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她啊...”
他那个笑意味深长,说完后,就径直举起一盏酒,浅抿一口。
甄氏有些紧张地看着他,生怕他又会如从前那般,做出淋雨又或是割腕的行为。
“阿玉啊...小金的身份,是不大适合来侯府当妾,所以我也没有另外办什么仪式了,官府那边也还没登记,没有正式文书,就...就只权当通房...罢了。”
甄氏一边在说着这些话,一边心里愧疚,觉得对不起佩金。
傅清致听着,也难堪得紧了紧拳。
“只是通房啊...”他像随意敷衍似的,点了点头,就又开始喝酒了。
“好啦,纳个妾而已,也值当说那么久么?”这时候老夫人发话了,“难得阿玉回来,陪祖母聊点别的。”
“好的,祖母。”鸣玉笑。
家宴上,鸣玉全程表现得轻松自在,谈笑风生,似乎完全没将纳妾那件事放在心上。
兴许侍妾身份卑贱,他压根就不在乎吧。
如此,甄氏终于放心下来。
可是,家宴结束,天色也不早了,早上就出去的那顶小轿,竟然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傅清致焦急不已,决定自己出府去找。
他出去的时候,碰巧甄氏也要出门去铺面办点事情,见他脸上表情不对,一问之下,知道了佩金的轿子到现在还没回,她也慌了。
“怎么会还没回呢?不是在城内转一圈就抬回来的吗?”甄氏蹙眉道,“问了今日安排轿夫的人没?”
“问了,他们说今日轿夫不够用,是临时在外边找的,去那轿夫家里找了,都说没回,我正要出去找找。”
“行...”甄氏一时间也有些六神无主,见傅清致要走,又将他唤回道:“致儿!”
“我派些人给你一起去,你...别让你六弟知道。”她给他递了眼神。
大房的事傅清致也清楚,侯夫人不想得罪亲儿,要顾忌亲儿感受,所以从来牺牲的都是佩金的感受,他虽替佩金不忿,但也能理解。
“好...”他只能应道。
一行人跟着他出去,把邢北府城内都找过了,硬是连轿子的影子都没看见,那两个轿夫也没找到。
问了大街上的人,在铜兴大街和黄柳大街都有人说见过那顶湘妃色小轿,但是来到清溪街的时候,那些商铺里老板伙计都说并没有看见有轿子在这边经过。
“那就是,绕过这个街道的时候,从这里...凭空消失了?这怎么可能!!”傅清致为找人而奔走得气息不稳,不断地喘息。
这时候,有一个拄拐在杨柳树下乘凉的老人家走过来,“小伙子,你是要那顶轿帘子上绣石榴花,两旁垂璎珞结的小轿吗?”
“是的!是的!伯伯你有见过吗?”傅清致激动走前去握紧老人的手。
老人捋捋胡子,“今日午时的时候,我在这树下打瞌睡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就看见一顶这样的小轿过去了,他们好像想抄近道,就从这里过去。”
他指了指方向,
“不过他们可能不是这附近的人,所以不知道那边的路被今日做喜事的人堵住了,我没喊住他们,本以为走到一半他们就会看见然后掉头,可没想到那轿子一直也没回头。”
听老人说完,傅清致已经带人绕道路的那一边去了。
问过了今日在那边办喜事堵路口的人家,他们说是从没有看见过那样一顶轿子。
去那巷子看过了,就是一条只够一顶小轿经过的深巷,里头并没有其他出路,那么,那顶小轿和人,又是怎么凭空消失的?
傅清致从未时五刻开始找到日落打更,依旧没能找到人,一脸颓丧地走回府,孰料侯夫人也一直在府里等他,见他回来,立马就嘱人把他拉去她院子。
“怎么样?找到人了吗?”
傅清致摇了摇头,“最奇怪的是,竟然到后面并没有人看见那顶轿子出来。”
“这怎么可能呢?”甄氏紧张道:“一定是出来了没有人看见,我再多拨些人给你,去城外找找,一定可以找到!!”
“母亲这么紧张,是在找谁?”这时鸣玉从廊庑下走过来,一袭靛青色翠竹衣袍迎夜风飞拂,博带褒衣,衬得他芝兰玉树、美如冠玉。
甄氏怔了一怔,连忙收住情绪,立马恢复大家主母矜贵沉持的模样,“没什么,是你二哥有个友人,来邢北府找他半道失去了消息,我在派人帮忙找呢。”
“哦,原来是这样,那要不要我帮忙啊?”鸣玉笑。
“不必了,六弟,”傅清致眉头紧锁,“大伯母已经派了许多人给我,定能找到的。”
“嗯。”鸣玉眉眼舒展,如星河璀璨,“二哥定可以找到。”
“对了,今夜不是二哥小登科吗?为了友人的事而耽误跟我这位小嫂子的喜事,那怎么行?”
听鸣玉说着这些的时候,甄氏有些胆颤肉跳,皮肉轻扯着强笑道:“阿玉啊...不过是纳妾罢了,什么小登科不小登科的,自然是找友人的事比较重要了。”
“是吗?”听她从嘴里说出如此轻慢佩金的话,鸣玉似乎心情大好,“母亲,今夜我回别宅住,是来告知你一声,明日不来与你请安了。”
“哦哦...好,行,你现在就去吗?好好,天晚了,记得多穿件衣裳再走。”甄氏汗流浃背。
“好。”鸣玉笑,恭敬地作揖一礼,又同傅清致一礼,就闲庭信步走出院子。
望着他离开的影子,甄氏擦了擦汗,又紧张地转身过来握住傅清致手:“致儿!要抓紧时间,记得千万别让阿玉知道,好吗?”
·
永宁侯府那边正加紧派人找丢失的妾,忙得晕头转向,而此时城西凤竹巷的傅家别宅,院内无论是廊道还是屋檐下,都挂满了红绉纱灯笼,火红喜庆的一片。
整座偌大的华丽院宅,没有半个人在其中走动,却被布置得红纱幔翩飞。
喜字被人从屋檐往下撒,风过处,吹飞了一个个的喜字,像火红舞蝶,翩翩扬扬,又像被残血沾满的纸冥,铺天而来。
男子青衣玄靴,五官镌刻似的,鸦睫蒲扇似的在精致的脸庞投下阴影,盖住了那双狭长黢黑的凤眸,手里还握着一条小臂粗的铁链,拖拽在地上,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
他轻轻推开了正屋贴着“喜”字的槅扇门,拖着铁链走了进来。
铺满花生莲子的喜被上,一个妆容清丽的女子昏迷其中。
他走过去,细心地给女子洗掉妆容,把她髻发上的簪子一根一根拆下。
没多久,女子就幽幽醒转。
揉着眼睛看见屋里一片漆黑,等眼睛渐渐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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