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寒英和晏沉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赶去那处。
一个灰头土脸少年从燃烧着的巷子口跑了出来,神色慌张,仿佛身后有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追着他一般。
奔跑中的他没有注意到脚下的石头,狠狠摔了一跤,转瞬就被身后的凶狠生物追上来撕咬。
这些生物体型似人,头部却像一个狰狞的丑蜥蜴,四肢肌肉坚硬发达,魁梧健壮,浑身鳞片漆黑到反光。
少年清澈的眼眸中倒映着这些不断接近的怪物,恐惧到溢出眼泪。然而下一秒,怪物狰狞的嘴脸在眼前半寸处定格,无数血线迸射,稀里哗啦碎成了无数块。
“……”
少年瘫坐在一堆血肉里,瞳仁紧缩,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视线中,一个长相明艳的青年从火光中缓步踏来,空气中的蛛丝被血浸染,这才开始显形,血液顺着蛛丝涌到他指间,他漂亮的眉毛嫌弃地皱起来,随手弹开那些血珠。
少年正怔然间,被一只强有力的手从血污中抓了出来,他转头看去,这是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俊美少年,身负长剑,芝兰玉树。
“你没受伤吧?”晏沉关切问道。
少年连忙摇了摇头:“谢谢你们救了我!不过,你、你们是什么人?”
玉寒英捂着鼻子踢了一脚地上的尸块,对这种似人非人的生物感到陌生。
“阿晏,你说这是什么东西?”
晏沉只一眼就辨别出来这生物的身份,声音沉了一度:“这是鳞奴,是一种低级魔物,但攻击性强,数量多,繁殖速度非常快,魔族进攻时通常驱鳞奴来攻城和开路。”
玉寒英点点头:“看来这村子确实是被魔族袭击了。喂,小孩。”他转向少年,“你们村里还有其他活人吗?”
少年嗓音嘶哑,满脸都是泪水:“有的,还有很多人在被这种怪物追杀,求求你,救救他们吧!”
玉寒英被吵得头疼,抬手压了压:“好了,我会救的,你别哭了。”
为什么这个世界不能每一个小孩都像晏沉那样安静贴心呢?
正说着,晏沉握着龙心剑转身就走,玉寒英提住了他的衣领:“你干嘛去?”
晏沉困惑又着急地看着他:“哥哥,这个村庄里幸存者可能还很多,时间来不及了,我们必须兵分两路。”
玉寒英叹了口气,感叹晏沉这聪明的小脑袋瓜一遇上这事就分外愚钝。
“不需要那么费事,我们把鳞奴引出来。”
晏沉愣了一下,他的眼神似乎在问,要怎么引?
没等他反应过来,玉寒英捞起衣袖,露出一截莹白皓腕,略尖的指甲陷进手腕,轻轻一划,鲜血顺势涌出,啪嗒、啪嗒滴在地上。
晏沉瞬间就变了脸色,夺过他的手腕堵住伤口:“你在干什么?!”
“阿晏,你那么紧张做什么?你忘了吗,我是寒月道体,我一滴血能抵魔族十年修行,对它们有极强的吸引力。”玉寒英笑吟吟道 ,“放心,马上鳞奴就会追着血味儿来了。”
“绝对不行!”想也没想,晏沉就一声呵斥,脸色严厉极了,“哥哥,你明明知道你的血吸引魔族,那就更不应该轻易受伤,更别提主动放血引诱鳞奴!你真是、你真是……”
鲜血里渗出馥郁而诱惑的甜香,离得最近的晏沉首先受到冲击,浑身气血上涌,眸色在纯澈的清黑与邪戾的紫色之间来回切换,有失控的征兆。
两人都没注意到,原本瑟缩躲在后方的少年瞬间双目鲜红,几乎难以维持纯良的表情,神色挣扎变换了好几番,才喘着粗气回到了原状,意味深长的目光投向了玉寒英的背影。
玉寒英没想到自己会被吼一道,委屈泛上心头,他知道晏沉的担忧有道理,嘴上却依旧反驳:“那有什么所谓,区区鳞奴,难道能把我怎么样吗?”
晏沉:“是,鳞奴不能把你怎么样。那如果下次来的不是鳞奴呢?如果是虞渊该怎么办?”
魔帝虞渊,这个晏沉心中至为忌惮的影子,晏沉知道,他能肆无忌惮地夺走自己所珍视的一切。
可能也察觉了自己的训斥不留情面,晏沉缓缓口气,退让一步道::“我太着急了,不该凶你的,但这很危险,下次不要再这样做了。”
凶了就是凶了,道歉也没用。他本来并不关心这些凡人的死活,是考虑到晏沉救人心切,晏沉却那样凶他。
玉寒英扭过头去,不与他对视。
他的伤口被晏沉包扎得太快,没掉几滴血,但鳞奴却来得极为迅速,嗅着血味追寻而来。
远处响起低沉的咆哮,错落重叠的黑影出现在火光摇曳的前方。
晏沉眼神一寒,提剑杀进。剑法精准,毫不犹豫,鳞奴都没来得及反抗第二下就已经被一击毙命。
“那个。”被两人救下的少年自称齐煜,此时犹犹豫豫地看了玉寒英一眼,“我们要不要上去帮个忙啊?”
玉寒英抱着手臂,哼了一声。
“帮什么忙,他又不需要我帮忙。”
那语气像吵架的两口子似的,齐煜生怕被殃及池鱼,赶紧闭上了嘴。
话虽如此,玉寒英还是在偷偷观察晏沉,确定那些低等魔族伤不了他才安心,继续维持着抱手的姿势生闷气。
数百只鳞奴,眨眼间就被晏沉杀了个干净。尸体堆砌交叠,几乎铺满了地面,说是血流成河也半点不为过。
玉寒英观摩过几次晏沉杀异兽,或许是生性善良的缘故,他都时有犹豫和心软,但面对魔族,晏沉手稳得要命,冷冰冰的神情自始至终没变过。
剿灭鳞奴,熄掉村落的大火,被救下来的村民们一阵感恩戴德。
接下来的事就好办许多,还有行动能力的村民组织起来,自发去搜救自己的三亲六戚,乡里邻居。
晏沉站在尸堆之前,神色沉思:“有点奇怪……”
玉寒英本来不想理他的,但涉及正事,他不好耍小性子,拿捏着“我在生气”的口吻,哼了一声问道:“什么奇怪?”
鳞奴的血浸进泥土,把玉寒英脚下的地面都染红了,他洁癖发作,啧声后退。
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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