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掌回中馈后,在府中重新整治了一番,那些账册在她手中,赵堂至今没有发现财物几乎被搬走三分之二的事。
因此,君凌也提前中断了与赵堂的“合作”,赵堂最近诸事不顺,眼下还要被邪君威胁至性命,忙活的“一个多月”搭上的合作在没有捞到任何好处之后又终止,心情极差。
也就没耐心了,当下就赶君凌出府。
对,他的意思是把颜曦染留在府里,虽然易容后的颜曦染其貌不扬,但是日渐被颜曦染的机灵吸引了。
赶人的时候如果不是颜曦染拽住了君凌,赵堂恐怕会血溅当场,不会像如今一般只是被君凌揍得只能被人抬着走。
而府中现在还有大夫人掌管,大夫人以一见如故的借口,做主把他们留下了,容不得赵堂说半个不字。
赵堂就是再不甘,也只能憋着,毕竟莫家还在。
大夫人也没闲着,除了应对府中的事以及配合颜曦染,已经去过一趟莫家,把当年与赵堂勾结的人揪了出来,在莫家已经混到了仅次于掌家的位置。
为了不让赵堂起疑,她暂时还没有动手解决。
这一日,“摄政公主”的车架到了旻城,赵堂这个城主艰难地拖着身子去迎接,不像正常情况下的迎进府里,而是给“摄政公主”找了家最好的客栈。
菘蓝扮演着公主,不是本人,也不好多说,免得露出马脚。
赵堂寒暄了一番后,就急着回了城主府,刚刚有人来报,说是抓到了小孩子。
由于上次抓到的是人偶,保险起见,赵堂这次亲自去验了验,发现是真的小孩,才终于安心了些。
看了看天色,他当即召唤起了邪君,同时还差人秘密到城外,准备对城外的孩子下手。
说来也奇怪,城内的孩子居然全都不见了,也不知道是谁动的手,让他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动手人本人还坐在院子里和颜曦染聊着天,不过多了一位意外之客。
“主子,椽悟大师在外求见!”夙夜禀告说。
“让他进来。”君凌长指敲了敲桌面,沉声道。
“怎么一下子严肃了那么多?你这个样子让我觉得有大事……”颜曦染也正襟危坐起来。
“你想想,椽悟过来,会为了什么事?”
“我跟你想的就不一样了,有椽悟大师坐镇,那不是多了一份保障吗?”
“多一分保障确实对我们有利。”
颜曦染一懵,以她对君凌的了解,这绝对是话里有话,但是他不明说,就证明自己本身都不确定,也不是时候告诉她。
“见过国师大人、公主殿下!”椽悟行了个佛礼,“贫僧此番前来,是想问一问二位,是否已经有了引出那邪祟的法子?今日早上,贫僧收到了友人的来信,说纶邑有人沾了污秽之物,要贫僧过去帮助一二,但是纶邑与旻城的距离……贫僧在这里不适宜耽误太多时间,但又放心不下这里的孩童,才着急着过来问一番!”
“其实我们……”颜曦染老实巴交准备说出来。
“本座已经放出了一个小孩,给赵堂抓了去,现在已经在暗牢里,本座已经加派了人手,等入夜时分就会亲自过去,椽悟大师也一起吧。”君凌拦截了颜曦染的话。
“阿弥陀佛,愿佛祖保佑,今日能将邪祟驱散!”
不多时便入夜了,君凌带着颜曦染站到了一处隐秘的位置,让夙夜给椽悟安排了另一处,也十分隐秘,和他们离得也比较远。
“你今日怎么抢我话?还骗椽悟大师?”颜曦染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时机问出那时的疑惑。
“知道秘密的人越少越好,椽悟那种皈依佛门之人,演技多半蹩脚,还不如不告诉他,横竖目标都是对付邪祟。”他敛了敛凤眸,眸中凌厉却不减半分。
“学到了!就算是信任的人,说秘密还是得分对象!”颜曦染点头应和。
君凌不语,只默默地关注着周围的环境,还不忘握紧她的手给她安全感。
不到片刻,暗室里赵堂的跟前便刮了一阵黑风,黑烟从四周飞来笼聚在一起,还没化作人形,就直接将赵堂旁边的小孩吸了过去,开始吸食魂魄。
但是一瞬间又马上对着小孩一拍,小孩就散了,什么也没有。
那是颜曦染施展的幻术。
在淮湘和赫连琰月混熟之后,赫连琰月就传了她一成,还教了她一些,她学得还是不错的,正好在这里能用上一次。
“废物!”邪君对着赵堂大骂了一句。
但是他没有过多的动作,没有停留,似乎是意识到有危险。
君凌当即现身,与暗卫们联手将他困在了里面,他们的身上和剑上都挂了符,是颜曦染和君凌暗中亲自到普陀寺看着住持开过光的。
起了效果。
椽悟也过来添了把力,那黑烟被困在方寸之前,君凌举着烛照剑,就要将他斩杀,只是椽悟身上的法器先一步将黑烟收了进去。
“椽悟大师,你这法器还真厉害!”颜曦染夸赞道。
“多得了大家齐心协力,单是贫僧一人,可无法困住这东西,也就不能收进去了,不然那日也不会被他伤了之后还让他逃了!”
