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衫搭在床边的椅子上,衣袖晃出细微错影。
某个水母正在为正事掉眼泪,啪嗒啪嗒的眼泪掉的谢浔发愁,快哭成水母片了。
“哭脱水就没人要了。”谢浔安慰道,攥紧的手展开,摸上水母团的脑袋,他皮笑肉不笑,根本不想碰对方。
身体的恢复不可忽视,他一边厌弃这个小东西,一边怀揣着复杂情绪,介于接下来的事,他需要向罪魁祸首展露些扯淡的善意。
手感出乎意料般好,像果冻,没有想象中湿哒哒的粘液,谢浔内心的不安稍稍放下,挺适合捏着玩的。
祂听不懂脱水两个字,眨巴眨巴眼睛,触手攀附谢浔的手腕,不多熟练的求人,“哥哥......留下......好不...好......。”
这件事根本没商量,谢浔笑着,眼眸镶嵌的黑曜石闪过一丝光,转瞬即逝,“不是非你不可。”
水母团闻言像是被冷空气吹过,触手都变得皱巴巴。随即,它们缓缓移动,戳了戳谢浔的大腿,仰头时水光在眼眸里转圈,“哥哥......要我吧,我。”
不用猜,对方肯定会答应。当然,比起对方弄出来谢浔更不愿意去医院。
谢浔的身份不同于其他人,在私立医院会被查的更清,军部医院也不怎么样。
人多眼杂,牵牵扯扯抖出来的更多。
水母团毛遂自荐后埋在被子里哭,身体时不时抽噎,看起来格外伤心。
谢浔不懂祂在伤心什么,那么小的一个东西,怎么那么多眼泪,令人费解。
谢浔的担心是多余的,祂的本体是液体,眼泪只不过是拿捏某人的手段,百试不厌,祂以前也是这么对上校的。
谢浔利落地脱掉衣服,抬头注意到水母似乎又比之前小了些,眼泪掉的多,也会缩小?“再哭我找别人了。”
祂瞬间止住眼泪,稍稍偏头,皱巴巴的触手瞬间变得张牙舞爪,哥哥脱脱脱...光了。祂的脸逐渐发烫,触手松松捂住眼睛,仔细观察,不放过分寸。
谢浔气的想笑,祂根本没想捂眼睛。谢浔下身剩件没脱,想到对方能拟人和难以言道的喜欢,他就浑身不自在,这跟投怀送抱有什么区别。
好在谢浔面上能稳住,“什么样最方便?”
“......睡睡下。”祂磕磕巴巴道,祂喜欢看哥哥脸上的表情,别的姿势祂还不知道。
谢浔依言躺在床上,手臂顺势挡着眼睛,再看他真的要跳起来了。
黑漆漆的水母团正朝谢浔移动,动作缓慢,同样下了极大的决心。
谢浔不安地吞咽,紧握的指关节因用力泛白,身体紧绷,随着对方的迫近,心中升起的战鼓急促敲响,脑海中闪过各种各样的画面。
把自己彻底暴露在未知生物面前,露出最脆弱的地方,很蠢,水母有四成的可能会杀了他,谢浔也不清楚为什么心里信誓旦旦有六成认为对方不会这么做。
这不能用喜欢两个字概括,原本对水母团复杂的情绪达到某个极值,谢浔眸光幽深。
如果一开始把对方宰了……,咬牙切齿又无能为力。
触手搭在谢浔肚子上,拟态的吸盘把谢浔滴水不漏的情绪瞬间击碎,谢浔浑身汗毛直竖,触手迟疑地缩回,“哥哥?”
