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松阳老师的快乐日常》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松阳的客人当然是高杉。
伊东走了,高杉立刻就能顺着消息来。这人站在他面前,脸色严肃,神情恭谨:“很危险。”
“没关系,”松阳还真没想这个,“你的计划没问题吗?虽然不太清楚你想做什么,但我是不是扰乱了你的计划?”
“没有。”本来也只是为了转移真选组的注意力,方便春雨和上层勾结,所以高杉并不太在意真选组有没有被拿下。万事屋的搅局并没有影响重点内容,松阳的搅局当然也没有,“但是像这样出现在战场——万齐也没有更早告诉我——”
根本没想过松阳会直接跑到战场的万齐没有吭声,反而是松阳皱起眉:“因为这种事责备自己的同伴不太好吧?”
高杉并没有责备的意思,他是在解释自己为什么没有阻止战斗。但松阳这么说他就乖乖低头:“我明白。”
松阳歪头看着他。
这态度是不是有点太恭敬了,就连高杉小时候都没恭敬到这个程度啊。
“高杉前辈有什么事要我做吗?”
“……”
高杉没有,他只是心虚,毕竟他设套杀了一群人、和幕府对着干并且把银时卷了进来。红樱篇还可以用攘夷志士内讧解释,这次可是真的对政府机关动手了。但他还必须来解释,不然事情只会更麻烦,松阳肯定会对他失望。
“请说吧,我会帮您。……除了帮你杀人,我都会去做的。”
杀人。
高杉敏锐地捕捉了这个关键词,但他暂时想不到为什么,就先搁置:“什么都可以吗?”
松阳毫不犹豫地点头。
“那,”高杉自己也没抱什么希望地扯了一句,“我要您和我走呢?”
两个小时后,松阳登上了高杉的飞船。
高杉自己都没想过松阳就这么答应了。虽说给银时送了个字条……但是那有什么关系,现在是松阳到他船上了啊!他随时可以就这么直接离开地球,然后松阳就彻底是他一个人的了——
冷静。不要做会惹怒对方的事。保持冷静,高杉晋助。
带着松阳参观飞船的高杉深吸气,再慢慢吐出来。
鬼兵队:“……”
他们什么时候见过高杉这种态度啊,这人谁啊,高杉的亲爹吗。
某种意义上也是对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四舍五入,松阳就是高杉的养父。养父用没怎么见过飞船的眼神看了一圈,大概确定了各个舱室的用途,快速进行了战术规划,然后点头。
他不知道飞船的好坏,但他知道,这种构造如果遇到敌人,应该有一战之力。
“……最后,这里就是休息室了。”高杉带他走进一间空舱,舱室里只有简单的桌椅和书架,看起来并不是客舱,“您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下。”
“高杉前辈想带我离开吗?”
高杉脚步一顿。
“你要做很危险的事。为此,你觉得我暂时离开江户,甚至干脆藏到宇宙里更安全,是这样吗?因为你担心我插手,担心我受伤?”
“我只是——”
“所以,你这么不安,是因为要去做坏事?”
松阳在笑。
他揉了揉高杉的发顶,安抚这个一直在抿唇的人。
“……老师。”
“放心吧,你的老师不会因此责怪你的。只是,就算你做错了,也得给自己留出可以用来改正的余裕。只要活着就好,这样,你的老师就不会怪你了。”
高杉注视着他。
就那么定定注视着,直到松阳也抿了抿唇。
“高杉前辈?”
“看不出来,你是会随手揉前辈头顶的人啊。”
“啊,是我失礼了,抱歉。”
高杉闭了闭眼,随即转身,关门,落锁。
他对着房门,静静站了一会才开口。
“我收集了更多的情报。……所以,我想和您讲个故事。能听听吗?”
松阳的心猛地一沉,又慢慢浮起来。
“好,”他坐到桌边,抱起膝盖,蜷缩起来,“你说吧,晋助。”
这个称呼让高杉的呼吸骤然一松。
“嗯,是一个关于天导众的故事。所谓天导众是个阿尔塔纳研究协会,这您已经知道了吧?这个组织里有很多天人。但是,那里还有一个非常特别的人。他没有实权,但天导众似乎内部非常忌惮他。我用了很多办法才收集到这个人的情报,他们说他是升到天上的人,是‘乌鸦’,是‘死神’。可以确定,这个人曾经是天道院奈落的成员,很可能是曾经的首领。
“……但是,我听到了另一个说法。前代的首领选择了离开,然而他叛逃后,组织并没有推举新的首领,依赖之前的制度运转,直到那个‘胧’成为了新的首领。一个叛徒到底是怎么成为天导众成员的?”
