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栖鹤刚刚走出宫门,孟贺忽然出现,神情难得急切:“殿下,夫人遇刺!”
闻栖鹤身形猛地一僵,原本温和的面容瞬间布满寒霜,声音冷厉:“说!”
孟贺快速起身,跟上大步往马车走去的闻栖鹤:“来云居回府的途中,马车遇劫。”
闻栖鹤一把掀开马车帘子,跨步而入,声音低沉却字字透着狠厉:“备最快的马,去夫人遇袭之地!”马车外的侍卫们应声而动,迅速集结,疾驰而去。
渺无人烟的山林,兵器撞击声嘶鸣。
李红杏强撑着受伤的身体,将锦玉安护在身后。
青霜和素雪身上伤口不断增加,鲜血染红衣襟却依旧死死守在她们身前,手中的剑从未有半分退缩。
李红杏听到刺客要信,她不明白此事是如何暴露的,锦玉安才刚告知她此事。
“垂死挣扎。”领头冷笑一声,携众刺客蜂拥而上,他也未曾料到闻栖鹤派在这女人身边的两个婢女武力竟然这般不俗。
数把利刃冲着几人迎头而来,李红杏下意识闭上了眼眸。
“咻!咻!咻!”
数道凌厉的破空之声骤然响起!几支闪烁着寒光的弩箭精准无比地射向最靠近李红杏和锦玉安的几个刺客!
“啊!”“呃!”
惨叫声接连响起,两名刺客应声倒地。
紧接着,数道迅捷如风的身影从两侧飞掠而来,他们动作干脆利落,配合默契,招招致命,显然是训练有素的精锐。
“是殿……老爷的人!”素雪青霜看清来人的装束,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
李红杏紧绷的心弦猛地一松,巨大的疼痛和失血带来的眩晕感再也无法抑制,眼前阵阵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锦玉安感觉到李红杏身体的软倒,从未有声音的喉间惊恐地唔咽,拼尽全力扶住她。
“孟贺!留活口!”
闻讯赶来的闻栖鹤一眼便看到那摇摇欲坠的身影,瞳孔骤缩。
“杏娘!”无视满地血迹踉跄跑到李红杏身前,入眼苍白如纸的面容和一瞬垂落的手臂,心口抽痛。
动作快得近乎小心翼翼,一把将软倒的李红杏打横抱起,触及纤细肩膀处的衣料,闻栖鹤感受到温热的湿濡,他甚至不敢多看一眼,不敢用力,脚步不停。
一股暴戾之气几乎要冲破他竭力维持的理智,他抱着李红杏的手臂力度极力克制。
“老爷!夫人她……”青霜和素雪强撑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想要上前回禀,声音里带着后怕。
青霜望见昏迷的李红杏,愧疚至极,是她疏忽,没有将疑虑放在心上。
“备车!立刻回府!召府医候着!”闻栖鹤的声音低沉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
他没有理会青霜素雪,抱着李红杏大步流星地走向马车。
车厢内,闻栖鹤将李红杏轻柔却稳固地安置在自己怀中,一手紧紧按压在她肩头伤处上方试图止血,另一手则稳稳地扶住她无知无觉低垂的头。
他垂眸凝视着她失去意识的脸,拭去李红杏脸上灰尘,指尖克制不住的颤颤。
那双总是蕴着温润笑意的眼眸,此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杀意。
马车在暗卫的护卫下,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入夜色,朝着别院的方向疾驰而去,只留下山林间一片死寂的狼藉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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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红杏在黑暗中浮沉,时而感觉如坠冰窟,时而又似投入火炉,耳边隐约交谈声犹如隔着一层厚厚的纱幔,怎么也听不真切。
“如何?”
“肩伤失血过多,高热……”
她努力想睁开眼睛,眼皮却重若千钧,恍惚间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抚上她的额头。
“杏娘!”有人在耳边低唤,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她终于挣扎着掀开眼帘,模糊的视线里,一张憔悴不堪的脸渐渐清晰,是闻栖鹤,双眸满布血丝,下颌也冒出青黑的胡茬。
“阿鹤……”她气若游丝地唤道,喉咙如同吞沙般滞涩。
闻栖鹤身形猛地一震,那失神的双眼瞬间亮了,他倾身向前,却又在即将触碰到她时生生停住,像是怕碰碎了什么易碎的珍宝,急匆匆端来温水。
“别动。”声音哑得厉害,手却稳如磐石地托住她的后颈,将温水缓缓喂入她口中,“慢慢喝。”
温水滋润了灼痛的喉咙,李红杏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疼。
右肩处缠着厚厚的纱布,稍微一动就传来尖锐的痛楚,忍不住轻哼一声,几乎立刻闻栖鹤的指尖随之颤动。
“是不是还很疼?”他声音绷得极紧,转头就要唤府医。
李红杏用没受伤的手轻轻拉住他的衣袖,这个微小的动作似乎耗尽了她的力气,指尖刚触到布料就无力地滑落。
闻栖鹤立刻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相贴处传来不正常的灼热。
“你...多久没睡了?”她望着他眼下的青黑,心疼地问道。
闻栖鹤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不碍事。”
他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昏迷了三天。”
三天。
李红杏恍惚想起那片染血的山林,想起锦玉安惊恐的眼神、青霜素雪染血的背影,她突然挣扎着要起身:“她们……”
“没事,她们都没事。”闻栖鹤急忙按住她,“锦姑娘受了些惊吓,青霜素雪也还活着。”
李红杏这才放松下来,却牵动了肩上的伤,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闻栖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力道,又立即松开。
“我让人煎了麻沸散,很快就来。”
“不要那个。”李红杏轻轻摇头,麻沸散服用后虽能止痛但那种浑浑噩噩的感觉她不喜欢,“我想清醒着。”
闻栖鹤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伸手拨开她额前被冷汗浸湿的发丝,“疼就咬我吧。”
他情愿与李红杏一同感受痛苦,也不愿孤零零等待她醒来。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李红杏怔了怔,直到看见他递到唇边的手腕,才明白他的意思。
鼻尖一酸,轻轻别开脸,却见矮几上摆着数十个药碗,有的已经空了,有的还冒着热气:“你一直守在这么?”
闻栖鹤没有回答,只是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无声蹭蹭。
“笨。”李红杏无奈又心疼。
“可我差点失去你。”他声音低哑,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
那日抱回别院,拆下她肩上破碎的外衣,对横穿这个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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