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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反噬其主

小说:

《行而论道》

作者:

温恹

分类:

古典言情

已是黄昏时分,暮色暗沉,院外寂寥无人,唯靠近台阶处的地面沾染上了干涸的血色,风声未歇,夹杂在耳旁呼啸而过的兵器相撞声促使着何施推开了面前的那道门。

年久未修的木门贴合着手掌发出尖锐的怪叫,门内众人几乎全部停滞一瞬,只时守动作不曾为来客停留,趁敌手不察从身侧的砖洞内抄起一条鞭子将对面二人打落在地。

第二个反应过来的是辛弃掷,只见她匆匆向声源处瞥去一眼,眉头一挑,手腕一翻,剑柄在手中直直一跳,其余正在酣战中分神的三人竟硬生生被其剑气逼退!

刚踏入门内的何施看着这幕默然不语,折过身将木门合上,在地上团圆的苗疆弟子还顾不上她那头,见势不妙纷纷将苗头对准了辛弃掷——

“辛家子弟,枉你们自诩名门正派,何时也来插手小门小派斗争之事了?”

话音刚落,平冤愤愤不平地在空中抖动着发出剑鸣,辛弃掷反倒不怒反笑:“此言怕是差矣,我记得从我练剑初始就放话出来过,待养恩还清,我与辛家再无瓜葛。”

语毕,她握住平冤,将剑立在挑起纷争的苗疆弟子颈间:“再说,我的剑,随心而出,随性而动,又有何妨?”

风声凌厉,蓬勃的树荫下一人立于阴影间,眉目间平和通透得似不起一丝波澜的湖面。

与之相对衣着繁杂的女子跪坐在她面前,落叶飘飘然被裹挟到二人之间,不慎被不容挑衅的剑风所慑,身体自根部经络处被分割成两半,生命归宿的尽头却在风声的轨迹中被指派粘连上真凶的腰带。

那人被衣裳上的小插曲打搅到,并不恼,目光轻飘飘地撩过那几点绿色而又回落,末了,她似是想起什么,兴味探究的眼神打转于面前女子的脖颈间一闪而过。

于是不幸落难的绿叶残骸被夹到指缝之间,揉搓间锋利的边缘划过指腹,血液辗转于黏稠的空气蜗居到叶片上面,似谁的盛宴——一只身子两侧鼓起中间凹陷的青葱色小虫慢吞吞地挪动着身躯。

被香甜气息引诱而来的恶徒终究被眼疾手快的侠士掌握住命脉。

“先前听闻苗疆蛊毒,今终以得以一见,实乃幸事,”

辛弃掷把玩着蜗居在她手心中睁大着眼睛看着她的小虫,那小虫摇头晃脑地依恋般蹭了蹭她手心,见她嘴角泄出一丝笑意,当机立断低下头去想咬上她的皮肉。

见到这幕,辛弃掷指尖一点,青虫的身子不受控地弓成一把箭矢的样子,辛弃掷将那片绿叶塞进它嘴里,躺在叶片上的精血颤颤巍巍地滑进青虫的食道。

“还真是笨啊。”

“也不知苯到这种程度会不会影响疗效。”

“罢了,好歹尝过我的血,还是得带给师姐。”

说罢,她拎起因精血在身躯内翻滚而昏厥的青虫,递到怒视着她的女子跟前。

“虽说把气憋在体内会损害身体,”辛弃掷俯下身子,迎上她仇视的目光:“但在我看来,你还没有愤怒的资格。”

《蛊毒录》有言,色若青霭如烟者,初入门。

那只被她拿来当作要挟的小虫身上定然已沾染上淡淡血色,才使得原本雾气般朦胧的青加深为葱青。

若不是怕误了师姐的计划,她真当想好好逼问一番面前这群驭毒之人:

有朝一日,当她们驭的毒反噬其主时,该当如何?

……

翌日,天光大明,何施起身出门时,辛弃掷已坐在在院内,大刀阔斧地在用一些不知名草药磨剑。

绿色的汁液在阳光的笼罩下从剑身上低落,地面上的深色已蔓延到旁边被绑到树干上的女子。

“醒了?”辛弃掷听到走近的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注意到何施的视线不满地“哈”了声。

“本来想绑了她的手游街示众的,”她望向树干上还昏迷着的女子:“被你师尊劝下了,没办法,毕竟是师长嘛。”

她不无讥讽意味地笑了下,见何施看向她才压下眉头,低下头停下了擦拭的手:“抱歉,他是你师尊,不该在你面前说这些话的。”

何施摇了摇头,表示无事:“只是师父而已。”

听到这番回话,辛弃掷才掀起正眼直视她:“讲究尊师尊道的人不知凡几,你倒是不同。”

“我昨夜与你师尊聊了聊,今早传信给我师姐,说我要先上归终山那头走上一趟,你师尊另外两个弟子有个得去药王谷了,还有个说若是你同我一齐去归终山,那么她也来。”

“这样的话,苗疆的人就先放在这儿,你呢,要同我一道吗?”

未等何施回话,浸润在药浴和光照之下的平冤因主人对其的忽视发出不满的嗡嗡声。

未等何施回话,浸润在药浴和光照之下的平冤因主人对其的忽视发出不满的嗡嗡声。

辛弃掷安抚般摸了摸它突出的剑脊,轻笑,继续之前的活计:“脾性这么大,也不知是随了谁。”

胸腔内的心脏不住地跳动,跃动的频率几乎要让何施怀疑这具身体本身是否有胸痹,她平复下躁动的心情,向辛弃掷言明自己大抵要歇息片刻。

“无碍,平冤还有的玩呢,三刻之后,我们动身,”辛弃掷头也未抬,闲暇的右手指向高高挂起的金轮,又划到她的房门:“若是你在光照打到房门内之前改变了主意,就出来找我吧。”

何施“嗯”了一声,回房,关上房门背抵到门上的瞬间,之前在脑海里若隐若现的片断才又在眼前浮现。

“我也不爱跟她们玩,你呢,要同我一道吗?”

那是何时的事了……太清初见梁寄是在六九宴上,她端坐在父皇的右下方,左下侧是一排未出阁的官家小姐,正对着平日里无端对她说长道短的朝臣们。

彼时朝臣们争相向上方敬酒,父皇面色冷淡,看不出什么端倪,也不见他特意回了谁的酒,不过她见此局面,料想他是顾不上她,便自顾自地瞧着下头。

梁寄就是在那时入了她的眼的。

未出阁的官家小姐的交际,是个说来简单也简单,说来繁琐确也繁琐的场面活。

自身的好恶暂且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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