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函被周王室的人大张旗鼓地‘送’过来,一路上他坐在只有牲口才坐的车架,顶着烈日与雨水。周王室的人还专门走人多热闹的城镇,像是在展览什么珍稀品一样,让燕国丢尽脸面。
燕国的人也尝试营救,但公子函就在周王室手里,他们也不敢动。
公子函是燕国国公现在膝下唯一的儿子,他虽是庶子,却也是燕国下一任的国公。燕国公是有嫡子的,但那个嫡子,早在一场变故中丧生。
燕国的人很早就联系到九瑄这边了,他们也想借助楚国的力量,把公子函从周王室的手中救出。
公子函作为燕国的继承人,周王室竟然敢如此对待他,足以见周天子对楚国王姬的必得之心。一时之间,即便是各大诸侯国的王公贵族之子,也生了退却之心。
周王室的人动作倒也快,没出两天,公子函就被‘请’到楚国的行宫了。
九瑄见到公子函了,与其说公子函是被扶下车架,不如说他是被‘押’下来的。公子函鬓发凌乱,衣衫不整,看上去已经许久没有洗漱了。
“公子!”燕国的臣子见到公子函,便是心急如焚地想要上前保护,可是周王室的人按住了公子函的肩膀。
“公子函曾交代过我们,他的遇袭跟燕国的势力不无关系,并且请求我们寸步不离地保护他,特别是别让燕国的人近他的身,是不是啊,公子函,”那个押着公子函的人使劲地按着公子函的肩膀,公子函痛苦地大叫了一声。
“是,是,是孤说的,都是孤说的。”公子函额头上冒着冷汗,他大声地喊着,“你们不要过来,快走开!”
此时九瑄与周臻都在,看到公子函这个样子,周臻便是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瑄儿觉得,这样的人配得上瑄儿吗?”周臻拿杯子指了指公子函,“看起来公子函身上是有伤啊,坐着对伤口不好,还是跪在地上吧。”他漫不经心地说。
“周臻!你不要欺人太甚!”燕国的一个老臣看不过,瞪大眼睛怒骂道,“公子函出事,谁不知道是你所为,你若再继续欺辱公子函,燕国便是举全国之力,也不会让你好过!”
“对,没错!我们燕国不怕任何人!”
“放了公子函!”
有老臣发声,燕国的臣子们纷纷愤慨地站了起来。
周臻还是那副不以为意的模样,他慢悠悠地举起茶盏,吹了吹上面的热气,缓缓地喝了一口热茶后,又是慢悠悠地把茶盏放下。
“曹龄,直呼吾的姓名,是什么罪名?”他悠悠地问着身边的宦官。
那个叫曹龄的宦官向周臻鞠了鞠躬,“回禀陛下,陛下是天子,陛下的姓名是神赐的,凡呼陛下之名者,皆为大罪,其罪当诛!”
“范程,你可知罪!”曹龄突然转身对范程呵斥道。范程就是那个第一个为公子函发声的老臣。
“我是燕国的臣,不是你周王室的臣!”范程挺直胸膛大声说。范程是燕国公最重用的老臣,他本已年迈,是燕国公请求,他才连夜赶来救公子函的,他在天下也享有重名。
“你这个逆臣......”曹龄还在大声呵斥着,周臻却抬了抬手。见主子抬手,曹龄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周臻没有看曹龄,他反而看向了公子函,“公子函,范程直呼吾的姓名,你说该怎么办呢?”周臻还是笑着。
一路来,周王室的人不仅在身体上折磨着公子函,更在精神上折磨着他,让他在天下人面前出丑,不让他睡觉,奚落嘲笑他......此时的公子函已经如惊慌之鸟,哪里还有往日的意气风发。
见周天子叫到他,公子函胆怯地抬起了头,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门外却传来了通传声。
“王姬大人,晋国二公子公子辞到。”负责通传的宦官恭敬地说。
公子辞竟然到了。九瑄心中讶异,她以为有公子函的前例在,没有人敢再冒险过来。
“请公子辞进来罢。”九瑄点点头。
所有人都看向了门口,即便是周臻,他脸上的表情也凝重起来。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一袭白衣,腰背挺直得如青松,有着剑眉星目的男子就进来了。
他一进来,就向九瑄鞠了一躬,“在下公子辞,有幸见过王姬。”他的礼行云流水,别有一番姿态。
“公子辞有礼了,公子辞远道而来,不必见外。”九瑄也站了起来以示敬意。
“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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