“不知大师打算如何处理?”君凌若有所思。
“贫僧会带他到我常驻的寺庙,放在佛祖膝下诵经,直至净化,再将他超度,阿弥陀佛。”
“如此,本座便不再插手了,大师自己也要注意安全,这法器,不一定能镇住他。”君凌看了看那法器,眸色复杂。
“大师,这你一定要听他的,这人一向聪明,简直就是先知本知!你还是多贴几道符吧!”颜曦染无敌崇拜君凌,每次说到他的厉害之处,水眸便不自觉地亮着。
说着还不住看向他,一派望夫脸。
“多谢国师与公主的提醒,贫僧这把年岁了,还是有点把握的,如此,贫僧就先行出发前往纶邑了!”
椽悟鞠了鞠身,杵着法杖离开。
“君凌,问你个问题,你在暗牢那里摆了个阵法,用来掣制邪祟,是不是一开始就认为那邪祟一定要利用阵法才能够吸魂?”她认识的君凌是不会做无用功的。
“一开始只是用那阵法感知邪祟出现的时间,掣制是附加的。不过分析下来,他确实要利用阵法。”他微微颔首。
“所以我就觉得很奇怪,你说约定了一个地方会面还情有可原,但是通过上次的人偶,那邪祟定然会发现我们已经盯上了他,他应该也能猜到我们会找到这里甚至是设下了埋伏,这次竟然还是在这里现身,这不是自投罗网吗?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暗牢里给他提供的阵法是不是没办法再弄一个?”颜曦染托着手放在人中那儿思考。
多半是那些很厉害的,比这些古人更古人的人留下的,城主府的建造已经有了很久的历史,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修补,这也不难理解为何赵堂这样一个贪财之人依旧愿意住在这儿。
就是有些东西搬不走!
“嗯,也只有这样才会冒险前来,而且,如果不出本座所料,这一次吸魂成功的话,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才会如此狂妄,亦或者说,他如果再不吸魂,可能就玩完了。”君凌的视线落到远处,斟酌着另的事。
“不过,你说……这邪祟收得,是不是有些过于轻松了呀——!”颜曦染垮了一大步走到他跟前,然后倒着走,想将他分析问题的睿智模样学个几成,只是没走几步就翻车了,踩到了一颗小石子。
重心一下子就不稳了,直直往后栽去。
“让你调皮!”君凌伸手往她腰后一搂,再一用力,将整个人圈在了怀里,轻斥了一声,才给她解答,“公主既然会用收这个字眼,证明心中也觉得还有一场要接着来。”
是收,可不是灭。
“我这叫情调!这不给你机会抱着美人儿了?还不懂得!”颜曦染临场发挥掩饰自己的尴尬,随后退开正常走着,“我已经与二姨娘谈好了,现在只能等。你说好端端的,怎么就有邪祟这东西?”
“正史野史里都有记载,早在数十万年前起,是人、妖、仙、魔、神、鬼并存的六界,经过上次,你我也见识到了冥界,证明这些书还是有依据的。”他摩挲着她的小手,上了瘾了。
“可是我也看过啊!书里还记载着只剩下了人界和冥界,看他的气息时很诡异的,不像那时候在冥府看到的大鬼小鬼们。”颜曦染犯难地皱着眉头,而后马上有舒展开,“不过说点题外的,那帝尊和冰凰的故事真浪漫唯美啊!可惜是be!虽然我是觉得be美学更具深度和内涵,但如果发生在我身上我当然会选择he,但世界上就是很难两全其美,就像我得到了你,就要和其他男子说拜拜了!”
对了,她好像忘了在哪里看了,她好像没看过什么书来着……
总不能是把梦跟书混淆了吧!
“听公主的意思是,很懊恼?嗯?而且公主什么时候得到了本座?本座怎么不知道?”君凌忽略她说的现代词语,也没把她说的故事放心上,将她拉到旁边的大石块处,一手撑在石头上,一手轻捏着她的下巴,低着头望进她的眼眸。
妖孽俊美的脸,因背对着光,多了分阴郁感,加之魅惑的凤眸带着点点委屈与威胁,谁看了不说一句颠倒众生!
“你这人的重点也是很清奇!我在心里得到了!精神层次的!而且我只是举个例子嘛!拜拜之后不久没下文了吗?我要懊悔,早收拾包袱走人了!”她举起小手,手里还做了个捏着东西的动作,“不说这个了,都不知道是不是虚拟的人物,你快说,你怎么看?”
“公主有没有听过一个词语,百密一疏?那四界消失的时候,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有魔物邪祟这些在最后关头潜进了人界?或者本来就有这些东西在人界沉睡或者封印?”见她似乎有些站麻了,他才站直,给了她活动的空间。
“我严重怀疑你是不是瞒着我偷偷看了些话本子……”
“猜测而已,公主听听就算了。重点不是源头,而是解决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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