高杉慢慢转过头,望着松阳的眼睛。
“然后,我查了一些东西。一些打通关节的记录,以及一些相关的运作。然后,柳生家的一个下人意外透露了情报,他说,柳生敏木斋确认某个人是‘虚’……于是,我跟着这条线调查了一下。所谓的‘吉田松阳的儿子吉田松叶’的情况——这个人的情况。”他从怀里那出一张照片,照片的边缘因为太过用力弯折,“这是他的私塾毕业照。您要看看吗?”
不用拿近,松阳也能看清。照片上没有任何人和他相像,而高杉手指指向的是一个样貌普通的黑发孩子。
“柳生家的判断非常正确,从父亲的失踪到孩子的死亡都是伪造的,这个孩子也不叫松叶。这一切只是为了给一个人一个身份。而这个人——”
高杉猛地停下。
松阳的脸色第一次苍白到这个程度。他好像从未见过松阳惊慌失措,但现在他见到了。
松阳快速地呼吸着,他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脑海一片空白,在空白里不断浮出过去的线索,又串联起来。
他慢慢抬起手,盯着自己的手掌。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这具身体本身。与那个孩子完全不同的身体,可以吸收龙脉力量为几用的躯体,以及——
此时身处轨道上,周围的龙脉力量可以忽略不计,因而他的吸收也在放缓。如果在这时反复受伤很多次,也许会慢慢地趋近于零。
所以他刚醒来时的躯体状态是可以制造的。只要在宇宙中反复地死去或破坏身体,不停重生直到身体里的力量几乎耗尽,他就会以为自己获得了一具普通的身体。只是,他自己的身体到底会不断地恢复力量,在他主动吸收龙脉力量后,就自然向着之前的状态恢复。
但是虚还在,虚有自己的身体,那他……
松阳艰难地动了动手指。
……他其实,也不是不能解释。
比如,虚的躯体应该是被天道院回收了,但他的头是自己的学生下葬的。所以两部分躯体也许会分别重生,两个人格被分到两个躯体中。这是说得通的,说不通的仅仅是,为什么虚要这么做。
等等,是虚做的吗?也许是天导众?那他现在在这里,难道也是一种阴谋?他身上有什么监视器之类的吗……?
松阳闭了闭眼。他自己的躯体很熟悉,而且因为之前身体在变化,他经常反复触摸来确认自己的状态,所以肌肉骨骼的情况他都清楚,绝对不会多埋了什么电子器件。所以最可能这么做的就是虚,但虚的话……
需要帮助,还是,虚想要看到些别的什么?
“老师?”高杉在他面前跪下身,小心地伸手,“您还好吗?”
“……关于我,”松阳的声音发哑,“你知道多少了?”
“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您和那个天导众的人肯定有关系,我曾经以为是同一个人,但是现在老师您出现在这里……而且,因为您已经死了,所以我还是没太搞明白这中间的关系,我也想过他是不是什么寄生怪兽之类的……”高杉越说越犹豫,他的指尖碰到松阳面颊,满手的冷汗。
松阳在害怕。但是为什么要害怕?他的身份有什么实在不能让他们知道的内容吗?
