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心愿达成。」
——初楹日记
初楹怀疑自己空耳,或者花房温度太高,被太阳晒晕了。
初八?后天?节后上班的第一天。
这么快的吗?
“可以。”和江瑾初重逢后,初楹切实明白了什么叫小鹿乱撞。
担心自己的小心思暴露在阳光下。
初楹寻了一个话题闲聊,“外婆、外公看着挺硬朗,阿姨身体怎么样?”
江瑾初拿起喷壶,慢条斯理地浇花,“好多了。”
那这么着急结婚干嘛呢?
管他呢?
初楹的一大优点是不钻牛角尖,想那么多没什么用。
江瑾初放下喷壶,“外婆喊我们下去。”
“好,我去洗个手。”初楹去水池洗手,刚刚摸花碰到土。
行至一楼,两家人围坐在客厅,笑逐颜开,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怎么她和江瑾初就经常冷场,没什么话聊。
初楹乖巧喊:“外婆、阿姨。”
江书禾牵着初楹坐下,打开茶几上的绒布包装盒,“送楹楹的一对手镯,我去查了才知道,蓝花楹是紫色的花,特意挑了一套紫色翡翠首饰做见面礼。”
眼前的翡翠呈现淡淡的紫色,质感通透,像一汪紫色的泉水。
不仅仅有手镯,还有蛋面的项链和戒指,成套得更为珍贵。
初楹虽不懂翡翠,看这玻璃质感,价值不菲。
她有些受宠若惊,抬眼看了下妈妈,何蕴清轻轻点了点头。
“阿姨、外婆,这太贵重了。”
随后她嫣然笑道:“不过,这是你们的心意,我就收下了。”
江书禾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姑娘,“这才对嘛,推脱来推脱去没意思的。”
“还有一份礼物,阿姨悄悄来给你。”
江书禾故作神秘,带初楹去到二楼书房,“直接进,没关系。”
她在书架中层取下厚重的相册,“这是瑾初小时候的相册,交给你保管了。”
初楹抚摸相册,“我现在可以看吗?”
“可以啊,现在是你的了。”
江书禾看着儿子的照片,内心复杂,“瑾初以前挺爱笑的,我和他爸离婚以后,他就变了。”
初楹没有忘记江瑾初笑的样子,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也许是为了哄她,也许是真的忘了烦恼,他笑得很开心。
只是,后来再也没见过他笑。
江书禾拉住初楹的手,“他性子闷,不爱说话,以后你多包容,不是让你忍让受委屈。”
和妈妈和她说的话相似。
“我知道,阿姨。”
两家家世有差别,但江家的态度何蕴清看在眼里,一点都没有怠慢。
她到家第一件事,便是找出户口本,“楹楹给你。”
初楹搂紧妈妈的胳膊,开始撒娇,“妈,那我拿走了。”
何蕴清叹气,“有一回我做梦梦到你偷户口本去领证,吓死我了。”
初楹撇嘴,“我又不会。”
何蕴清笑说:“那可说不准,现在不就见了一面就决定结婚了。”
初楹很想告诉妈妈暗恋的事,但不能说,妈妈知道只会更担心。
她郑重保证,“妈,你放心,我不会委屈自己,也不是随便下的决定。”
何蕴清摸摸她的脑袋,“妈知道。”
*
大年初七,江瑾初临时有工作,需要提前回南城,约好的一起回去,初楹被放了鸽子。
初楹收拾行李心不在焉,衣服折得乱七八糟,脸耷拉下去。
心事写在了脸上。
孟祈安看不下去,“妹妹啊,你这个表情,爸和阿姨一秒就能猜出来你喜欢他。”
初楹心情欠佳,“哥哥啊,你这个表情,妈和叔叔一秒就能看出来你在想南溪姐。”
一对难哥难妹,只剩下睹物思人。
孟祈安吊儿郎当,“没有你未来老公了,只能我带你回南城了。”
初楹睨了他一眼,“还不是,别乱说。”
但这句称呼格外的顺耳。
一整天,江瑾初都没有消息,初楹心里打鼓,害怕夜长梦多。
人真的很奇怪,过去十年没消息都没事,现在不足24小时,反而想得多。
临下车前,孟祈安再次叮嘱,“楹楹,如果受了委屈别藏着,还有我呢,我怕你南溪姐知道了揍我。”
每个人都害怕她受委屈,千叮咛万嘱咐。
得此家人,是她的幸福。
初楹重重点头,“我知道了,哥,你开车慢点。”
兄妹二人单位距离远,一个住城东,一个在城南。
恰逢夕阳落山,淡淡的橘色光晕朦朦胧胧洒落在城市的每个角落。
初楹怀里抱着相册,推着行李箱向小区里走。
突然,一阵风吹过来,她伸出手指,撩下头发,立在了原地。
江瑾初怎么出现在她的眼前。
他站的笔直,清隽身影笔挺如松,和煦的阳光融在眼里,染上一层温柔的润泽。
江瑾初看到了她,抬起长腿向她走过去。
“初楹。”
一声称呼唤回了初楹混乱的思绪,昂起头愣怔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江瑾初淡声解释:“同事说这家板栗很甜。”
初楹这才注意到他拎着一个纸袋,[徐记炒货店],她很爱的一家店铺。
微弯眉眼,“你来给我送这个?”
