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宁斐跑了进来,茗娘和邝白也来了桓言敬房门口。
宁斐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诡异的气氛,进入房门时,不禁慢了一些。
宁斐眼睛在姜熙柔和桓言敬之间流转,指不定在想什么。
“赶紧说,什么事情?”桓言敬说话没好气,对茗娘和邝白道:“你们两个赶紧进来,楞在门口做什么。”
宁斐知道桓言敬心情不好,不敢耍宝,立刻站得笔直,恭敬道:“回世子,今日属下去查西陵太子,发现他居然被皇帝禁足了。”
“详细说说!”桓言敬来了兴趣,正色道。
太子昨日在鬼市遇刺,结果回了宫就禁足了,这很难不让人多想。
“昨夜,宫里进了刺客,西陵皇帝封锁皇宫,发现太子不知所踪,等到太子回宫,西陵皇帝问其行踪,太子支吾不语,皇帝震怒,认为刺客乃是太子,于是就把太子罚了禁足。”
果然是被下套了!
不过,这件事情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几人没有过多纠结,转而继续交流如何寻找碗红果。
姜熙柔把昨晚在得月楼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桓言敬补充了得月楼侍卫的交谈。
“下一步该怎么办?”宁斐先问。
姜熙柔想用和平的方法解决问题,她开口道:“定然有办法可以让太子主动把碗红果给我们。”
但是邝白觉得天马行空,麻烦又费时,“不若去东宫偷?”
“会不会太危险了?”宫中戒备定然森严,茗娘担忧道。
桓言敬手指轻敲桌面,一下又一下,没有说话。听着几人叽叽喳喳讨论,各有道理,不过谁也不服谁。
最后,他一锤定音:“宁斐去查那道圣旨真假,看看碗红果是否在太子手里。”
宁斐道:“是。”
“如果确定了,邝白晚上和我去东宫,看能不能偷出来。”
邝白道:“是。”
“那我呢?”姜熙柔起身,看向桓言敬,语气中跃跃欲试,“我也想去。”
桓言敬天生凶相,嘴角是向下的,笑时看不出来。如果没有表情,极容易让人以为是在生气,威慑力极强。更遑论桓言敬现在心情不佳。
他道:“你,不准去。”
他语气不凶,音量不大,但是配上他的神态,显得不容拒绝。
邝白和宁斐这种跟了桓言敬那么多年的人,自然知道这只是桓言敬正经起来的样子,平日里办公事时都是这幅模样,没有什么稀奇的。
可是姜熙柔却不熟悉。
自从桓言敬考上科举以后,两人见面的次数就不多,靠书信交流。
桓言敬不会和姜熙柔说官场上的弯弯绕绕,也不会把工作的样子带到姜熙柔面前。
这是姜熙柔第一次见。
师兄第一次凶她,真是过分!
姜熙柔像是身处回南天,潮湿阴冷,让人喘不上气了,她不情愿坐了回去,不想理师兄。
桓言敬不愿意妥协,他绝不可能让姜熙柔和他一起去东宫,太危险了。
于是,他转移话题道:“昨晚的伤怎么样了。”
姜熙柔起了一股无名火。
师兄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就算不愿意让她去东宫,也可以好好说话。
这时候提起那些淤青伤,不过是为了提醒她,她的武功到底有多差。
告诉她,去东宫这件事情,是她做不到!
她说话没有好气,拍桌而起道:“不劳你费心。”
说完,心里又莫名奇妙泛起一股酸。她不敢看桓言敬,转身就走。
桓言敬下意识伸手,想要抓着姜熙柔,不让她离开。
可是留下以后,说什么呢?
他只犹豫的一刻,就错过了。姜熙柔已经拂袖离开。
茗娘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恨铁不成钢:“你去追啊!”
桓言敬对姜熙柔包容,是因为他喜欢姜熙柔,连带着会讨好茗娘。
但是不代表他本身是好脾气,道:“与你何干。”
“怎么不与我无关了。”茗娘的神色也十分认真。
茗娘出身并非大富大贵之家,父母都是江湖人,喜好自由。因此,她的童年虽然居无定所,但是父母和睦,吃穿不愁。
好景不长,一次过年,父母回乡祭祖,却遭歹人算计,惨死仇家刀下。
是时,是姜熙柔的母亲救了她,给了她一个安身之所,给了她一口饭吃。
于是她发誓,她一定要保护好夫人。
夫人生姜熙柔那天,她记得特别黑,天上乌云遍布,雨将下不下,特别恐怖。
夫人难产,导致大出血,她拼了命跑去很远的地方,去找更好的产婆。
产婆到的有点迟,只能保住一个,夫人选择了孩子。
茗娘时常活在愧疚中,她觉得,就是因为她跑得还不够快,才导致夫人陨命的。
那时,她才六岁。
在看到姜熙柔的以后,她把这份愧疚转移了,转移到和夫人长相相似的姜熙柔身上。
可是没了夫人,她在府中也生活艰难,她能为姜熙柔做的也很少。
二人在府中过的凄惨。
可是姜熙柔运气好,她遇到了她的师父,青林医仙。
青林医仙是个好人,她说可以帮姑娘离开,去山上生活。
她实在放心不下,苦苦哀求之下,同姜熙柔一起去了山上。
“她是我看着长大的!”
茗娘不喜欢桓言敬,从见到第一面开始,就不喜欢他,一脸痴傻相,看到姜熙柔眼睛都直了。
可是他对姜熙柔好,特别好,姜熙柔也喜欢和他呆在一起,因此茗娘一直忍着桓言敬的种种。
“你不是喜欢姜熙柔吗,你不是费尽心思设计让她嫁给你……”
桓言敬一把上前,掐住茗娘的脖子,周身气场立刻变了一副样子。
他起了杀心。
邝白慌了神,一颗心被悬起,立刻跪下求情:“世子手下留情。”
桓言敬手上力道丝毫没有减轻,把目光转移到邝白身上,“你说的?”
这件事情经手的人多,但是直到全貌的不多,只有他、邝白、宁斐,以及宁斐偷偷汇报给的父王和母妃。
后面三个不可能,只能是邝白,桓言敬踹了邝白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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