“他不是。”
他不是。硬要说的话,我才是寄生在他身上的一部分。他才是主体,才是真正的虚。
“好。”高杉握紧松阳的手,试图安抚对方,“您冷静点。老师,这里很安全,没事的。就算有大问题我们也能立刻离开地球,所以……”
“我得救他。”
松阳好像根本没听高杉在说什么。
“我得去救他……如果是他做的,那一定是不得不这样才……他需要我。”
吉田松阳是为了阻止虚诞生的人格。
只是阻止,不是杀死。
他去爱,去尝试与人类和平共处,去构建在这世界上的关系。他填补自己的空虚与空白,在无数个“虚”之后,尝试给出一个全新的答案。这个答案包括对抗虚,但不包括杀死虚。
虽然,他确实留下了足以阻止虚的希望……
松阳的目光落在高杉脸上,后者直直盯着他。
“简单而言,”松阳移开视线,低声道,“天导众在用他做实验。也许我也是实验的一部分……但是,他用了什么办法让我回到这里。他需要我去帮他,除了求助,他不可能允许我继续存在。”
“他想杀了您?”高杉冷不丁问。
想杀是确实的。只是,松阳不觉得对方抱有多少恶意。他没办法从那一刀里感到仇恨或是憎恶,因为他太过了解虚,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虚有多渴望死去,也比任何人都清楚,虚对“吉田松阳”的看法。
任何被杀死、被攻击、被毁灭的人与物都能恨虚,唯独吉田松阳不能。
就像松阳面对银时的剑回答“谢谢”一样,他清楚,对于虚那一刀,更好的回答是“感谢你的救赎”,而不是“诅咒你的杀戮”。
对虚而言,松阳失控了,这是事实。但那毕竟是虚,虚要控制又有什么用?虚想要的是死,他看着一代又一代的人格产生再消亡,面对人类,或是将刀锋对准他自己,而他只是在某个时刻选择杀死这些人格,再让新的人格去行动,好像从来都没有占据主动,但所有的人格最终都归于虚。
所以,比起“虚因为他失控了决定杀死他”,松阳更愿意相信“虚一直没有认真和他对抗,直到他即将被人类再杀一次,将‘爱’这一尝试判定为失败,于是决定斩杀这个人格”。
那么,现在,虚又在向他求助什么呢?
高杉不知道松阳的心思,却也没有打断,只是握紧松阳的手,等着对方再次开口。
当松阳再开口时,他的呼吸已经平缓下来。
“抱歉,我失态了,晋助。”
高杉的目光落在自己手心。松阳的手和记忆里一样,修长而有力,只是相对于这只手实际具有的力量而言,它的外形并没有那么强壮,以至于高杉总有一种错觉,这个人是脆弱的,需要保护,需要小心地照顾。其实他自己也明白,松阳远比他要强大,只是他害怕再一次失去松阳,才会突然腾起可怕的保护欲。
“没有那回事。您不想说的话,不说也没关系。只要别再一次离开……”
他说不下去了。
明明握紧了对方的手,却没有实感。他好像从一场噩梦里醒来,一时分不清到底哪里是现实。
“……松阳老师。”
“嗯。”
“所以他是想杀了您吗?”
“不会的,”松阳却在这时候捡起了上一个问题,“这一次,我绝对不会离开了。”
高杉觉得松阳的手在发抖。但当他的目光落下时,他忽然发现,在颤抖的是他自己。
“我……”
我相信您。我相信您从未想过离开我们。我相信……
我相信,这一次我可以将所有危险与您隔开。
不需要您再去承担什么了。足够了,交给我们吧,交给您的学生吧——您就负责存在,负责在我能看到的地方笑着就好。哪怕我看不到也好。只要笑着,一如既往地笑着就够了。
我会去毁掉剩下的一切。
松阳忽然抬手按在他头顶,把他又一次蔓延开的杀意拍碎。
“晋助,”就像没感觉到高杉的扭曲一样,松阳拽着他站起身,“至少给我介绍一下你现在的同伴嘛。”
“河上万齐。来岛又子。武市变平太。我们不是同伴,只是恰好目的地一致。”
“那就是同伴吧。”
“只不过凑巧都有点想对付的东西。”
“所以是同伴吧。”
“各种意义上还没到那个程度。”
“那绝对就是同伴了。”
高杉:“……”
不愧是松阳,三句话就让他差点回到十年前的吐槽役。然而他能怎么办,他不能瞪松阳,他只能瞪憋笑憋得很辛苦的又子。
微妙的傲娇和全队的心照不宣,一个首领和三个毒唯,一只猫和三条狗……咳。总之,绝对是同伴没错。
“噗……嗯,是,是这样,我们只是碰巧目的地相同,不是同伴……噗……”又子笑得肩膀都在抖,“高杉大人的说法是对的,嗯……”
“啊,”松阳才不会把思路掰正,只会更歪,“这样,不是同伴。”
“嗯,不是同伴——”
“那就是女朋友了。”
又子笑趴在地,顺便靠着趴地躲避高杉的眼刀。
不行了,高杉大人的老师到底是哪一边的啊,这人怎么带出高杉大人的,是一个人不正经另一个人就被迫太正经吗。
“是的,我是女朋友,我是高杉大人的女——女性朋友。”下一秒,又子见好就收,缩到河上身后,“当然,我这边是不介意的!”
