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把城主府弄得乱,就不怕这里不松懈,最直观快捷的还是宅子里那些事,女人多嘛。
她的计划是让树敌众多的二姨娘下来,扶持三姨娘上去,也就是赵淳的娘,但是这二人还不如二姨娘,上去待不了几天。
果然,事情在往她算好的方向走,二姨娘马上就来找赵淳的麻烦。
颜曦染知道,二姨娘有个嗜赌的弟弟,银钱哗啦啦的过去,预支了赵淳的那笔钱,二姨娘能挪用的就不够了,铁定要过来让赵淳吐出来,不然赌债还不了,她弟弟就没命了。
她还特地差人演了出戏,装作二姨娘弟弟的债主像是要了他命一样,二姨娘不可能不急。
颜曦染找来的那些壮丁是在城主府外面弄进来的,他们没有受雇于城主府,理直气壮,拿钱办事,这会儿干活了反而不给钱,那闹事的声音就大。
当然,也有颜曦染的授意,这是第二笔钱!
闹着闹着,壮汉们看着就要对二姨娘动手,城主赵堂也终于出现,生怕二姨娘有个闪失。
颜曦染鄙夷地摇了摇头,怕不是只在乎子嗣,或者说自己的名声。
“城主大人,三小姐就是预支了几个月的月银来雇佣这些人来替家里出点力,二姨娘竟然不舍得这点钱财,硬是要三小姐还回去,这不是告诉大家,城主府缺银子吗?这事儿说出去,您的面子就挂不住了呀!这要是真的也就罢了,城主府明明有钱,可不能背这个可耻的锅!”颜曦染声情并茂,实则皮得一匹。
让他们瞧瞧什么叫做恶人先告状!不对,大妖孽说了这叫先发制人,她可不是恶人。
城主显然还是偏袒肚子里有馅儿的二姨娘,刚想说什么,结果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还有一些还债的声音。
不用怀疑,这也是颜曦染安排的,多得二姨娘有把柄才能让她这么快搞事。
这下城主也开始怀疑二姨娘是否有事瞒着他了,在颜曦染的唆使下,有几个姨娘就跳出来说二姨娘平时是如何横行的。
在金钱的诱惑下,管家也出来指认二姨娘挪用府中银钱接济她的赌鬼弟弟的事。
赵堂勃然大怒,但是念在二姨娘还怀着“其实城主行”的希冀,也只是将中馈的执掌权收回,暂时交给了三姨娘,罚了二姨娘禁足,仅此而已。
经过此事,二姨娘一派的人不敢再嚣张,三姨娘和三小姐日渐水涨船高,按赵淳与颜曦染的约定,她已经可以拿钱走人了。
“赵三小姐,你看按我说的去做,准错不了吧?这钱我是拿了,但想继续在这城主府混个差事,赵三小姐觉得如何?”颜曦染自信满满。
“你这次做得不错。之后二姨娘生下孩子之后,说不定又子凭母贵,我还得靠你把她彻底铲除,至于之后还能不能留下来,你最好给本小姐懂点礼数,现在本小姐跟以前可不一样了!”赵淳还真以为自己变高贵了,有了点气焰。
颜曦染应下的同时暗中比了个中指,如此沉不住气,天生适合被她拿来当枪使。
当天晚上,赵淳就让颜曦染去厨房端了碗补品给二姨娘送去。
颜曦染觉得自己的智商有被侮辱到,可能是因为孤女的身份捏造得太好了,让赵淳认为她没有倚仗,想在城主府混就必须听她的,这才趾高气扬地借她的手打了二姨娘的胎。
这“端妃”她可以当,但是也是有条件的,最后端的又是什么,也是她说了算。
是夜,颜曦染没有回去别苑,就待在城主府等着人来抓她。
二姨娘也没让她失望,乖乖地喝了她端过去的补品,没多久就见“滑”了。
来到二姨娘住处的时候,城主、三姨娘、三小姐还有几个没什么势力的姨娘都在里头,二姨娘正在赵堂怀里哭得凄惨。
二姨娘见到颜曦染之后,周围能拿得动的东西都给摔地上去了,目露凶光,恨不得将颜曦染活剐了一样。
“老爷,就是她!就是她端的补品给妾身服用的!我苦命的孩子啊!大师还说是个少爷!老爷,您一定要给妾身做主啊!”二姨娘涕泪俱下。
赵堂没了孩子,无论是丧子之痛还是名声又臭了一些,也是一脸怒色。
“贱婢,是你害得我儿惨死的?还是有人指使的?还不给本城主如实招来!”赵棠怒骂道。
“冤枉啊城主!我只是端过去,碰都没碰啊!”颜曦染夸张地卖冤屈。
“刚才审问的好些人,哪个不说自己是冤枉的?”赵棠反问。
颜曦染给赵淳使眼色,发现她压根没打算理她,这可就怪不得她自由发挥了。
“城主,按你这样说,只要是前面的人不承认,那就是最后问的一个人说谎,如果反过来了,不就变成刚才第一个被审问的才是罪人吗?你这样判断,太失公允!”她没打算客气。
“你以为本城主没事先调查过?这些人当中就你与珍儿有过节,还在背地里说要报复她!”
