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还说着朝堂政事,喝了酒的兄弟转眼就满嘴胡言乱语了,魏承勐无奈的摇了摇头。
若是将军真的坐上了那天家的位子,他们之间还能这样亲近吗?
仔细想来,魏承勐也知道大将军的做法最为稳妥,先皇去的急,这事本就让人生疑,这个当口还是小皇子登基才名正言顺。
若是此时改朝换代,那些拥兵自重的藩王怕是要群起而攻之了。
赵北川从来不怕打仗,他也不惧挑起战火,可是百姓们却经不起折腾了,此事尚需从长计议,时机成熟了自然顺理成章。
本以为还要费些口舌去说服众将士们,不过眼下看来,他们也已经明了他的心意,不然也不会在此时插科打诨,尽说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都说妇人长舌,凑在一起尽是摆弄是非,可是眼前这一群莽夫吹起牛来也是毫不逊色,想来平日里战事紧张,众人已是憋坏了。
“走,咱们宫中瞧瞧去!”
不待天明,酒意正酣的赵北川大手一挥,众人一呼百应。
这人向来随性惯了,一时倒忘了京中的宵禁。
几人利落的翻身上马,一马当先,众人紧随其后,一道光似的,迫不及待的冲出了将军府。
寒冬腊月,夜晚的空气是滴水成冰,可这也冲不散众人的满腔豪情,宽敞的长街上空无一人,像是一望无垠的草原任其撒野。
向来杀戮万千的将士们顿时豪情万丈,策马扬鞭,那马鞭甩的更响,突兀的马蹄声,凌乱的嘶鸣声,一时响彻云霄。
所到之处无不人心惶惶,可是一阵喧嚣过后,街道两旁又恢复了夜晚的宁静。
夜半三更,远处传来熟悉的更鼓声。
宫门大开,几人长驱直入,刚刚歇下的宫人们,一个个胆战心惊的又骨碌着爬起了身。
众人疑心,莫不是那蛮夷言而无信,趁着夜色突袭进京了?
待到禁卫军到各宫传话,这才知道搅得深宫人仰马翻的正是今日凯旋的大将军赵北川。
先皇驾崩多时,前朝却闭口不提另立新皇的。
如今这番阵仗,这京城的天怕是终于要变了!
眼前是一大片白茫茫的浓雾,看不清来时的路,也看不到脚下的路,浓雾里隐约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那人踌躇的走在浓雾里,那雾似乎没有尽头,一片连着一片。
周遭静悄悄的,冷,刺骨的湿冷,慢慢的,那身形渐渐停了下来,是有些害怕,还是茫然不知所措。
忽而远处渐渐散出耀眼的光亮,那身影毫不犹豫的迎了上前……
“小主子,小主子……”
慢慢睁开眼睛,熟悉的八角宫灯出现在善初眼前,桔黄的光温暖而祥和。
“小主子,您终于醒了!”
贞娘长长的松了口气,最近主子这精神时好时坏的,真是让人焦心,“前面来人了,让各宫都到大殿去……”
贞娘是孙氏留给善初的婢女,恐怕也是这世间唯一知道她身世的人,善初在这深宫时刻战战兢兢,只因她是个真公主假皇子。
现如今她和婢女住在这织翠宫,除了宫人懈怠,日常嚼用时常克扣一二,其他倒也安生。
“前头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形,这一去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您的咳嗽还没好,奴婢把那厚夹袄也给您穿上……”
贞娘一边翻出前两日刚晒好预备过年的时候穿的夹袄,一边低声和主子絮叨,不知怎么的,她这心底老是不安生。
“嬷嬷,不急,慢慢来”,善初笑着拍了拍贞娘哆哆嗦嗦的手,安抚道,“没事!”
揣着这个秘密在深宫,善初活的并不容易,可是她既没有母妃争宠,也没有争储之心,这些年与其他宫也少有来往,活的像个透明人。如今只盼着新君登基,若能寻个机会,早日带着贞娘逃离这深宫高墙,便是天高任鸟飞。
跨过门槛,刚进入大殿的善初尚不及细思就被一阵义正言辞的怒斥惊了心神。
“尔等乱臣贼子,陷害圣驾,盗取帝业,人人得而诛之!”
长公主可当真是个不怕死的!
一路走来,瞧着宫里突然多出来的守卫一个个木头人似的动也不动,怪吓人的,原本铜墙铁壁的深宫更加森严。
善初自小聪明,那大将军的野心怕是昭然若揭,想到此她低着脑袋,不动声色的站到了人群末尾。
“这天下乃是我明家的天下,我虽为女子,也断不会奴颜屈膝俯首称臣,尔等还是死了这条心!”
四周剑拔弩张,殿上女子黛眉入鬓,一派凛然,迎上肃杀严整的将士,长公主不自觉挺直脊背,面色如霜。
“长公主说笑了,这天下自然是明家的天下,只是臣今日得以回京,临睡前反复想起先皇叮咛,辗转反安,这才贸然进宫,还望各位海涵!”
即便前一刻冒天下之大不韪私闯禁宫,此时的赵北川脸上依旧云淡风轻,面对一干皇亲贵胄旁若无人的坐在了大殿上。
男人身高体硕,身形修长,举手投足随意却彰显霸气,轮廓冷峻,一双浓眉犹如裁剪,深邃有神,这是大宏的不败战神。
传闻此人披荆斩棘,手段毒辣,以一柄长剑战退敌军万千,马蹄踏过尸山血海,统帅三军,骁勇善战。
尤其男人此刻一言不发,薄唇紧闭,神色淡然不辨喜怒,众人不觉气势低了一等,摈息凝神。
赵北川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满堂众人,“先帝以身殉国,我等虽闻之悲恸,然国不可一日无君,十七皇子品性纯良,天资聪慧,必能克承大统,擢立十七皇子为大宏新皇,即刻登基!”
话音刚落,大殿里又是一阵明显的骚动,早有那善解人意的太监上前将末尾的善初“请”到了大将军跟前。
“不可能……”
“长公主这是在质疑微臣还是质疑新皇?若不是还是觉得府上那个不知来历的孽种才该荣登大统?”
“你……”,长公主心中陡然一紧。
“长公主藐视皇威,妄图混淆皇室血统,如今人赃俱获,还有什么好说的?”
赵北川冷笑一声,随手一丢,一封书信晃晃悠悠的落在了长公主的脚下。
他果然知道了!
眼见事情败落,长公主也毫无顾忌,刚想豁出命扑上前。
却不料赵北川连动也未动,只见殿前的禁卫军几步上前,眼也不眨的就拔剑了结了昔日圣恩荣宠的贵女。
鲜血四溅,几声惊呼声后,大殿里的多了几个瘫软的身影,众人未料这人竟敢当庭行凶,却敢怒不敢言。
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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