“又子,”绝对很正经的河上还是说了一句,“别总开这种玩笑。”
“好吧,”又子晃出来,探头去看松阳,“老师请放心,您的学生还很好,没有背着您找个媳妇回来哦,绝对没有哦。”
“我倒是希望有呢,最好顺便奉子成婚。”
高杉:“……”
松阳这话一出,鬼兵队陷入了微妙的寂静,四个人都盯着松阳看。
其实高杉之外的人都不知道松阳的事,但鬼兵队也不是吃素的,就算高杉再努力收敛情绪,他们也能看出,高杉对松阳的态度各种方向上都不对劲。不单纯是“很重要的人”,还有一种比较微妙的……
大概就是如果白夜叉突然跑过来说想通了要加入他们,那高杉会揍人一顿然后握手言和;而松阳突然过来,高杉小心谨慎生怕有一句话惹人家生气。高杉是个在牢里都敢扬言要毁灭幕府、作为最激进的攘夷浪士不断战斗的人,松阳却是他不敢伸手去硬抢、生怕碰坏一点的那种事物。
所以鬼兵队的思路也自然而然地就歪了。既然这么小心,那肯定不是简单的同伴,绝对是爱人,老师什么的说法只是扯出来掩人耳目的吧,这么年轻哪里像老师啊。
结果现在,爱人开始谈希望高杉奉子成婚……等等难道真的是老师吗?!小心谨慎是因为在高杉心里这人和亲爹一样?是单纯的长辈威严吗?
鬼兵队看了松阳一秒,再集体去看高杉,收到对方的瞪视。
懂了,爱人,但是还没拿下。
所以说鬼兵队不愧是鬼兵队,和他们总督心灵相通一点就透。
所以说为什么他们的总督会在这种关键时候把爱人带给他们看……?
又子和武市之前没和晋助一起去地球,所以对松阳的印象仅限于红樱篇时好像见过。但河上不一样,他仔细思考着高杉的话和松阳的行事逻辑背后透出的战斗力,得出一个有点惊悚的结论。
爱人是真的,老师也是真的,总督他想泡自己老师!
总督他……
他不愧是总督,行事令人捉摸不透,无视所有规矩框架,是毫无疑问的破坏者和成大事的人。
毒唯快速坚定了自己的立场,然后捡起他作为毒唯的逻辑。毒唯嘛,对桂和银时都充满了不爽,与所有高杉曾经的同伴不对头,就算之前的真选组动乱里对银时有了点好感,但在对高杉的毒唯面前,这些不值一提。所以他不会轻易接受总督带过来一个老师兼爱人,这人在他们跟随高杉前就认识高杉,还明显可以扰乱高杉的行动,还——最重要的是——居然敢让他们总督届不到。
三道毒唯的目光就这么又从高杉脸上移回松阳脸上。
松阳笑眯眯的,好像他们在对自己招手问候,而不是突然警惕。
“看什么,”高杉护了松阳一句,打算之后和鬼兵队好好解释,“都很闲?”
“现在是晋助计划的关键时期吧?”松阳却没有接受他的保护,“这种情况下带人来,有疑问不是很正常吗?”
