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庞大的九尾昆陆霎时化为一团暗红色妖火。
突如其来的巨大妖火将挡在身前的昭昭逼退,前胸贴上来一具与自己的宽厚坚硬全然不同的女子身体,随之一起的还有幽幽甜甜的暖香强势包裹上来。
莫离素来只喜温茶飘出的雅香,不喜糕点的甜香,自然就不喜所有甜香,以为同样都腻得慌。眼下却全然不觉得这股甜香发腻,才知不是所有甜香都会腻的。
有一种能叫人食髓知味。
他低眸看着昭昭半盘起的发髻,是他使术法盘的。还有身上的红裙,也是他让负责制魔尊衣裳的魔侍制作的,是与他身上一样的银色竹纹刺绣。
全身上下都有与他相关的影子,仿佛属于他的一般,竟让莫离有些不舍得退开。
幸好,藏在深处的湖底照进来的光亮不多,将那红得能浸润耳尖那颗朱砂痣的左耳掩入暗处。
莫离身子往后与昭昭隔开些距离,但又不是很开,只是不会接触到,依然在甜香范围内,目光则从身前之人挪向那团妖火。
妖火中映出一个身影,样貌身形约莫而立之年的慕楚从火里慢慢走了出来。
慕楚放低姿态:“我只是想请阁下帮个忙。”这话是对莫离说的。
哦?原来不是老头。
昭昭警惕地盯着略微颔首的慕楚,感觉他身上多了份经历了什么事情之后的沉稳。
“可否请阁下取出我身体里的东西。”慕楚指了自己的胸口一处示意。“我试过许多方法都不可,我想,阁下的话,应是可以的。”
莫离扫了眼他指的那处,凤眸微眯。
原来这便是他不生不死的原因。
他确实可以取出,只不过……
慕楚似看出莫离犹豫,释怀笑道:“我在这世上已无任何牵挂,原本还有无尽的梦境陪伴,而今……”
他苦笑一声,继而道:“梦做久了,我都忘了做梦最初的目的。我应是想要她摆脱那样的结局,却又一次次让她走向死亡。”
“大概是因为,活得久了,唯有失去她带来的痛……才能让我感受到自己早已麻痹的躯体还有感觉。”
慕楚又是弯着眉眼保持那副温和的笑容,嘴角每次都弯起一样弧度,如同被操纵的傀儡。
他最后说了一句:“阁下,烦请解脱我吧。”说着双手垂下,闭上双眼。
莫离不言,抬起掌心虚拢从他胸口缓缓吸出一颗金色光芒珠子。
慕楚身体随之燃起暗红妖火,自脚底向上蔓延消散,最后完全消失。
只留有一句余音回荡在湖底。
“这珠子便送给楚荣的小友吧。我替楚荣问一句,还不知小友名何?”
“昭昭”她望着慕楚消失的空地开口。
“陈春杳杳,来岁昭昭的‘昭昭’……”
陈春杳杳,来岁昭昭。
莫离在心中念叨这句,似想到了什么,握着珠子的不由得握得紧了些。
昭昭见他久久握着珠子不松手,漆黑眼珠一转。
这究竟是什么好东西,他竟不舍得给我?
她觉得这是一个机会,遂开口:“我虽然不知此等好物为何,但在我手上也是毫无用途,还是尊上留着吧。”
莫离有些走远的目光随着少女清甜的声音收回,松了些握着的手。
看着她清亮的黑瞳,意识到昭昭献殷勤的意思,不由觉得好笑。
舜漪在此刻冷冷道:“尊上先前带走了我玄沧天的月亮和人还不够,哦还有,连通星卷楼和梵烬台的栈道用的也是我净湖边仙柳吧。如今连别人的一颗小小珠子都要抢?”
莫离简直气笑了,他如今在这些小的眼中形象竟与劫匪别无二般了吗?
这‘魂珠’又哪里是小小珠子,罢了罢了,他跟小孩计较什么。
只是叮嘱昭昭道:“这‘魂珠’你好生收着,别落到有心之人手里。”
昭昭站在湖边,两指捏着在冷白月光下看着这这颗金色半透珠子,收入腰间,望着恢复流动的湖水。
山中静谧依旧。
画卷和妖兽消散得彻底,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恍然如梦,只有这颗珠子证明他们来过。
“那我们这就回去吧。”殷稷平时活跃的声音此刻明显虚弱,扇子也不摇了。
感觉到不对的莫离欲查探他的身体,却被突然出现攻击的黑袍人打断。
湖面之上,二人不知为何皆未用武器,动作随意轻松。
黑袍人双手未抬始终藏于袍中,如鬼影般闪现在莫离四处,隔空操纵一道紫电。游蛇般袭向莫离收了神印的那只手,目的不言而喻。
莫离一手负在身后,另一自然垂下的玄色袖袍中食中两指微动,操纵刀刀蓝金光刃劈向紫电。
碰撞间掀起狂风四起,水花四溅。
“是他!”
昭昭瞪大双眼看着正和莫离打得激烈的蒙面黑袍人,她见过这个人。
那也是她第一次出星卷楼的原因……
星卷楼一层中央,少女跪坐在书案前,在宣纸上写写画画。
昭昭看了一眼另一张纸上的'正'字,自己来到这里已经三个月了。
“啪嗒!”
声音似乎从楼上传来。昭昭放下笔起身朝楼梯走去,在台阶前停了下来。
睁大双眼望着数级台阶上的黑袍人,随即想朝门外跑去,结果刚转身就被那人用术法定住。
她闭了闭双眼,内心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了:不是吧,又要死一回?
“去杀了魔尊。”一道刻意变过的雌雄难辨的嗓音从背后传来,少女明亮的双瞳渐渐暗淡。
红月悬空,血色映天。
一滴晶莹汗珠自雪白光洁的额头渗出,贴着少女微微红晕的脸颊下滑,滴落在青石阶上。
少女好似感觉不到,红裙拂过地面,云履自裙末探出,继续踏上通往山顶的台阶。夜色弥漫,遮住了山中的危险,也掩住了少女双目的空洞。
莫壑墟地域山峦层叠,而现魔尊莫离所居的梵烬台地势最高,需攀八千石阶方可到达峰顶。
据说峰顶是因魔尊嫌议事殿的魔臣们太吵刻意劈开的,魔臣在前殿争论不休的时候他自己就躲在后殿喝茶。
也不知道哪个胆子大的写的这本《莫离魔尊杂记》,还敢明目张胆放在星卷楼,她如是想着。
大概是爬了太久,自己又控制不了身体,才在这时候还有空想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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