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带着红绸,随那宫人七拐八拐地走着。
岁岁见这宫人步履极快,面色却比在宴时沉稳,不由有几分奇怪。
猛然间,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试探问了一声:“是父亲要见我吗?”
果然,宫人脚下一顿,旋即加快了步子,“夫人,快请吧。”
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岁岁瞥了眼身后好奇地看着一路花花草草的红绸,知道这宫人是在顾忌她。
这时,岁岁才想到刚入宴时,苏钦的眼睛抽来抽去,并不是犯了眼疾,而是……要见她。
岁岁的步子慢了下来,看那宫人走远了几步回头,她扬了下眉。
“夫人?”宫人不解地唤了声。
苏钦要见她,自然不会选人多眼杂的地方,是以,此处有些偏。
不过,远远的,倒是能望见一处宫殿。
而那处宫殿前,正有一个侍官引着一人,侍官恭谦地弯着腰,手中提着一盏宫灯。
“大人,绕过前面的偏殿,再走过月华桥,就是大人的住处了。”
那侍官脸上堆满了笑容,又道:“大人住的地方,与徐道人所居的碧霄宫相邻,足可见王上如何看重大人。”
小侍官又絮絮叨叨说了几句,无不是恭维那人。
岁岁看着那盏悠悠晃晃的宫灯,然后目光后移,落在那人身上。
一袭青色宽衫,腰间只坠了枚洗得发白的荷包,发被高高束起,只简单地插了一枚竹簪,身材修长,步态闲适。
是岁岁日日想见的小郎君!
她眼睛一亮,也顾不得她与他离得远,更不在意那故意引她来此的宫人。
她提起裙摆,头也不回地对红绸道:“红绸,你先回去!”
然后,她脚下一转,追着谢长辞去了,“小郎君……”
岁岁的眼里,盛满了欢喜,凝满了流光。
从与姜沉成婚后,姜府守卫愈发森严,她就再也没见过小郎君了。
今日在宫中见到了,她自然得找到小郎君,也好同他说说这些时日发生的事,好商量日后该如何做,才能破除这幻境。
而看到岁岁越跑越远的身影,红绸瞪圆了眼睛,困惑地歪了歪脑袋。
夫人唤“小郎君”,那是谁?
那人身材高大,面容倒也好看,但他们将军更俊美啊!
红绸替姜沉委屈地扁了扁嘴。
“哎呀,这如何是好?”引她们来此的宫人见没了岁岁踪影,气得跺了下脚。
又见红绸一脸呆傻地杵在旁边,宫人更是气怒。
若是让丞相知道,她只怕要受罚,都怪那个见异思迁的将军夫人!
要是让姜大将军知道,他的夫人追着一个男子跑,怕是要提枪冲去丞相府了!
只是,明明是丞相的独女,怎么如此不知礼数?
宫人不敢多想,丞相还等在那处,不见将军夫人的影子,该如何是好?
她脚下飞快,转身匆匆而去。
一眨眼间,红绸就不见了岁岁和那宫人的身影,她望了眼四周,皱紧了小脸。
*
岁岁到底没追上谢长辞。
天色太暗,此地又太偏,路上没几盏宫灯,岁岁追着追着,被一颗石头绊了,摔得有点儿惨。
等她起来时,已不见了小郎君的踪影。
岁岁气鼓鼓地看着脚下那颗石头,踢了一脚,转身就要走。
只是没走出几步,又气哼哼地把那石头搬到了墙角,没让它在横亘在路中。
回到宴上时,姜沉见她本该换身衣裳,却还穿着那套桃色宫装,衣角甚至还多添了几道泥点,他不由一怔。
岁岁不想换衣裳,毕竟那宫人是苏钦的人,苏钦又想趁此时机偷偷摸摸见她,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岁岁捏了捏拳头,只当看不见姜沉好奇的眼神,闷闷道:“夫君,我们回府吧。”
眼下王上不在席上,徐临福也告辞而去,他们离宫,并不突兀。
“哦?”姜沉眯了下眸,转了转手中的酒杯。
他眸光朝苏钦那头望了一眼,见那位丞相正一脸寒霜地瞪着自己的夫人,缓缓垂下眼眸,敛尽眼中一闪而过的寒意。
“夫人怎么没换身衣裳?”姜沉问。
岁岁听他问了,本不想说,但想到路中那颗石头,不由得同他碎碎念起来。
“不知谁那么缺德,竟然把石头放在路中间,那处虽然偏僻,却道路平坦,唯有那处,像是突然冒出一个凸起。真是太可恨了!”
她又磨牙道:“一定是哪个讨人厌的小侍官!”
不知是不是错觉,岁岁说完这话,就发现姜沉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但不待她多想,姜沉动作极快地给她倒了杯茶,宠溺地笑着唤她:“夫人,喝茶。”
岁岁看着他的眼睛,那双如黑色深潭的眸子,竟难得的有几抹温情。
她有些不知所措,小声地道了谢,喝了口茶,茶水入喉,是清润甘甜的。
一时间,她倒没有那么大的火气了。
可岁岁还是扯了扯他袖子,小声问他:“你说,那人在路中放石头,是不是太缺德了?”
姜沉为她布菜的动作一顿,掩饰地咳了声,才将菜放入她盘中,“夫人,你最喜欢的糍糕。”
岁岁眉头蹙了下,糍糕软糯,上面淋着一层甜甜的酱汁,可其实她并不喜欢。
岁岁抿了下唇,不自在地侧头凝着姜沉,看他眉眼含笑,心里一梗,好吧,姜沉的夫人是喜欢的……
念头一起,她猛然顿住。
不对啊,他们两人刚成婚不久,而姜沉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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