好家伙,总督递台阶你还敢不下,那就别怪我们把你架火上烤了。
河上在墨镜下挑了挑眉,直接开口道:“那就请赐教了。”
其实河上知道,自己多半打不过松阳。
先不说松阳是高杉的老师——毕竟青胜于蓝的情况多的是,一个老师身份不能说明什么——就说这疯子高空跳船、战场走火车,这就绝对不是一般人干得出来的事。松阳给他一种压根不怕死的感觉,而战斗这东西,尖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但是鬼兵队里也没有特别惜命的,他们顶多是不想让自己死得冤枉。
河上反手拔刀,亮出刀刃,向对方示意。他没打算打到一半突然从乐器里抽刀偷袭,而是想要堂堂正正地来切磋。这已经是让步了,但高杉还是皱起眉:“换木刀。”
“没事的。”松阳还是不下高杉的台阶,“就这样吧。”
空间不算太大,舱室里塞了五个人,就没有多少挥刀的空间。松阳也没拔刀,就看着河上,好像后者手里的是把玩具。河上试图分辨对方的战意,但他找不到。没有战意,更没有杀意,气息是内敛的,没有丝毫压力。要不是他见过这人发疯,他可能会觉得对方只是个身形高挑的普通人。
他慢慢压腕,横刀,谨慎地盯着对方。
灵魂的音乐依旧是那样,静谧到只是偶尔出现几个轻柔的音节,更多的乐曲仿佛被深潭包裹,他听不透。反而是身边高杉的音乐在变化,惯常的乐曲中夹了杂音,明显在忧虑。
河上的刀锋就在这声音里猛地向上挑,刀锋在松阳眼前虚划随即立刻反刃向下,同时躯体快速向前,将这一刀压下去。但这是一个假动作,两次挥击都向着眼睛,一般人自然会后退躲避,而下一刻,他的刀就会从下侧划向对方脚腕。
但松阳没躲。
那双绿色的眼睛直对着刀锋,眨都不眨,仿佛认定他的刀砍不到自己。河上的刀刃从下侧划过,随即撞上对方的刀鞘。
只是刀鞘。
松阳没有拔刀,用带鞘的刀轻轻拨开他的刀锋,随即直接一挽,从另一侧顺着刀身划上,刀鞘末端一敲河上的手背。这动作说起来很慢,河上的体感也是缓慢而柔软的,但他就是没能挣开。对方的刀鞘好像没什么力气,轻飘飘地在他手背一点,但腕处传来清晰的麻痛,有一根筋被敲到,他的手一抖,刀就坠了下去。
然而在刀锋落地前,松阳用另一只手夹住刀刃,随手一抛,将刀还给他。
河上全身都是冷汗。
对方绝对没和他认真打。那动作太轻也太缓慢,只是完全出乎预料,而且没有浪费哪怕一丝力气,就像一个慵懒的杀人高手在漫不经心地完成一个浪费战斗力的任务——就像被拽来杀鸡的牛刀。
“还不错,”松阳居然还点评他,“假动作很用心。”
河上:“……”
高杉:“……”
他明白松阳为什么不下台阶了,松阳就差直接告诉他“我很能打你放心,不用这么紧张我”。
可他知道松阳很能打。
可是多能打都改变不了那天他们埋葬松阳的事实啊。
“……打够了吧。别随便找别人的老师动手,被打了我不会负责的。”
围观的又子和武市默默后退。
他们确实不知道松阳这人怎么回事,但他们知道河上的战斗力,河上是那么容易被夺刀的人吗!
所以说难道不是爱人,真的是老师吗!还是说是届不到的老师……哦。
又子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转了一圈,然后快速坚定立场,她的立场就是高杉,高杉开心她就开心,高杉届不到,那她当然不可能放任自家总督届不到。
“呃,我明白了,所以您是来帮我们的,对吧?”在真正的军师武市开口前,又子小学生上课般举手问道,“但是您睡哪,和高杉大人睡一起吗?因为……嗯,这里不能用啦,这里是秘密会议室。”
当然,鬼兵队没有秘密会议室,但从现在开始,这里就是。
松阳的思路完美和她错开:“又子可以和晋助一起睡哦。”
又子眨了眨眼。
确认自己听清了松阳在说什么之后,她蹬蹬蹬后退三步,又一次缩回河上身后。
“老、老师啊……这个,您别误会,我不喜欢我们总督!您看他像是那种居家旅行必备男友吗!”
“那又子不喜欢他哪里呢?”
“哪里都不对啊!矮,而且变态,而且矮,而且笑得很瘆人,而且矮……”又子想对松阳表明立场,但猛地意识到自己的发言会被队友痛揍,“咳,我的意思是,其实我喜欢身高一米八以上的……”
高杉:“……”
四个人一起盯着又子。
又子盯着一米八以上的松阳。
“……我说错了,我喜欢一米九五以上的。”
“这样吗?”
“嗯,就是这样,”又子满脸正色,“您觉得他有哪值得喜欢?”
快,您自己说,说着说着没准您就觉得总督真是个合适的老公……也可能是老婆,这不是重点,反正总督喜欢就好。
松阳沉默地看着她。
场面一时迷之沉默。
又子期待地望着松阳,而对方一言不发。
等一下,等一下。
……这什么态度啊,这简直就像是在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有哪值得喜欢”啊!那是总督啊!是想方设法挑刺也只能挑出一个身高的总督啊!而且身高怎么了其他人也没多高啊!
……啊抱歉,忘了您一米八以上了。
……是您太高了吧!这怨总督吗!
