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商人面面相觑,眼中都闪过一丝了然。
锦州最好的酒,尤其是能远销关外的极品,那自然绕不开把控着关外酒水大半生意的玉家!
“夫人当真是情深义重!”一位胖掌柜捋着胡须笑道,“要说这锦州好酒,尤其是能入得了关外贵人眼的,那非‘玉泉烧坊’的极品玉冰烧莫属了!”
“哦?玉泉烧坊?”李红杏挑眉,故作好奇,“不知他们的东家是哪位?鄙人倒是想亲自去拜访商谈。”
他露出些许为难之色,几位商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玉家行事低调神秘,东家更是深居简出,他们这些做绸缎胭脂水粉的还真与之无多少交集。
胖掌柜斟酌着道:“玉家在锦州产业不少,但东家……似乎是一位姓玉的年轻公子,行踪颇为神秘,难得一见。若真夫人想要玉冰烧,倒是可以去城南的玉记商行递个帖子试试,那是玉家在锦州明面上的大铺子。”
“多谢掌柜指点。”李红杏含笑点头,将玉记商行、玉公子这几个关键暗暗记下。
宴会散后,李红杏便吩咐何逸之:“去找几个消息灵通的乞丐,让他们把话散出去,就说锦州来了一位富商李夫人,为了给心爱的男宠庆生,不惜一掷千金,要买锦州最好的酒,正愁不知道买谁家的。”
“为何不直接要玉冰烧?”何逸之方才明明听到那些商人都提及锦州最好的酒就是玉家的玉冰烧。
“若是直接点名要玉家的酒,显得我们目的性太强,杏娘这是想让他们自己上门?”闻栖鹤单手支着下颌,看着李红杏。
“千金的单子,做生意的谁不想试试拿下,做足挑选的架势,他们才会降低疑心。”李红杏挑眉。
何逸之明了,点头去安排。
银子开道,加上富商夫人花千金买酒为博美人男宠一笑这极具传播性的噱头,八卦如同长了翅膀,不到半日,便在锦州城的大街小巷、酒肆茶楼里沸沸扬扬地传开了。
接下来的两日,李红杏便以馥芳记东家的名义包下醉仙楼临江雅间,一边假意处理一些绸缎香料的买卖,一边守株待兔。
上门的酒商络绎不绝,李红杏还假意挑选了几款预定,嘴里念念有词说着她的小美人还是不满意,要是有人能带来更好的酒水,她愿意双倍出价。
被金钱兜头的锦州酒商可谓是铆足了劲讨她那小美人欢心,李红杏为美色冲昏头脑的形象也随之传的纷纷扬扬。
不少人路过临江雅间都假意驻足,想要透过窗,一睹那美人究竟是何等姿色,引得这位富商花这般重金。
窗边,闻栖鹤依旧维持着他“柔弱无骨”的男宠姿态,话本子换了一本又一本,偶尔懒洋洋地给李红杏剥个葡萄,递杯香茶,动作间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媚意,看得李红杏时常心猿意马,又不得不强装镇定。
楼下恰巧见到他面纱下真容的行人呆愣在原地,许久才回神尴尬离去。
这般绝色,怪不得愿意花钱。
闻栖鹤收回下撇的目光,将她细微的窘迫尽收眼底,笑意更深,偶尔指尖“无意”划过她的手背,或是在俯身低语时,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总能成功让李红杏的耳根悄悄染上红晕。
他乐此不疲,仿佛这是等待过程中最大的乐趣。
“收敛点!”李红杏趁着无人,压低声音警告他,眼神却不敢直视他那双潋滟的眸子。
这几日听守在暗处的孟贺说,半夜来翻闻栖鹤窗子的采花贼都赶了好几批了!更有几个不靠谱的找错窗子,窜到何逸之屋中,吓得他这几天牢牢锁住门窗,生怕锦州一趟还失了身。
“杏娘不喜欢?”闻栖鹤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委屈的鼻音,活脱脱一个恃宠而骄的妖精,“阿鹤只是想伺候好主子……”说着,又捻起一颗晶莹的葡萄,作势要喂她。
李红杏头皮发麻,刚要躲开,雅间的门被轻轻叩响。
两人瞬间收敛了所有情绪,李红杏坐直身体,恢复了商贾夫人的雍容:“进来。”
进来的是富家少爷装扮的何逸之,脸上带着一丝兴奋,快步走到他们二人身边低声道:“楼下来了一人,自称是玉记商行的二掌柜,姓钱,说有要事求见‘馥芳记’李夫人,谈一桩大买卖。”