“我可什么都没说过,城主是在哪里听说的?仅凭那一面之词,若我说是三小姐指使我这么做的,你会信吗?”不把赵淳拉下水,都对不住她的漠视。
“爹,昔然说得不无道理,兹事体大,还需仔细调查,不如将这几人关进暗牢审问?”
颜曦染不着痕迹地笑了笑,这赵淳还真是怕把火烧到自己身上,估计在暗牢也不是审问,而是杀人灭口。
不过不打紧,她本来就要去一趟暗牢。
“不,暗牢……”城主犹豫了。
“老爷,就把他们关进去!妾身就要他们在那里生不如死!”二夫人倒是不依不饶。
颜曦染看了都直说好,还真是助攻。
“好了!暗牢就暗牢,你刚失了孩子,需要静养!”赵堂不耐烦了,只管答应。
赵堂有个不知道说是优点还是缺点好,答应了就不会阳奉阴违,颜曦染就是看中了这一点。
“是!老爷你一定要查清楚,不然妾身无法面对孩子的亡魂!”
于是,颜曦染就这样被带下去了。
城主府的暗牢规格不大,但是内部驻守严密,和外头松懈的样子半毛钱关系扯不上。
里面的守卫给人一种类似死士的感觉,武功气息强,除了必要的动作,其余时候就是一动不动。
颜曦染进去没多久,君凌就混进来了。
如果不是为了让赵堂“得知”二姨娘的孩子没了,她完全可以和君凌一样说来就来。
君凌在空气里撒了蒙汗药粉,外头也让自己的下属盯着,他们可以好好查探一番。
事实上君凌有让暗卫来查探过,但是只是发现了可疑之处,这里有阵法,好几名暗卫都被拽进去了至今没出来,每次来查探,周围都不同,只能君凌自己来查探一番。
颜曦染已经成功笼络了二姨娘将赵堂拖住,而她进入暗牢的理由也充分。
君凌见到颜曦染时,第一时间做的就是检查她有没有不妥的地方,见她完好,才牵着她的手,找那些暗卫所说的地方。
那地方就在用刑的密室里,一走进去,气味熏得颜曦染干呕了一下。
君凌当即封了她的嗅觉,给她顺了顺气。
“这下好了,你不仅要找那些奇怪的东西,还得照顾我!”今天也是仰望他的一天。
“所以公主出去后得好好回报一下本座。”他无时无刻不给自己谋福利。
颜曦染刚想说什么,就被君凌示意噤声。
他看了看四周,没什么章法的就按动了几块板砖,一堵墙上就出现了一个不大的入口,里面有几根蜡烛点着,所以能很清楚地看到地上躺着十来个孩童的尸体。
颜曦染震惊得往后退了一步,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估计就是前段时间失踪之后找不着的那些!
君凌握着她的手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开,现在还握得用力了些。
但是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说话。
君凌走到里面,看了看周围摆设,凤眸微敛,随后在刑堂里拿了几个不起眼的小物件摆在里面的隐秘处。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估计是不会察觉出有人改动过。
一整理完,君凌就按了按原来那些板砖,密室关上。
回到别苑之后,两人都梳洗了一番才相拥而眠,临睡前颜曦染还是有些不解。
“方才你在那里放了几个东西,是为了干扰那阵法吗?”那阵法似乎是有人掌控才启动。
“不错,与其让他的阵法马上无效,倒不如不引起他的疑心,再在之后对上时杀他个措手不及。”只要改一改,阵法就会失效甚至反噬,但那些都不是最好的结果。
“那他还是发现了怎么办?你会不会有危险?比如他撤走或者改动,让你遭到反噬什么的?”想想还是怕。
“不会,论阵法,公主大可相信自己的男人。”看着她担心他的样子,心里不禁一暖,“睡吧,交给本座。”
颜曦染听到他那自称,斜眼看了看他,不过也就喜欢听这种安全感满满的甜言蜜语。
颜曦染早在当“端妃”前便暗中找上了二姨娘,跟她说了赵淳要害她的事,二姨娘是个正常人,便配合颜曦染演了那一出。
她在与二姨娘达成协议后,已经留了后手,给了一份证据给二姨娘,让她适时把她从暗牢里“救出去”。
便就是第二天,二姨娘声称自己找到了真凶,让赵堂重审。
颜曦染给的那证据可都是真事,三姨娘派自己身边的嬷嬷去买的滑胎药,再给赵淳借她的手送过去。
可惜有勇无谋,颜曦染早就猜到了她们不会留下二姨娘的孩子,便在她们的人买好药之后换了一包保胎药,那滑胎药的纸给了二姨娘,通过上面的章就能找到对应的药铺。
那掌柜比较正直,一下就指认了三姨娘身边的嬷嬷。
人证物证确凿,颜曦染也就出来了,只是三姨娘的嬷嬷竟然咬定是替三姨娘着想,自己出的诡计,帮三姨娘把罪证撇得一干二净。
颜曦染目前的处境就比较尴尬,到谁的身边也不是,脑瓜一转,就要请缨到大夫人身边去。
那大夫人,她也是做过功课的,据说她儿子出生没多久就被有心人弄丢了,自那之后整个人就郁郁寡欢,不久便病倒了。
但依旧每日念经诵佛,也从未停止过寻找儿子。
赵堂找了几年就懈怠了,因为他觉得没什么希望,这让大夫人很不满。
久而久之,两夫妻就跟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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