之前问她住址,是为了送吃的吗?
“是。”江瑾初自然地拿过她手里所有的行李,“也不是,明天你有时间吗?我们去领证。”
“有时间。”
初楹回复得极快,顿了顿说:“不过我要先去趟电视台,我们10点民政局见?”
民政局在星月湖的北岸,和初楹工作的单位隔湖相望。
她先去电视台开会,应该来得及。
江瑾初颔首,“可以,我送你上去。”
两个人并肩前行,浅橙色光晕散尽,日落极其温柔。
初楹用余光偷瞄一眼身侧的男人,侧脸线条柔和,她是不是要找点话聊聊呢?
想了很久,久到他们已经来到房门前,话题还没有想到。
“我到了。”
初楹思索再三,要不要请江瑾初进去坐坐,天人交战之际,听见江瑾初说,“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他们现在是未婚夫妻的关系,江瑾初保持该有的分寸感。
脚步声愈来愈远,即将消失在电梯间。
初楹犹豫几秒,转过身追了上去,提醒他,“江瑾初,明天要穿白衬衫。”
于她而言,放在心底十多年的愿望成真,不想随意应付了事。
“好,晚安。”
江瑾初微微弯腰,“明天见。”
明天见,多么美好的三个字。
初楹半躺在沙发上,懊恼晚上的举动,怎么不约他吃晚饭呢。
幸而桑梨晚一天回来,不然她不知如何和她解释。
大年初八,一如相亲当天的阴天,天空灰白。
唯一一抹亮色来自初楹的枫叶红色大衣。
电视台常年无休,复工第一天图个吉利,单位备满了开工红包。
乔若涵从发财树上取下一个红包,“楹楹,你今天要去代班吗?”
及腰长发卷成波浪,化了淡妆,枫叶红羊绒大衣搭配米白色羊绒围巾,妥妥韩剧女主角的穿搭啊。
初楹随便挑了一个红包,迅速扯了一个谎,似是随意,“不用啊,新年新气象。”
总不能透露是出去领证吧。
乔若涵拆开红包,“我里面有666块哎。”
初楹随后打开,“哎,没你的多。”
天公作美,南城今日无事发生,不需要出外勤。
9点半,初楹拎起包,小声和乔若涵说:“我有事请假出去一趟,下午回来。”
乔若涵一脸坏笑,“噢~是相亲吗?”
初楹心里一顿,“不是。”
立刻逃离办公区域,她不擅长说谎。
复工的人不算多,初楹打车显示排队,一个人站在路边等车。
电视台门前来来往往许多同事。
季宴礼开车从外归来,探出头和她打招呼,“楹楹,你要外出啊?去哪儿我送你。”
季宴礼,南城新闻栏目王牌主持人,初楹的学长,同是南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毕业。
初楹和季宴礼相识多年,上学和工作经常照顾她,不好再麻烦他,她弯唇婉拒,“学长,不用了,我约了车马上就到。”
季宴礼张口想说不用客气,被一道沉稳的男声打断。
“初楹。”
江瑾初从驾驶位下来,迈步走到初楹的身边。
听见声音,初楹回头一笑,嘴角露出好看的弧度,“学长,我先走了,再见。”
笑容比和他聊天时绚烂。
季宴礼透过后视镜,眉峰紧皱,这是她约的车?
红旗车,体制内的人买的最多。
刚刚的男人和初楹是什么关系?两人没有表现得很亲密,但他了解初楹。
超过了她日常和男人相处的界限。
初楹坐进副驾驶,扣好安全带,“不是民政局见吗?”
江瑾初启动车子,白皙指节轻点方向盘,“离得近,来接你。”
检察院在民政局旁边,他绕了路特意来湖的南岸接她。
穿过湖底隧道,十分钟到达民政局。
初楹准备去自助机取号,被江瑾初制止,她愣怔问:“不用取号吗?”
江瑾初从容一笑,“我昨晚预约过了。”
怎么感觉他比她想得要上心呀。
他们没有提前拍结婚证照片,第一步先去民政局的拍照点。
两个人坐得太远,仿佛自带天堑,初楹低眸看了眼缝隙,屏住呼吸,轻轻拽了拽江瑾初的衣袖。
“离近点,拍得快。”
摄影师在镜头里观察到,打趣道:“小伙子这么害羞啊,旁边是你老婆,又不是别人。”
老婆?听闻这个称呼,当事人不约而同地脸红。
谁都不敢看对方,默契地挪到一起。
“看镜头,笑一下。”
“这样对了。”
“咔嚓”一声相机定格。
初楹微微偏头,江瑾初耳朵的红晕仍没有消失。
直到大厅。
其他来领证的新人拍volg、拍照片、送喜糖,笑容灿烂。
唯有他们笑容平淡,没有交流没有对视,明显不熟的样子。
大屏叫号,“请52号到2号窗口办理。”
初楹在结婚申请书上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伴随着不知轻重的心跳声。
她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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