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本座不想让你累着,更何况,想给你一个惊喜。”他顺了顺她头上那几根乱了的发丝。
“啊?这样?那好吧,你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不过,我也会用我自己的方式参与进去的,到时候也给你个惊喜!”颜曦染忽然就有了一个绝妙的,嗯,又略带点……情趣的主意。
以她对这货的了解,他一定喜欢,就是她到时候可能有点惨……
咳,不过,她甘之若饴!
翌日,颜曦染上朝的时候一改先前昏庸的做派,不仅气质上切换成了娴熟稳重的样子,连带与朝臣议事也能连连给出众人附和赞赏的决断。
下朝之际,她特地当着众人的面给了中书令一份差事,封赌坊。
在这里,赌坊的存在是正常的,有正规的也有黑的,黑的居多,其中中书令也占了几家,旁人不知。
颜曦染给他的任务就是专门针对他的那几家的,别的都没有。
先前杜仲就是在中书令的赌坊输得欠巨款,所以中书令也没损失什么。
这事一出,绝大部分的朝臣都只觉得颜曦染是吃饱撑着随便找点事干,极少人联想到了颜曦染是在给中书令使绊子。
要知道中书令在全国百姓看来,就是最清廉最没有秘密的官。
中书令怀疑颜曦染是知道了些什么,但是也不能驳回,一驳回,颜曦染换其他人查,他还不一定能防,他已经见识过了颜曦染的能耐,那可是将太后和左相都揪了出来的狡诈丫头!
而且,颜曦染肯定是捉到了什么线索,他就是驳回,她也会用其他法子,至于其他法子会不会让他知道,还是两说……
所以中书令便应下了,起码主导权在自己手中,宰了母鸡之前起码可以先保蛋。
颜曦染只给了他一天的时间,中书令一回去就转移了赌坊合计一半的银钱。
全部转走,会让颜曦染起疑心,而且每家赌坊转走的钱数不一样,他认为这是第二好的方法。
最好的就是一文钱都不藏起来直接交给她,但是中书令割舍不了。
他心中是记恨她的,此举除了有敲打他的嫌疑,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颜曦染能光明正大地吞了这些钱!
偏偏他还不能反抗!
于是,就在第二日,中书令就将自己的那几家赌坊全封了,把剩下的银钱也上交给了颜曦染。
“这几家赌坊据说是仅次于第一坊的,怎的就这些钱?”颜曦染故作疑问。
“回陛下,听闻最近赢的人多,受益还亏了些!”他已经连夜让人做了假账,觉都没睡上。
“是吗?那是朕多虑了。”
颜曦染这般说,看着没有深究的意思,但是中书令依然不安,只能更加警惕。
果不其然,颜曦染翌日又拿他说事了!
自六月初,颜曦染登基以来,她的动作越来越靠近中书令的某些机密,让中书令在当晚就坐不住了。
他找了韩缜、杜仲、吴竹三人到府中议事,但都是一对一错开时间谈的。
先是杜仲,中书令叫他过来吩咐了些公务,说着说着有小厮急急地赶过来跟他说了几句,中书令神色讳莫,草草打发杜仲离去,然后自己去了一个小房间。
他写了一个小纸条,绑在了信鸽上,信鸽当时就飞了出去。
杜仲全程都悄悄跟上了,待信鸽飞离了中书令府,他就把信鸽截获,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墨抄写,再把纸条重新绑回去放信鸽飞走。
而后就速度往皇宫的方向而去,在他离开的刹那,并没有留意到身后不远处的一堵墙边,黑漆漆的小巷里,中书令正愠怒地瞧着这个方向!
他旁边还站着韩缜。
“韩缜,你说的果然不错,杜仲这小子果真是背着本官投靠皇帝!”中书令明面上是对韩缜起了疑心,但这些都是做给颜曦染看的,事实上他把韩缜放在了颜曦染身边当棋子。
杜仲的赌债谁都能还,但是韩缜的亲人是他救的,救好了,功劳谁都抢不走。
关键还能要挟。
所以他更信任韩缜。
“一介武夫,脑子总是不够的。”韩缜鄙夷道。
中书令点了点头,然后让韩缜给右相带了封信,邀请右相明日到第一楼听曲,那曲是右相每年必听的一个,他还在信中写到了戏班子有多好。
韩缜则需要明日把皇帝也带过去一道“听”,不过,听的就不是曲了,而是右相“通敌叛国”的事。
翌日,六月二十三。
恰逢休沐,中书令在天微微亮时就出了门,往京郊一处破庙而去。
他的行踪隐藏得极好,没有带一个人。
到了破庙之后,他等了许久也不见来人,眼下也快要到右相那边了,心里不禁有些不祥的预感。
就在中书令等了足足一个半时辰后,他要会见的人终于来了,和往常一样背对着他。
这个样子已经有数月了,之前一直都是蒙着面正对的,不过中书令得到的指示与回报没有异常,所以他并没有起过疑心。
只是今日确很奇怪,那人拿过中书令手中的密函之后,竟然转过身来了,竟然是韩缜!