又子在心里疯狂吐槽,面上却不动声色:“没关系,挑个最顺嘴的说也行啦,毕竟您肯定一时不知道说哪个好嘛。”
松阳依旧一言不发。
“真的不用顾忌我,我真的没那个意思,”又子紧急拉了一把身前的河上,“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
你刚才不是还说自己喜欢一米九五以上的吗。
河上偏了偏头,没承认,但也没否认。
“喂,”高杉实在看不下去了,“别说这种话题,你们认识一下就行了,我……我去收拾房间。”当然,这不是该由他动手的事,但他还是扯了这个理由撤退,“不许折腾松阳老师。”
鬼兵队又一次陷入集体沉默。
总督,您快要把自己的形象完全破坏了。不至于吧,就算久别重逢也不至于这样吧,您到底是怎么和他相处的啊。
没办法,他们完全没意识到松阳之前“死了”。久别重逢倒是能猜出来,“死了”这种事上哪猜去。
“您沉默太久了,”武市在高杉离开后才幽幽开口,“这样看起来简直像您觉得总督一无是处。”
“不,”松阳微笑着回答,“不是他,是我。”
又子猛地抬头,越过河上的肩膀瞪着松阳。
他们的总督似乎不是届不到,而是……
“你们觉得晋助现在在做什么?”松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学生该对老师做这种事吗?”
又子眨了眨眼。
一个想法跳进她的脑海,把她雷得五雷轰顶,却又好像理所应当。
对,总督绝对是做得出来的人。
高杉抬起一只手,挡住自己的眼睛。
直到现在他才有时间喘口气,仔细想想现在的情况。他确实冲动了,像这样和松阳挑明、逼迫对方承认甚至把对方带到船上都不在他的计划内,但他一点都不后悔。
……在喜悦。
只要想到对方在这里,他的心跳就会变得平和。思绪反而乱成一团,不知该拿松阳如何是好。他在做的事很可能会惹对方生气,他身边很危险,他想要的松阳绝对会抗拒……
想要。
高杉忽然抬手碰到自己下唇,轻轻一按。
过往的记忆在脑海中翻腾,压迫着他的神经。
是很早之前的事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某一天晚上睡不着,翻来覆去,然后缩进松阳的被子,埋脸在对方怀里,无意间碰到对方的肌肤。当时他并没有想太多,就那么靠着对方睡过去,然后第二天一早被银时扯出来,两个人惯例地晨间打架。
那时候松阳只是在旁边笑着,笑得高杉脸上发烫,总觉得自己被看轻了。小孩子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却又什么都证明不了。
什么时候才能强大到成为被老师看重的武士呢。
孩子怀揣着单纯的愿望日复一日地努力,然后忽然明白,那一天永远都不会到来了。他所有的权利只是在之后不断地回忆,回忆和那个人相处的每一天、每一句话,然后忽然想起,老师的“触感”是温热的。
说是爱,似乎也不那么单纯。但说是普通的师生情意,又太过界。这世上怎么会有想把老师困住、想让对方注视自己、想用唇触碰老师的学生啊。
也许只是疯了。
是啊,高杉想,也许只是因为,老师死去的那一刻他就疯了。所有的感情都被打碎重组,蔓生的邪念简直侮辱踏上战场时的自己。他像穷途末路的野兽般拼命地挣扎,不顾一切地攻击所有能攻击的对象,幕府、朋友、自己,甚至松阳。
只是他的理性还在拉着他,让他能把那些恶意归拢为清楚的毁灭思想和能够实行的方案。只是如此而已。
但面对松阳的时候,要怎么让理性说话呢。
对方只要在那里,就足以把他这岌岌可危的理性扯烂了。
疯一点也可以、任性一点也可以吧。因为这所有的疯狂,都是那个人留给他的。
屋子里很暗。小圆窗外是宇宙,星河投下的微光落在室内,照亮床的轮廓。高杉拉着他坐在床沿,起身去床头摸台灯。
“晋助,”松阳忽然开口道,“你恨我吗?”
高杉的手一抖,听清对方的问题后,却反而平静下来。
“怎么会呢,老师,”他笑着伸手,碰到松阳的手指,“我怎么会恨您呢……”
咔嚓。
在他带着笑意的声音中,手铐铐住了松阳的手腕。
松阳没有动。
高杉就维持着这个为松阳戴上镣铐的动作,不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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