李红杏与闻栖鹤隐晦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闻栖鹤依旧慵懒地倚着,只是翻动书页的手指微微一顿,又装作李红杏柔弱无骨的金丝雀,依恋的望着她。
“哦?玉记商行?”李红杏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语气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傲慢与兴趣,“看来消息传得够快。让他上来吧。”
“好。”何逸之下去领人。
不多时,雅间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穿着深青色绸缎长衫、身材微胖、面容圆滑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脸上堆着生意人惯有的热情笑容。
一进门就对着李红杏深深作揖:“小人玉记商行二掌柜钱贵,见过李夫人!久仰夫人大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他的目光飞快地在雅间内扫视一圈,掠过那些堆放的“贵重”货物箱子,最终落在主位的李红杏身上,带着评估与热切。
随即,他的视线又不由自主地被窗边那抹身影吸引过去。
只见那传说中的“男宠”,蒙着半张脸,似乎被这不速之客打扰了清净,露出的眉眼微微蹙,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淡淡地瞥了钱贵一眼。
那眼神并不锐利,甚至带着点水汽氤氲的朦胧,轻飘飘的,却让钱贵心头莫名痒痒。
他连忙收回目光不敢再多看,心中暗惊:这男宠好勾人的眸子!难怪能把这位李夫人迷得神魂颠倒,一掷千金!看来近日传闻非假。
钱贵定了定神,脸上笑容更加谄媚,对着李红杏道:“听闻夫人欲购大批上好酒水,小人不才,正是为玉家打理酒水生意的。”
他搓着手,眼中精光闪烁,“只是不知夫人具体想要多少?又打算出个什么价码?”
鱼咬钩了。
李红杏放下茶杯,唇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微笑,而窗边的闻栖鹤,则垂下眼帘,指尖在书页上轻点,如同猎人盘算着如何一击命中猎物。
“哦?钱掌柜这般笃定我家小美人就偏好你家么?”李红杏邀他入座,假意周旋。
“我家的玉冰烧若在锦州称第二就无人敢争第一!”
钱贵挺直腰板,脸上的谄媚被一股与有荣焉的自豪取代:“夫人有所不知,玉冰烧乃是玉家独门秘法酿造,口感醇厚绵长,回味甘甜,尤其入喉一线暖,最是驱关外的寒气。您府上这位贵人来自关外,那不正对胃口?”
他边说边偷瞄窗边的闻栖鹤,试图从这位的反应上判断自己的话是否中听。
闻栖鹤像是被酒名勾起了兴趣,懒洋洋地放下话本,抬眼看向钱贵,那双潋滟的眸子在面纱上方轻轻眨动,带着几分懵懂的好奇:“哦?关外的寒气的确恼人,这酒真有掌柜说的那般好?”他的声音放得又轻又软,更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天真。
“千真万确!”钱贵被那眼神看得心头一热,拍着胸脯保证,“夫人若是不信,大可亲自去小人的酒窖瞧瞧!库房里存着不少窖藏的好货,夫人一看便知,保管让您和这位公子满意!”
李红杏冲着闻栖鹤微微一笑,这正是他们想要的。
她故作矜持地沉吟片刻,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点,仿佛在权衡:“嗯……钱掌柜说得在理。”
“不知贵商行眼下存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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