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衣宽松,经过这一番荒谬的打斗,更是不受控制地滑落。他的领口微微敞开,优美的脖颈勾勒着流畅的线条,那柔腻的弧度引人遐想地下延,又被不解风情的布料匿了魅影。
裴不理的笑容慵懒,一副逆来顺受的姿态,但她分明看得到他眸中的调侃,看得出他那翳影的眸子是如何的微冷而无动于衷。
他在嘲笑她,他的眸中分明是疏离的拒绝。他知道她根本不会有半分旖旎的心思。不然也不会莫名其妙就想打他。
是啊,这可真是太怪了。
裴宿皱眉。笑话,她怎么可能真的会心动。她到现在还没弄清,这最终试炼到底想试炼她什么。
笑话,她一直以来都走在虚妄里。怎么可能真的有恋爱的余暇。这太奢侈了。
笑话。
真是笑话。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在微微悸动,像是苹果砸到了小鹿的脑袋。纯洁的生灵不知所措,以防御的姿势警惕这突然的侵袭者。
有什么情感如潮水一般,涌上她的全身。她觉得裴不理眼中的风情让她眩晕。她看到溪流在汩汩,激起清而冷的玉屑,那玉屑又簌簌地激荡着垂落水中的柔草,将细嫩的长摆洗得清透滑腻,温顺又惹人怜爱。
这柔草在娇弱地展露风情。
裴不理的眸光像草叶上的霜。
真是笑话。
于是散落的黑发滑进他白皙的脖颈。她吻了上去,小心翼翼触着他的唇瓣。
柔软而微凉,寒风簌过梨花,皎白的瓣儿怯怯地打旋儿。
身下的人似乎僵硬了起来,他也像寒风里的白花。
但裴不理像沏好的茶,清苦又微烫,在退开时偏偏又觉香气一层一层从容地覆上来,勾着,引着,水面轻轻颤抖,让人欲罢不能。
他被温柔地濡湿,冽冽的水痕被灯光蒸得也烫了起来。她觉得他像甜而不腻的点心。
高岭的花不胜清寒,眼见那白皙如雪的花瓣被阳光浸透,雪色,浅粉,深红。柔嫩的枝液渗出,将自己打湿,湿哒哒,皱巴巴。
金阳从云间探过。浅阳染了羞色。
当裴宿撑着地面想要坐起时,觉得脑子还是晕乎乎的。但她没有成功。
因为腰后忽然狠狠一灼,裴不理拽住了她。
他眸中的轻霜被融化,脸色的绯粉更艳,偏偏那颗痣还像夜里的幽光,倨傲而清高。他对她皱眉。
“你……”
他想说什么?裴宿不太清楚。但她觉得裴不理是在生气。
他的确该生气。于是裴宿低下头,轻声细语,“对不起,我不该莫名其妙攻击你。”
她不知道刚才为什么想要打他。
于是她拉开裴不理揽在她腰上的手,自顾自站起来,离开了。甚至还为他带上了门。
“喂……喂。”
裴不理的声音在颤抖,但他一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叫住她。
叫她停下来干什么,他能说什么,他又指望她说什么?
还有,她究竟在为什么鬼理由道歉?她真是理所当然。
他生气,却气得无力。于是他将身上的外袍烦躁地扯下来,冷着脸又进了浴室,继续那被裴宿打断的沐浴。
坏心情是会转移的吧。因为裴宿迷迷糊糊睡着了,但心烦意乱的人换成了裴不理。
她又做梦了,这次不是噩梦。
她听见有人在对话。
“谁给你这专制的权力?谁让你这么做的!你是不是活得久结果把脑子都活糊涂了?!”
“我觉得应该这样。”
“你觉得……我看你是彻彻底底的疯了。你的做法像个暴君,你懂吗,暴君!”
“我不是。我只是想让受辱者真正解脱。”
“你……!”
那年长者压抑不住自己的怒气,声音都在发抖。
那清冷的女声却自始至终都像死水一般,没有起伏。
人声消散了。潮水般的黑暗吞没了她的梦境。
她醒来了,觉得自己的脸上湿凉,伸手一抹,才发现自己原是哭了。
可她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梦,只觉得心里沉着一块大石,这是一块天圆地方的巨石……意思是,这是一个永无希望的世界。
她看了一下旁边的终端,现在是银河时7:00。
按照惯例,今天应该去簇繁庄园视察。那里是叁华星上最大的娱乐与休闲场所,在联邦帝国拥有极高的声誉。
簇繁庄园是自然与科技相得益彰而成就的天工般的存在。有峻山平原,有各色花卉园珍,有最舒适最智能化的度假别墅,也有积聚了各民族风情的小楼别苑。这些却是庄园最微不足道的东西,因为这些太过平常又枯燥。
它还配备了最新最尖端的科技。袖珍飞车,“随处寻”导引,划地100万平方公里的庄园,它的存在是一个奇迹。据说庄园的最初创始人是一个资深小说家,他对于园区的规划非常有个人特色,大致来说,就是全息模拟技术与金钱珍奇共同堆出了一个包罗万象的小小世界。
或者,在裴宿看来,这就是绑定了无害的副本系统。
各种身份,各种背景,不论是诡谲还是旖旎,是古色古香还是未来幻想,都可以在簇繁庄园找到。
“庄园”这个名称才是个幌子。
昨日在与叁华官方接洽时,裴宿婉拒了他们的陪同邀请。区长那边也没再坚持。
和裴不理约好的时间差不多也到了。她简单收拾了一下,打开门,却看见他已经等在门外。
深绿色。他像沉睡的森林。很日常也很有辨识度。
裴不理转头,依旧如常,他对她笑了笑,“走吧。”
他们在街口处叫来了计程飞车,在上面锚定簇繁庄园的地点,飞车自动驶向目的地。裴宿身子向后靠,懒懒地靠在后座上。
裴不理将眸光转向车外,闲闲地看着下方的行人。这么看了一会儿,他还是叹了口气,败下阵来,转过头,微微一笑,“盯着我看做什么?”
被抓包的裴宿丝毫不心虚,“我在看车外。”
“你那边也有窗。”
“哦,那我在看你。”
裴不理默了一瞬,再次抬头看向她,红金色头发仿佛被点了淡墨,收敛了锋芒。
“一次还不够吗?”
她看出来他又有些恼,他甚至在咬自己的唇,将那嫣粉又光润的唇咬得生生显出一道白影。似乎唯有这么做,才能克制自己不说出伤人的刻薄话来。
“不是你说可以的吗?”
裴不理直接转过了头,不再理她。他知道对方永远不会懂他在因为什么生气。
他突然觉得,他自己可能也不知道。这很疯狂。
他觉得应该是两个人的脑子都坏掉了,才会做出这么不合情理的事情。
然而等到下了车,两人还是好同事。
计程飞车从一侧的凹口将出行芯片吐出,裴不理将它收进口袋里,他们向目的地走去。
这四周是一片绿茵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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