒。”
林芝茵点了点头:“嗯。”
曲喆筛完了面粉,果真烫了点酒,热乎乎地洒在了她的房间周边,弥漫出一股酒香。
房间里的地板和家具也都用滚水烫过的抹布擦了一遍。
都已经打扫到这份上了,林芝茵干脆就给家里来了一个大扫除。
她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杂物全都分好类,把青石地板上粘的灰泥铲干净,用扫帚把房梁上的那些蜘蛛网全都扫干净,就连那些格子窗玻璃也都擦了一遍。
倒还真别说,他们还真在这屋子里的犄角旮旯找到了点老鼠踪迹。
全都是一粒粒的老鼠屎,臭烘烘的。
曲喆看着,突然想来一件事儿:“倒是有个零食,也叫‘老鼠屎’,其实……”
“不准说!”
林芝茵没等他说完,就拿着扫帚把那些老鼠屎全都扫了出去。
打扫完卫生后,曲喆要去县城,问林芝茵还跟不跟他一道去。
林芝茵摇了摇头,他那摩托坐一次就够了,山路颠簸,坐久了屁股疼。
曲喆点点头:“那好,我先走啦。”
他走之前,林芝茵叫住他,她把之前折好的那些星星拿出来,让他送给他妹妹。
让他好好地哄一哄她。
“这个夜里会发光哦。”
林芝茵说。
曲喆犹豫了一下:“可这是你折了好久才折好的星星。”
“没关系,你拿走嘛。”
林芝茵把星星塞给他。
“好歹试一试。”
曲喆走后,林芝茵就跟着外婆到地里锄草。
那些草只要一天没有人管,就能密密麻麻地在地头长出一大片。
林芝茵拔着拔着,发现草上有一只小蜗牛。
戳一戳,小蜗牛的触角就缩回去了。
还挺可爱的。
林芝茵玩够了,刚要把它放回菜叶子上。
外婆就伸手过来捏住它,扔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这种虫子也要扔掉,要吃菜叶子的。”
林芝茵点点头:“噢。”
她们锄草锄到一半,天空突然阴了下来,变得暗沉沉的。
浅灰色的云块很厚重地挂在天上,看起来沉甸甸的随时随地都要掉下来。
外婆就站起来,催着林芝茵说:“快走快走,一会儿要下雨了。”
林芝茵闻言,就赶紧拎着镰刀和篮子往田埂上走,除下来的草也在篮子里,没扔,外婆说可以给曲喆家养的兔子吃,留着就行。
她们一路往家小跑,快到门口的时候,就有雨滴答滴答地落下来了。
有一滴雨刚好滴在她的鼻子上,在她的眼前爆出来一个水花。
林芝茵眨了眨眼睛。
她到底是在雨下大之前,跑到三楼抢救了那些干菜干辣椒还有她晒了不久的荷叶。
至于挂着的香肠和火腿,都要用油布仔仔细细地包起来,免得被水雾浸潮。
等做完这一切,她才惬意地坐在天井的屋檐下,和外婆坐在一起,悠悠闲闲地看着大雨从天井里倒进来。
雨一开始是很小的,淅淅沥沥的,像是春蚕咬桑的声音。
后来就渐渐地大了起来,噼里啪啦的,像是竹筒倒豆子的声音。
林芝茵坐在天井里,撑着下巴看那些雨像串着透明珠子的项链一样从屋檐往下不断地滚。
她想到了之前低低飞着的红蜻蜓,那果然是一个要下雨的征兆。
因为没到午饭时间,外婆就坐在一边,抱着那个铁皮的曲奇饼干盒缝补一件樟脑味很重的衣裳。
林芝茵在一边给外婆打下手,穿个线递个剪刀之类的。
外婆缝补了一会儿衣服,有意无意地问她:“你昨天去曲喆家里打电话了是不是?”
林芝茵点了点头,大概是曲喆跟她说过了。
外婆继续缝衣服,缝了一会儿才接着开口。
“你妈妈……有没有说什么?”
林芝茵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
外婆刚才那段没有作反应是在等着她接着说下去。
结果她点了个头就没说下去了,她只好继续开口。
林芝茵说:“也没说什么,就问我过得好不好这样。”
她决定对那段爸妈吵架绝口不提。
外婆沉默了一阵:“就这样?”
林芝茵意识到外婆在问什么。
她在问妈妈有没有问她,但妈妈根本没提到外婆。
明明妈妈每年还给外婆汇钱来呢,结果临了临了,两个人似乎都憋着劲,谁都不先开口问谁。
林芝茵又想起来,大概昨天妈妈也是想要问问她关于外婆的情况的。
但是那个电话被突兀地挂断了。
林芝茵打算说点妈妈的好话,但是话到嘴边,却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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