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向父皇请旨,将朕养在帝师府,他待朕极好,就如亲生儿子一般,在朕心里,也把他当作朕的父亲了。
而那所谓的父皇,朕一次都没见过,连他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不过,朕已经无所谓了。
此后,朕便打听起盲婆婆尸首的事,原来被丢弃在了乱葬岗。
朕寻到她时,朴素的衣衫下,只剩一副白骨。
朕求师傅帮忙,在灵隐山找了处地,将阿良的残肢迁了出来,和盲婆婆一块儿葬到了那处。
后来,师傅将毕生所学传与朕,朕很努力,四年的时间便学完,还强化了,连武功也一并学习,虽然会比常人吃力。
朕有了自保的能力,按捺不住自己,迫切地想进宫报仇,可是师傅不让,要朕等那些人出宫,好像不想我与皇宫有牵扯,他视朕如己出,朕必定听他的话。
有一天,师傅出门办事,父皇突然来了帝师府,也就是那天,朕第一次见到父皇。
那之后,他总想接朕回宫,师傅极力劝阻,朕自然没有跟父皇走,父皇也因此经常往帝师府跑,每次都给朕带些稀罕的玩意儿,对朕这个儿子很是疼爱,朕也很喜欢他。
不过师傅让朕防着点儿父皇,朕也没有忘记,只是看父皇这样慈爱,朕的防备之心所剩无几,只是总感觉有一丝奇怪的感觉,当时说不上来。
后来,望城出了事,那儿的百姓有异样,师傅便前去查探情况。
朕身子不好,也就没跟着,他不放心朕,再三叮嘱朕不能出府,有关父皇的一切都不要理,否则朕会万劫不复。
只要朕拒绝,没人能让我进宫,圣旨也没用,因为朕背后是无需听从皇命的帝师府。
说起来,师傅那时候的严肃,是朕从未见过的,他出门的那些日子,父皇得了重病,听总管太监说,怕是大限将至,临终前想好好看一看朕。
朕没有忘记师傅的忠告,只是觉得父皇这样子,也不能对朕做什么,就去见他最后一面罢。
师傅就是师傅,总不会有错,他能算命,却算不到自己,如今朕传承了,也是如此……
朕刚踏进父皇的寝殿,便闻到一股异香,那时候朕只有十六岁,不知事儿,根本不知道那是软筋散和媚药。
朕一心只顾着据说垂死的父皇,没有任何的戒备之心,直到见到父皇坐在床榻上,用一种垂涎而充满欲望的眼神看着朕。
那时候朕终于知道自己一直觉得奇怪的感觉是什么,那是他充满欲望却克制的眼神。
朕开始觉得不对劲儿,转身就想走,可是门被锁了,朕有不好的预感。
武功因为软筋散用不上,朕便试图用师傅教的术法脱身,可是身体不听使唤,不但使不上力,精神也无法集中,意识逐渐模糊,但还是清楚地感受到周围发生的事。
父皇他,竟然一脸□□地将朕搂着往床上放,把朕……
什么祸乱宫闱,□□禁断之事,都做足了。
他侵犯朕的一瞬间,朕整个人都傻了,后悔也来不及了,只希望快点结束。
可是,他就是个魔鬼,朕喊痛,他非但不停,还更兴奋,朕跟他说,这样是不对的,他便用铁链将朕锁着,囚在寝殿折磨。
朕的反抗,只会刺激他对朕更狠,甚至还用鞭子抽打朕,那身伤疤,便是朕的耻辱。
父皇知道朕得师傅真传,天天灌朕喝软筋散,生怕朕有力气逃跑,为了尽兴,媚药也用了不少。
朕想,等师傅回来,朕就得救了,可是等啊等,师傅始终没有出现。
于是朕设法支开寝殿的所有人,然后趁着父皇累得睡着时,强忍着痛楚,逃了出去。
宫门守卫森严,大晚上的没有人进出,朕只能等着,看能不能在白天混进某些人群里逃走。
但是朕的身子在早些年便垮了,撑不到第二天日出,便昏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经被父皇找到。
他将朕关到暴室,找了几个大汉,说是调教,朕真不知道,这世间好龙阳之人,竟如此好找。
在暴室的日子,是朕所经历的最痛苦的日子,他们比父皇更过分,继朕被剜心以来,再一次不想活了。
但,朕偶然听见那几个人说,师傅客死异乡,是父皇做的,因为父皇恨师傅,师傅其实是父皇的亲叔叔,是当年先帝,也就是皇爷爷中意的皇位继承人。
师傅收养朕之后,为了护着朕,多次违逆父皇,新仇旧恨,父皇一直想除掉他。
这次的远门,就是父皇在顺水推舟,让他不得不为了天下大爱而去,怪不得他不放心朕,怪不得他没有回来。
朕万念俱灰,可是朕又明白了,只有有足够的实力,变得很心,要去算计,才能保护朕在意的、朕想保护的一切。
为此,朕不得不服软,朕开始讨好父皇,强迫自己做一些令人作呕的事,一边奉承他,一边暗地里掏空他的基业,建立自己的势力。
