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卫老爷子的死,卫续并没有痛哭流涕、哭天抢地。
在守灵的三日中只是安安静静坐在父亲的棺材边,旁人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让他休息就去休息。
平日里张牙舞爪的小少爷在此时竟也是格外的乖顺。
唯一不乖的,大概就是封棺前叔父噙着泪让他去看老爷子最后一眼的时候他死活不愿意去看。
说不动,劝不动,有人要强硬拉他去看他竟是说要一头撞死在棺材上。
为此还被那些叔伯姑婶们指着鼻子教训了一顿,说他不孝、顽劣。
卫续被逼得急了,竟对着那些个长辈破口道:“别以为我爹死了你们就可以在我家对着我作威作福,我可还没死呢!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这一声可谓是惊天动地,惊得在场长辈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秦以慈见此立刻上前打圆场,三两句话劝了几位叔婶,可还有些难缠的叔婶仍然对卫续吹胡子瞪眼。
最后是被叔公劝走的。
直到离开前,有好些个长辈都是歪着鼻子走的
卫老爷子出殡的第二天,祝茗找人来通报说家中有事告假一日。
粼秋气鼓鼓地道:“这个祝茗,现在告假都不亲自来说了。”
秦以慈笑着披上鹤氅安慰了粼秋几句后便拿了手炉往卫续住的院子去。
推开门,一股寒气迎面而来。
秦以慈皱了皱眉,边关门边问:“怎么不燃地龙?”
屋内无人回答,她也不急着问,径直向床边走去。
床边萦绕的却是一阵酒气。
秦以慈将床帷拉开,只见卫续抱着一只酒坛子早已神志不清。
虽然秦以慈知晓他此刻无法回答自己的问题,但她还是开口:“谁给你的酒?”
卫续吸了吸鼻子,闷闷道:“祝茗。”
秦以慈叹一声,果然是他。
这府里也只有祝茗一个可以丝毫不顾及卫续的身体,全力满足他的需求的人了。
她用自己抱着的手炉换了卫续怀里的酒坛子后正准备去吩咐下人将地龙燃起来。
寒冬腊月就算是冻也能把这厮给冻死!
秦以慈正要走却感到手腕一阵温热,还没等她转头查看便已经压倒在卫续的身上。
卫续身上的酒气一瞬间袭入鼻腔,让她也有了一丝醉意。
“祝茗……”卫续眼睛睁开了些,但看得不真切直对着秦以慈喊祝茗。
秦以慈略感无奈,试图从他手中挣脱开却无果。
最后,她道:“我不是祝茗。”
见卫续还不愿意放手,秦以慈稍稍用力推了推他的胸口:“先放开,虽然我们已经成婚了但还没有这么熟。”
卫续像是赌气一样扭了几下,秦以慈深吸一口气。
她只和卫续成亲不到一月,从未同床,就连同房都没有!
忽然和一个男子这般亲昵,着实让她有些抵触。
即使,这是她未来的夫君。
被卫续死死抓着手腕,秦以慈愤愤之余心中忽然生出些恶趣来。
她缓缓将手往上移,捏住他的鼻子。
不过片刻,卫续便挣扎着从床上翻起来,一把拍开秦以慈的手大口呼吸着。
秦以慈觉得好笑,刚笑出声便见卫续呆愣愣地盯着自己。
她惊奇了一瞬后也对上他的目光。
看了许久,卫续缓缓地歪了歪头。
秦以慈也跟着他歪头。
直到卫续发出了一声满怀疑惑的咦后,秦以慈开口问他:“怎么了?”
“秦以慈?”卫续凑近了些,似乎是要确定来人的身份。
秦以慈在他离自己半臂距离的时候拍开他的脸。
“做什么?”
“你为什么在这儿?”卫续顺势用滚烫的额头抵着秦以慈的手掌。
“关心你啊。”
卫续额头滚烫让秦以慈有些难耐,可他却偏偏没有察觉似的还用额头在她手掌蹭来蹭去的。
“骗人,你又不喜欢我……”
说完,他额头没了支撑竟直接倒进秦以慈怀里。
他诶呦一声,赖在秦以慈怀里不动了。
秦以慈想将卫续推出去,对方却像没骨头一般推开凑上来,推开,凑上来,着实难缠。
“喜欢你和关心你有冲突吗?”秦以慈最终还是放任他靠在自己怀里,只是身体异常的僵硬。
卫续吸了吸鼻子:“不喜欢我,就不要关心我。”
卫续又在秦以慈怀里拱了许久,秦以慈终于时忍不住双手将他给撑了起来。
一见他的脸,秦以慈惊呼:“你怎么哭了?”
卫续眼角挂着泪,闷声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是我死……”
秦以慈愣了愣,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卫续接着道:“他们都想让我死,我爹也想让我死,那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呢?”
“谁告诉你卫伯伯想让你死的?你是不是听谁乱说话了?”秦以慈有些诧异。
从她的角度完全可以看到卫老爷子对卫续的疼爱,关注,怎么会希望他死呢?
卫续垂下眸子,被眼泪沾湿的长睫扫在眼下有些痒又有些湿。
“他亲口说的。”
亲口说的?!
秦以慈又被惊得说不出话,还没等她问清楚缘由便见卫续直起身子来将手掐在自己脖子上向她比划:“就是这样,他掐住我对我说: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不能让阿元活下来!”
卫续咳了几声,靠在床边没有再说话。
整个人湿漉漉的,让秦以慈想起了儿时在墙角见到的一只白色小狗。
“卫续,你父亲很爱你的。”秦以慈轻轻抚上了卫续的侧脸,他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半晌,秦以慈噗了一声笑出了声。
卫续迟钝地眨眨眼,“你笑什么?我死很好笑吗?”
秦以慈忍笑摇头:“你现在很像一只狗。”
“狗?!”
卫续声音都提高了八个度,“我怎么能是狗呢?狗可是人说什么就听什么的,我……那我……”
“那你是坏狗。”秦以慈坏心思的在卫续脸上捏了捏。
“坏狗?”卫续垂着眼念了几遍后抬眼看向秦以慈,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坏狗,那就……”
说着,他缓缓朝秦以慈身上压去,秦以慈想往后躲却被他揽住了腰。
他靠得越来越近,酒气在两人的呼吸间摇摆不定,秦以慈的心好像也提了起来。
她将手抵在卫续胸前,又听他道:“坏狗,是不是就可以胡作非为了?”
秦以慈侧过脸去躲避他炽热的目光,心中不断地告诉自己面前这人醉了,酒后乱性不是说说而已!
可对方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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