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闻慈她救人是怎么回事儿。
闻慈也没瞒着,大大方方说了自己昨天上午,走路三小时去西郊的山上采蘑菇,碰到落水的孩子救人的事儿,主要强调了自己走路几小时去西郊,省略了孩子的身份。
她其实已经知道,小志的爸是团长,妈是军区文工团的,这都是小志秃噜给她的。
但没必要说这么具体,免得平添事端。
大家听得一愣一愣,听她说去西郊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陈金花。
闻大安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等他们寒暄了几句,又叫闻慈回家,这回闻慈也没拒绝,她倒车几回的确有些累了,跟大家伙儿摆摆手,就跟着上了楼。
几人一离开,大家就热络地讨论了起来。
“感觉闻慈不太一样了啊?”
“是啊,讲话大大方方的,一点也不怯场。”
“难道是在军区医院呆了一天,熏陶好啦?”
闻老头早在他们到楼底下就听见了动静,几人一上来,屋门就是开的。
闻老头站在门边,率先扫了眼闻慈,果然,这个孙女变得落落大方,被他盯着,也只是平静地直视着,没有以前的闪躲,这目光,让他想起了自己以前那个大儿子。
他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躲开眼,“快进来吧。”
闻慈本以为回家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没想到,这几个人对视一眼,居然消停下来。
闻大安率先开口,“小慈,你对那个孙同志说了啥啊?”
他脸色严肃,以前一见他这样子,闻慈就会低下头很害怕,但此时闻慈非但不害怕,甚至都没给他一个眼神。
她自顾自扫视了一圈家里,看到饭桌上堆满脏碗筷的搪瓷盆时,嗤笑了一声。
闻大安刚才那句话,就像放了个屁,连个回响都没有。
他脸色有点难看,给陈金花使了个眼色。
陈金花立即化身为一个合格的打手,撸起袖子,作势要打她,她当然不会真打下去,让过几天孙大娘看见,但对这个胆小的死丫头,一贯是吓唬吓唬就够了。
但死丫头真是变了,见她伸手,立即推开窗户,“打人啦!要打死人啦!”
楼底下十几个脑袋齐刷刷地抬起来。
陈金花扬起的巴掌落下去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她牛一样喘着粗气,瞪着闻慈。
闻大安赶紧让她把手放下,关上窗户,回头看闻慈,叹息道:“小慈,你怎么变成这样。”
“不这样该是哪样?”闻慈冷眼看着三人,“任你们打?还是任你们骂?”
闻大安又端出他那个做作的德性,“小慈,你大伯母是脾气不好,她的心是为你好——”
“行了,别总说这种话,怪恶心人的,”闻慈坐在客厅铺着坐垫的椅子上,这以往都是闻大安和闻老头坐的,她靠在椅背上,反胃地拍了两下自己的心口。
她开门见山道:“如果你们不想让我在孙大娘来的时候,说出什么不该说的,那就不要来招惹我。还有,我要住闻小兰的房间。”
闻大安脸色半绿,听得紧张,听到她说换房间时,心口顿时一松。
他就说这丫头怎么突然变了,敢情是有人撑腰,想过好日子了啊。
还好,还好,这证明她还是以前那个傻乎乎的死丫头。
“原来是想换房间啊,”闻大安露出笑容,“行,行,那你以后就和小兰一起睡。”
“我的意思是,我要自己、一个人、住在那个单间里,”闻慈一字一顿,她嘴上说着这些话,实际一直在观察这三个人的脸色。
闻老头一直在抽烟,没有看她。
闻大安大概是怕她想起失忆前的事,神情紧张,又夹杂着几分不明显的狠意,听到她只是想换房间而已,立刻放松下来。
只有陈金花,为自己的女儿露出了愤怒的神色。
但这个家是闻大安管的,她不高兴也没有办法。
闻大安让她去把小单间的东西收拾出来,陈金花摔摔打打地去了,他挤出一点笑容,有些小心翼翼似的又问:“还有别的吗?小慈,你尽管说。你还跟那位同志说了什么啊?”
闻慈看着小单间,露出满意高兴的神色,“没了啊,还有什么?”
闻大安顿时笑了出来,闻老头也咳嗽着笑了。
……
筒子楼的空间很小,闻家这个房子也就三十来平,勉强隔出了好几个小卧室,闻大安和陈金花住在朝阳的大卧室里,说是最大,但在闻慈眼里也小得像蜗居。
闻老头和闻小聪一间房,就在闻大安夫妻俩卧室的对面。
闻小兰自己有个单间,很小,是长方形,推开小门是大概半米宽的空地,往里是一张单人床,在床角摆了个木箱子,里面装着她的私人物品。
此时陈金花把床单被褥、箱子都搬了出来,要不是床搬不动,恐怕她也会搬出来。
闻慈不在乎这个,她也不乐意用闻小兰用过的被子。
但她现在的人设是“有人撑腰,变得强势”的小女孩,她当然不愿意这个房间就剩一张光床板,于是她叫道:“把箱子留下,不然我就把闻小聪那屋的搬走!”
陈金花瞪她一眼,犹豫半天,打开木箱子,准备拿走里面的东西。
这箱子是闻老头打的,他年轻时是木匠,家里的箱子床板都是他打的,不用花钱。
闻小兰的箱子里有个饼干盒,装着发卡头绳之类小玩意,闻慈记得这个,因为闻小兰拿着它对原身炫耀过,还从里面拿出一根旧得褪色的红头绳,施舍给了原身。
陈金花把饼干盒拿出来,又拿出一沓书本,最后是底下的衣裳。
闻慈看向那堆书本,书还挺新,因为闻小兰不爱学习,这些书回家就没怎么翻过。
她略过那些教材,看到底下有一个红色硬壳本子,还有几张红格子稿纸,她直接伸手拿了过来,翻翻本子,一个字也没写过,还是崭新的。
“你又干嘛!”陈金花怒了,今天的闻慈一回比一回让她难以忍受。
闻慈置若罔闻,直接看向闻大安,“这些我要了。”
她扬了扬手里的本子和稿纸,闻大安当然点头,“行,行。”
陈金花不乐意,“你又不识字,拿这个干啥,”这硬壳本子贵,一本卖一两毛钱呢。
“你怎么知道我不识字?”闻慈看她一眼,闻老头和闻大安一愣,惴惴不安,虽然她这些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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