两年的时间,朕终于有足够的能力抗衡,那一日,父皇早朝的时候,朕闯入了大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亲手取了他的首级,挂在了城门上,曝晒了十日,他的尸身,朕也没有放进皇陵,而是让野狗分食。
父皇之后,便是母妃,朕以雷霆之势坐在了她为她儿子谋求了半生的帝位上,她定然不甘,可朕没想到她竟以生母的名义让朕禅位。
她还是当年那个偏心的女人。
可是,那时憧憬母爱的纯真少年,早在剜心的时候便去了。
她有能耐,可她在意的儿子不成气候,朕把他的宝贝儿子抓到她跟前,给他们选择,只能活一个。
朕那二皇兄,二话不说拿起了剑,嘴里说着对不起,却毫不犹疑地向母妃动手。
母妃很震惊,她在宫里大半辈子,很清楚朕的意图,朕的确想让他们自相残杀。
她还来不及说话,就被自己疼着的儿子杀掉,怕是心比身更难受。
二皇兄跪在朕面前求朕放他一条生路,样子当真难看。
母妃恨恨地盯着朕,朕赶在她闭眼前给她最后一击,一剑斩了二皇兄,他当即就死绝,母妃终是支撑不住,也倒了,死不瞑目。
还有那些碰过朕的人,朕让他们也尝了尝那种滋味,等他们快熬不住的时候,处了宫刑,再凌迟。
说来也是巧,他们都是望城来的,师傅也是在望城被当地的混混害死,朕本来就要去把师傅的骸骨带回来,顺便去看看这座城到底是怎么回事,竟出了这么多恶人。
但那时候,城里凡是有生命的,忽然都染了怪病,无一幸免,大夫们都说没法治,只能等死,而且这病会传染。
朕只好封锁了那里,禁止出入,才不至于让这病蔓延,也幸好那里是一座小岛,与大陆隔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奇怪的是,这病突然爆发,当时在望城的人都得病了,后来派去驻守的人,一点事也没有,水里的生物也不曾见过病的,就像被下了诅咒一样。
只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不把这场疫症控制,到时候,估计整个大陆的生灵,都会落得一样的下场。
后来,最让朕震惊的是,那里已经下葬的,尸身尚且完好的人,竟然在地下爬了出来,朕意外发现除了火能将其烧净,其他攻击对他们毫无用处之后,别无他法,唯有焚城。
那日,隔着海,对岸一片火光,将半边天都染成了红色,烧了个彻底,整个岛变为了平地,就连师傅的尸骨,也都没了。
朕很想自私一点,把师傅带回来,可是师傅说过,民贵君轻,朕不能因为一己私欲,而让子民有染病的危险,朕已经吃过一次亏了,这次,怎么也要听师傅的话。
在那以后,世人眼中的朕,祸乱宫闱,禁断□□,心狠手辣,是弑父杀兄的暴君,是逼死生母的畜生。
朕心狠手辣,睚眦必报,杀人如麻,为了掩盖丑行,焚了一城人,尸骨不留。
所有人都忌惮朕,朕不用再像以前一样,过一些,毫无尊严可言的日子,但朕,并不开心。
自那时起,朕便不想亲近任何人,因为朕就是个煞星,和朕走得近的,都没有好下场,盲婆婆、阿良,还有师傅,樊素也该算上,是朕害了他们。
所以,被误解也好,总归是朕一个人去承受,朕不想再有一个他们了。”
赫连琰月说完之后,静静地给自己到了杯茶,没有下一步举动,更没有跟她说些什么。
他怕她听完之后觉得他恶心,或许已经离开了。
而颜曦染,早已听得哭成了泪人。
只是她和赫连琰月是各自背靠着同一棵树坐下的,都没见着对方的神色,颜曦染更是无声落泪,不想影响到他的情绪。
从未想过,他原来经历了这般多的,这般非人的苦难。
纵是之前的举动无心,她也十分自责,若是能早些遇到他,她是不是就能早些替他驱逐那些黑暗了……
两人静默了良久,最后,赫连琰月嘴角扯出一抹自嘲。
他的过往如此卑贱肮脏,背后那人,估计已经走了吧。
自己还是太天真,太容易对这个残酷的世间存了不该有的念想。
终究是他不配。
“想哭就哭吧!”
身后忽然传来她的声音,赫连琰月先是一喜,只是没多久又消散了。
“朕,不需要你的可怜和同情。”他不该奢望些什么。
就在他以为真如自己想的那般,准备起身离开时,视野中闯进一抹海棠红。
他下意识地抬头一望,那明艳的少女正站在他身前,给他递了块同色系的帕子。
那一瞬,他仿佛看到了光。
“你误会了,我是心疼你,也欣赏你。”颜曦染轻声道。
赫连琰月忽的眼眶泛酸,该擦眼泪的明明是她。
颜曦染十分自然地坐在他面前,与他面对面,见他还是强忍着情绪,决定催他一把。
宣泄出来才好啊。
“赫连,人,生来都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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