“能不能……变成人?”许久谢浔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人和水母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对祂来说拟态成人很简单,祂不情愿,触手卷起谢浔腿根的内裤边,哥哥没有接受祂不是人。
祂不可能是人,祂就不是人。
谢浔不知道祂在想什么,单方面认为对方不愿意,“不行就算了。”
早弄完早结束。
话未说完,再睁眼,对方变成昨晚的俊美青年,说青年其实不对,祂的样貌处于少年和青年之间,带来的非人压迫感不容小觑,精神力在谢浔之上。
精神力并不是alpha独有的。
那张脸完全照着谢浔的审美点长的,蓝黑色的眼睛里永远盛着一汪水,藏匿着常人看不到的海底深渊,鼻梁高挺,鼻尖微微上翘,嘴唇不薄不厚。
谢浔有些愣神,漂亮的不真实,身体肉眼可见的放松,幸好是好看的。
祂的手撑在谢浔的腋下,另一只手拿开谢浔挡眼睛的胳膊,哭过的眼睛红红,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谢浔并未捕捉到,祂委屈巴巴道:“哥哥,我开始了。”
谢浔半阖的眸子在对方清晰的声音和擦过唇间的吻中暮地睁大,不等他有所反应,双眼被一层虚无缥缈的黑雾紧紧覆盖,alpha的五感无限放大。
触手和治疗仪的感觉天差地别,后者只不过时不时剐蹭,出于自我解决的想法,不会生出妄念。
前者的想法完美贴合主控的意识,它们肆无忌惮,alpha的生殖腔很深,异物感极其强烈。
谢浔不由得紧张瑟缩,在祂身体撑起一小块弓起背。青年多年训练,身材优越,背部肌肉线条紧绷,胳膊的三角肌明显,青筋浮现的手紧紧抓着枕头,身上很快蒙了层汗。
谢浔催促快点,他胃里压迫的难受,前面状况不佳,有点丢人。
祂跪撑在谢浔腿|间,回应声上校哥哥,伪装的可怜在谢浔看不到的地方消失的一干二净,瞳孔细微变化,眼神眷恋黏腻,身后的延伸的黑色触手像巨大的蜘蛛腿影,青年被笼罩在一小块,无所遁形。
哥哥所有的伪装,所有的脆弱,所有的,所有的,只能给祂看,哥哥是属于祂的,从祂捡到的那一刻就已经是祂的了,祂不会让哥哥死掉。
无风的窗帘飘动,黑影逐渐消散,祂想抱哥哥,犹豫很久,最后以自己喜欢的方式拥抱。
黑色的液体虚虚拢着谢浔,不敢有所妄为。
这是祂第一次抱上校。祂第一次靠近的是上校的停止跳动的心脏。
分出的触手检查谢浔的腺体和手指的伤口,愈合的很好。
哥哥的信息素紊乱不会再发生,祂也不会在糟糕的雨夜看着哥哥难受却无能为力。
那时63区已经爆炸,祂活着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或许两者都有,不然祂怎么能捡到上校哥哥。
触手吸附卵时,覆盖在谢浔眼上的黑绡逐渐消散。
谢浔清楚的感知到鸡蛋壳里的物质缓缓流出,他面色潮|红地喘着气,汗湿的是碎发粘在额钱,失神中落入对方的眼睛。
怎么又哭了。谢浔眸光落在对方眼皮上的痣,听见对方道:“哥哥,留下吧。”
怎么可能!谢浔怕对方塞回去,导致前功尽弃,他不想白遭受被水母上的第二次,长得好看也不行,原则问题。
谢浔双眼轻微失焦,伸手绕过对方的背部,祂的视线紧随谢浔的手,可怜巴巴,眨眼时泪水砸进谢浔唇齿里。
谢浔尝着没有味道的眼泪,连咸味都没有,手施力将人压在怀里,他压着喘息,声音又沉又哑,在对方耳朵边毫不留情道:“不好宝贝,你生,我养。”
简短的几个字,耳朵尖的热度直直烧到大脑,祂的整张脸变得羞红,精神海不断叫嚣重复着宝贝两个字,强烈的失控感让祂自己都害怕。
好想把哥哥带走。
谢浔说完这句又被铺天盖地的黑暗笼罩着眼睛,无法醒来,只能清醒的感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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