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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个漏也能叫人五花大绑吊在柴火堆上,白无常委屈得想哭。何小川不想听这小子吐苦水,得了褒圆圆授意用千丝布幻阵将这小子捆得牢牢的,他越是挣,幻境越是变幻得快,旁人看只当他梦魇,只有何小川知道白无常刀山火海都溏了个遍。
何小川不是李霄这等辣手摧花的人,白无常除了有些招摇平日确实也没祸害百姓。他看不下去,便随手给了这小子一个烤红薯,对他道:“吃了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忧愁,漕帮走了,黑无常和槐花逃了,连拐带妇孺的屠五娘也死了。眼看着线索就断在这里,沧澜子想必是要带李霄远走高飞,自己那八竿子打不着的小亲戚下落不明。
想到这里,何小川托腮叹了口气,整个人愁成一根苦瓜。
他不知道他此番的举动都被白无常看在眼里。
白无常刚从幻境中回神,刚才还被钟馗擒着两把金瓜锤撵着打,脚下一滑踩空,从阎罗殿滚下石阶,摔得还剩一口气。猛地一脱离幻境,此刻只觉得脚不是脚,手不是手,只剩一口气是自己的。
何小川一脸苦大仇深在他看来是从自己口中挖不出有用的东西,思索良久后决定要送自己上路的决然,就连烤红薯都像极了断头饭。
他再也绷不住,崩溃道:“我招,我招,你们要听什么我都说!别说是屠五娘身上有什么密宗,就连阎罗他老人家有几个老相好我都招!”
李霄一来便看见白无常腮帮子鼓鼓囊囊,两只眼翻得快要跳出来,红薯叫他啃得只剩一截皮,险些没噎死。
何小川跟在后头才进来,急吼吼给白无常喂了碗水,白无常这才没叫红薯噎死。
李霄抱臂靠着门框,打趣道:“怎么着,喂出感情了?要不等事了了,你把他领回阆中跟着你学皮影?”
白无常刚顺下一口水,一听是李霄,差点又叫水噎一口。何小川干咳了两下,将他松开。
他自己默默的又灌了小半碗水,心道:我果真是个废物,截人把自己送上门,吃口红薯都叫噎着,我还活着干什么。
吃饱喝足,又伤心,想到李霄这个母夜叉未必肯放过自己,阎罗宫他是回不去了,何必再让李霄□□自己,生前没叫阎罗宫那帮人瞧得起自己,死到临头不如做个烈鬼,以后江湖上提起“白无常”这个名讳,也算是一桩美谈。
他越想脸上的神情越是坚定,何小川不知这小子在想些什么,上前就要问话,李霄瞧他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笑了一声,便把何小川拦下来,道:“歇会,后面没打盹的时间,这小子交给我。”
话还没说完,白无常把碗一摔,大叫一声朝灶台边上一根柱子撞去,叫声颇为壮烈,抱着必死的决心。
何小川看得心中一跳,李霄身影一晃已到白无常身前。衣摆还未动,脚尖轻轻一勾,把白无常绊了个狗啃泥。
她道:“想死上外头,别死在老两口灶房,你死了不是什么大事,别人还要生火做饭。”
白无常刚抬起脸,李霄一把抓起他头发,把人往外一扔,白无常还顾不得头皮一阵疼,李霄又将菜刀扔了出来。
明晃晃一道白光险些就要落在手上,他手一缩,菜刀把地砸出一个豁口。
白无常和何小川两个人都出了一身白毛汗。
李霄依着门,送客一般朝白无常伸手,对他道:“不是一心求死吗?请。”说完还朝他扬了扬下巴,一副看戏的表情十分令人讨厌。
白无常被他一激,伸手便去摸那把刀。
老两口切菜杀猪的刀,刀刃坑坑洼洼,沾着些碎菜沫子,想必杀起人来不甚痛快,一刀没结束还得再来一刀。
他抓起刀,有些犹豫,不知是该捅自己心口还是割喉。
那头李霄又张嘴了。
“嗯,对,就是心口,别捅歪了。昨天大娘杀鸡的时候那只鸡不想死,扑棱着翅膀想躲,大娘一刀把鸡肺管子捅了个穿,鸡血溅了大娘一手,大娘气得把鸡脖子给拧断了,那鸡抖了两下才死。杀人好比杀鸡,只要你下手快,你是感觉不到痛苦的。哎呀你哆嗦什么,你不是大名鼎鼎的‘无常大人’吗。杀鸡我不行,杀人我在行呀,来来来,我来帮你。”
何小川心道:你不是今天才醒吗?大娘什么时候杀的鸡?
李霄笑着挽起衣袖就要来帮白无常“自尽”。
白无常此刻终于绷不住,瘫在地上连连朝着李霄来的反方向退,握着刀一通乱舞起来,崩溃叫着“别过来!再过来我真死给你看!”
人一心求死不难,摸到一个僻静地方,一张凳子、一条麻绳、一根老树梆子,无声无息的就升了西天。
像白无常这种摇摆不定的,好比是站在万丈深渊之上,李霄推他一下,他要是跳,李霄给他收尸;他喊救命,再要套起话来一保一个真。
白无常被李霄逼到墙角,已没了退路。李霄在他面前蹲下,两根指头夹住菜刀,也不说话,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盯着白无常。
白无常肝胆俱裂,死到临头却生出些莫名的用起来,从钟馗到黑无常,把阎罗宫上上下下骂了个遍,骂声忿忿不平,不堪入耳,何小川听得别过头去,生怕污了耳朵。
李霄却听得异常仔细,一个字眼都没放过。如果说前几日李霄仅仅想挖出来的是小七的下落,现在除此之外,李霄更想知道的是阎罗宫与姜家之间到底在谋划什么。
被灭口的屠五娘,嫁祸给手下的阎罗宫,摆在黑水河祭坛上的阵法,任是谁随便一琢磨都睡不着觉。
以白无常为穿云箭,撕开阎罗宫的云雾。
沧澜子的声音在李霄身后响起。
“你问他便问,他不说,你一掌将他打死便好,这般折磨他做什么。”
沧澜子和褒圆圆本来在前院切磋音波功,两人没过几招便听见后院杀猪般的动静,褒圆圆见怪不怪没有理会,倒是沧澜子有些耐不住要来劝上李霄两句。
沧澜子出身青城,修的是自然道,常念三清。除却十几年前藏龙逐鹿一事是一桩放不下的心魔,其他事在他眼中如同草芥,加上他这个人心高气傲,十余年没有碰见过能与之并肩的高手,一般不开口,更是懒得动手。
李霄与他不一样,虽然甥舅两个都是挨打挨到大,但沧澜子已臻化入清明,对于杂碎不予回应;李霄挨打十有八九都是她先恶语伤人,招得别人对她下手,她没有一顿打是白挨的。
李霄与沧澜子走的道截然相反。
能杀人诛心,为什么要放虎归山?
难道我今日留一线,明日他见了我,就会客客气气喊上一声“李姑娘”吗?
李霄喊了一声“舅舅”没搭下茬,沧澜子又道:“你爹李鸢肩是当年镇守河西的李大侠,他这人虽说古板了些,但行事光明磊落,十六招天光破晓更是打得匈奴退兵三十里。”
“你的功夫不好,可以慢慢练,十几二十年若没有摸到门道,就再练个几十年,总会见一方天地。我虽然不知道你在筹划些什么,但是这几天相处下来,你行事毒辣,下手又颇为刁钻。”
沧澜子指了指白无常,继续道:“就拿这小子来说,他被阎罗宫的人算计,已是一条丧家之犬,你要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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