“你怎么在这里?!”中书令脸色铁青。
韩缜这时候应该是带着颜曦染去第一楼抓右相才是的……
一时难以下定论,韩缜到底是杀了那人还是一直都是那人。
但是带来的影响一样,都是致命的!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这个月可是比前几个月都要早啊!不过,早些结束也好,我就不用拿一份钱干两份活了。”韩缜如释重负道。
如果说得这么清楚,中书令都不明白的话,这些年的差事就是白干了。
“是谁的意思?”中书令也不敢确定,韩缜真正的幕后是哪一方。
“自然是朕的意思!”这时,颜曦染出现在了破庙门口,身后还跟着颜辞和杜仲。
韩缜无视中书令,越过他向颜曦染走去,行了个礼之后将密函递给了她。
元宵之后不久,国师便差人给他安排了一些活儿,便是假装……不,该说是顶替,顶替西越人,与中书令交接。
“中书令,通敌卖国,怎么治罪,这个问题旁人不知,你清楚得很吧?”颜曦染冷声道。
中书令在官场一向都能把事情办得极好,能力确实优秀,但可惜是个奸细。
这还多得了当时颜启大寿那会儿,西越将军贺燃提醒了她一番,当时跟她说了有这么一个人,但是他不是交接的人所以不清楚是谁,颜曦染也是托君凌查了一段时间才查到了中书令。
也就是元宵之后不久。
在那时就将韩缜放了进去,一步步把中书令掌控。
撒网这么久,也是时候收网了。
“黄毛丫头还挺厉害,就连国师在时也没有发现,说到底,国师不是女人,收买这两人,不一定有你那么简单!”中书令觉得颜曦染的成就都是用女色换来的,他不相信真有女子可以有这般能耐。
就算是当时夺位的太后卉南枝,也是靠好几个男人上位!
“朕今日亲自来抓你,可不是来听你造谣的!你请朕看戏,朕自然也要还你一场,最后的戏就要上场了!来人,把中书令带走,即刻押往刑场!”颜曦染真是想当场剁了他。
这种谣言传到那货耳中肯定是不信的,但是一定会拿来做文章好借故让她用点行动去哄!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本官这只蝉,不会毫无防备就来!”中书令得意道,然后吹了一个在中燃耳中听着十分难听的口哨。
他昨夜睡得不好,就是怕今日出事,所以早就让吴竹带人埋伏在这里了!
后来空气安静了片刻。
“中书令的文采还是不错的,就是过于单纯,你有没有想过,朕非螳螂,而是这黄雀?中书令不觉得奇怪吗?你的信号发出去这么久了,这里都没什么变化。”颜曦染好整以暇道。
“你知道有埋伏?你把那些人……?!”中书令开始紧张了。
“什么人?五姐姐,你带了人?”颜曦染惊愕地看向颜辞。
“不曾。”颜辞如实道。
“那大概就是中书令的记忆出了问题了!对了中书令,给你说一声,朕的五皇姐,前段时间在你那儿当差历练,今日正式辞官,当回五公主,这些日子多谢你了,没有揭穿她的身份!”
“你……你是吴竹?!”中书令如遭雷劈。
“中书令该不会现在才知道吧?!朕就说,你怎么会这么好人!”颜曦染十分夸张地惊呼道。
没把中书令气得半死!
“中书令啊,有些事一个人做就好了,而且朕在你身边放眼线,能放一个是一个,总有一个能博得你的信任!”
人在只有唯一一个选择时,必定查看得更仔细,这样,暴露的风险就更高,但如果同时有好几个选择,那首先就会分神,而后经过对比得出最信任的一个,这样的人用起来放心。
尤其是其中有明显破绽的对比。
常人都这样,所以中书令并不知道,他选择的这三个人,都是颜曦染的人,无论选哪一个,结果都一样,只是他们分到的任务换一换罢了!
“所以我抓到韩缜和杜仲的把柄,也是你设计好的?”中书令在吐血的边缘。
“是啊,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厉害?”颜曦染礼貌笑笑。
这次中书令是真的如鲠在喉了,颜曦染一早就设了局让他往里钻,现在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便没有多余的举动,任由着侍卫押走。
其实中书令这般有能力又识时务的人,颜曦染是很想收为己用的,但是问君凌建议时,他瞬间就反驳了。
那人是这般说的。
“不忠之人,留在身边犹如悬顶之剑,不可用。”君凌一点也不留恋。
“为何?你不是说过,人都会犯错?如果就这样杀了,不就是切断了他改变的机会吗?活着才有可能!”她好学地问。
“有可能好,也有可能不好,不能确定的结果,本座觉得还是不要做,犯错之后给机会,是要看情况的。”他提点了一番。
“听你的准没错,但是心里挺惋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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