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师不置可否,略过宁安公主,盯紧了左徐流,肃然道:“届时对北一切事宜,皆以左大人为先。”
宁安公主咬紧了唇,错愕又不甘。
太子讷讷应下。
左徐流却摇了摇头,平静道:“洛都事宜可尽皆托付姜舂,臣要陪着娘娘同去长安。”
官师断然摇头,脑海里的穿书者却突然出声,冷不丁道:“让他跟着。”
官师眼也不抬,仍坚持道:“长安我一个人应付得来,你陪太子留守洛阳,我有更重要的事情交代给你。”
左徐流几乎是和穿书者同时出声,皆道:“不,我要/让他跟着去长安。”
官师默了默,只道:“给我一个理由。”
左徐流似乎觉得这话很可笑,直言:“有姜舂在,娘娘也并没有非得要我留在洛阳的理由。”
穿书者顿了顿,经历了很一番挣扎,问官师:“你知道这世上的第一个有灵力的人是谁吗?”
官师眉心微簇,审慎道:“难道不是斡栝坮?你曾说,他是第一个以凡人之躯踏上修仙之途、打通了凡世与仙界藩篱的人。”
——穿书者刚到官师身上神思混乱时,曾失态地在官师脑海里大吼大叫过一阵,很是向官师透露了一些【设定】。
当然,在穿书者视角里,当时的自己不过是在自言自语,唯一失策的是官师却并没有死。
穿书者:“不错,在男主之前并没有凡人能修仙,但并不意味着便没有‘仙’了,而是那之前的神仙都生活在一个与凡世完全隔绝、互不相扰的地方,玄门中称之为‘白玉京’。后来白玉京溃散,里面的神仙几乎死绝,极少一部分逃到了凡世,可惜凡世里灵力几近于无,完全无法供养他们,逃下来的神仙很快便天人五衰,消散于天地间。”
官师不语。
“当然极个别有特殊法门的例外,”穿书者撇了撇嘴,“他们法力低微,本无力回天,却幸运地找到了当年白玉京破溃时正面应天道之劫的秇枍君残魂,借山河社稷图之力将秇枍君唤醒,重铸了白玉京。”
官师若有所思:“所以秇枍君当时的残魂是?”
穿书者语调诡秘:“景宗皇帝。”
官师微微一愣:“与左徐流的关系是?”
穿书者得意洋洋:“他是左颐的转世!左颐于景帝有恩谊,景帝又被称为玄门之首,天下玄门莫不尊其先,男主身边的那几个玄门中人轻易不敢动他,关键时刻说不定有大用。”
官师读过史,自然知道塘栖左氏祖上那位惊才绝艳、却又天妒英才的探花郎……官师缓缓地对这世上可以“修仙”有了真实的感触。
两旬后,西都长安,未央宫。
“‘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护卫森严的马车前,一姿容俊逸的青年负手而立,慷慨激昂道,“想来文宗皇帝在位七十一年,将大庄盛世推至顶峰,而这繁华盛世中,怕是十之有八/九都被这长安城吸去了罢!”
“谬,谬赞了, ”长安县令窘迫地擦了擦脸上一路小跑出的热汗,“久闻左大人出自‘烟柳画桥,风帘翠幕*’的塘栖左氏,想来那才是真正的千古繁华之地啊!”
“不不,钱塘虽美,总免不了些矫揉造作的脂粉气味,长安却不同,如一位遗世独立的美人,清高孤傲、孤绝独美……”左徐流正侃侃而谈,却见未央宫绵延二十余里的宫墙外出现了铠甲森严的重重守卫。
左徐流脚步微顿,面色沉沉:“肃州丢了。”
长安县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讷讷回道:“月,月前就已经丢了呀。”
平宁大败后,肃州就注定守不住了,戚家军艰难地支撑了半个月,安定、天水接连失守,戚卫死后,军心大散,残兵一路后撤,肃州便彻底是胡人的天下了。
“但关中可还没丢吧?”左徐流长眉微扬,言辞犀利,“南北和谈,怎全是胡人的兵马?”
长安县令苦笑连连。
马车车帘微动,拦住了正欲发难的左徐流。
“高元青呢?”车内人只淡淡问了一句。
长安县令俯首大跪,战战兢兢地回道:“高将军早来几日,已经先进了未央宫……”
左徐流面色铁青。
车内人不再多言:“那我们也进去吧。”
马车行到未央宫前,却被铠甲森森的胡兵给拦住了。
左徐流勃然大怒:“怎么?十六胡这是不打算和谈了?!”
胡兵泛起一阵轻微的骚动,片刻后,一身着重甲、青铜覆面的胡骑越众而出,朝着马车的方向拱了拱手,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礼,操着一口别扭的汉话道:“皇后娘娘,请您下马车,卸甲入内。”
左徐流怒极而笑:“难道高元青也是丢了兵器一步步走进去的吗?!”
胡骑不作理会,只坚持重复:“皇后娘娘,请您下马车,卸甲入内。”
左徐流冷笑:“那我们便不进去了,来人通传,皇后娘娘手谕,请高元青来未央宫外拜见!”
胡骑摇了摇头:“主上与高将军在宣室议事,等闲人,不得进。”
左徐流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他姓高的是想造反吗?!”
官师从马车上下来,拦住了左徐流。
“既如此,不好扰了大单于雅性,本宫就在此恭候片刻。”官师站在平地上凝视着马上的胡骑,睥睨之色不减分毫,“只是和谈乃两国之要,从没有一方兵马森严、一方引颈就戮的道理。当然,若大单于觉得高将军可代表关中军与十六胡达成和解,本宫也不是非得千里迢迢从洛都走这一趟。”
高元青是如今的关中军大将军,他出身平平,以一身好武功独得先帝赏识,最高曾官至禁军首领之位,后因得罪了官师,在嘉泰帝登基后被放逐到了关中。——自然,可不是一开始就贬他做了大将军,只是在他之前的大将军一个个都死了,现在才轮到了他。
高元青与皇后的龃龉举朝皆知,左徐流自然也想过关中军会在和谈中偷偷扯后腿,只是没想到高元青会做的如此明目张胆!
“不是引颈就戮,”胡骑却对官师异常尊敬,操着别扭的汉语一字一顿地艰难解释道,“皇后,只有皇后卸甲。”
官师明白了,却又没完全明白:“为什么?”
胡骑闭紧了嘴巴,不再作答。
“因为他们的‘智者’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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