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冬果居高临下的看着树下的苏雪照,满心疑惑。
“孔兑弹劾钱望恩了?”
“孔兑弹劾,钱望恩已经被撤职查办。”
“怎么会?”
丁冬果一惊。
这也太巧了。
她下意识想到四皇子,毕竟那日在麓山书院,四皇子出现的太蹊跷。
可是,孔兑是个聪明人,怎么会站队四皇子?
丁冬果猛地醒神:“所以,你怀疑是我去求孔兑,让他去弹劾钱望恩?”
她忍不住嗤笑:“苏公子未免也太高看我,我区区一农家女,有什么能耐,竟能说动御史台最刚正不阿的监察御史?”
若是别人,自然不能,若是她,却不一定。
孔兑对她不一般。
她对孔兑更是不一般。
冬果从小蜜罐里长大,性子向来嚣张,与人相处,总是骄傲锋利的,即便对他,也是随着性子追逐讨好,唯独对孔兑,她小心翼翼,极致妥帖。
若非亲眼见她与孔兑相处,他都不知道,她竟能把关怀做到那般润物无声。
苏雪照仰着头,看着树上少女,眼底说不出的复杂晦暗。
“不要跟孔兑牵扯,他会连累你。”
丁冬果觉得好笑:“我跟他能有什么牵扯?”
孔兑这个监察御史当的,脑袋别在腰上,他对她避嫌还来不及。
丁冬果猛地觉察不对,钱望恩敢那般嚣张的对她,定然是找到了靠山,如今孔兑把他弹劾撤职,那他背后的靠山能咽下这口气?
“钱望恩投靠了谁?”
苏雪照抿了抿唇,没吱声。
丁冬果明白了。
“二皇子。”
哥哥曾经评价过二皇子“昏懦有余,胆气不足,心却高”,说白了,就是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空有野心,没有能力。
不过,祖父说:“若有苏家父子倾力辅佐,倒也能做个守成之君。”
“二皇子要整治孔兑?”她问。
苏雪照又没吱声。
丁冬果替孔兑捏了一把汗。
二皇子有苏雪照出谋划策,整治孔兑虽有些棘手,却也并非难事。
苏雪照看到丁冬果色变,温润眼底闪过自嘲。
她在担心孔兑。
他片刻怀疑,她真的钟情过自己?
那么张扬着追逐,恨不得敲锣打鼓的诉说喜欢,可是,心底真的喜欢?
还是说,只是因为长安贵女都在追逐他,她便也想抢上一抢,仿佛抢到便得胜,像是对华丽物件的争夺一般,因为稀罕、精美、金贵,所以才配得上她。
丁冬果蹙眉思索片刻,孔兑还是自求多福吧。
朝堂斗争本就残酷。
想到那时孔兑住在老宅,苏雪照几乎每日都要带苏香弥过来,他们谈论学问、吟诗作对,她同苏香弥在旁边瞎闹,倒是恍如隔世。
想到苏香弥,丁冬果嘴角勾起一抹恶意的笑。
“苏香弥的腿还瘸着呢嘛?”
苏雪照猛地抬眸:“冬果。”
“她本来就是瘸,还不许说?”
“你苏公子揭穿我身世,除了想摆脱我,不也想报复我吗?”
她咄咄逼人,一双猫儿眼漂亮又凌厉。
这般模样,倒是让苏雪照想起那日香弥出事之后,她梗着脖子,死不认错。
到了此时此刻,她仍旧冥顽不灵。
“你有没有想过,没了名声,又跛了脚,香弥今后要遭受多少非议?”
丁冬果残忍冷笑:“她瘸了是活该。”
两人闹了个不欢而散。
*
很早以前,蕊蕊就劝过她,不要对苏香弥掏心掏肺。
她那时在追逐苏雪照,爱屋及乌,对苏公子的这个堂妹自然善待。总以为,谁没个小毛病,固然她身上有许多不对劲的地方,可是,朋友相处,坦荡真诚,总归能化解一切。
事实证明,并非如此。
她待人以诚,别人却不知何时背刺一刀。
多说无益。
苏雪照这么频频来丁家,又是送银子,又是整治林老爷的,想让丁家人忽视都难,她们不明所以,却也忍不住好奇。
“这个宰相家的公子,是不是惦记咱家冬果?”
桂花不屑:“惦记啥用,他还能明媒正娶咋地?”
二丫头不解:“那他这是啥意思?想让冬果当外室嘛?冬果那倔脾气,能同意?”
丁母冷哼一声:“还轮得到她同不同意?人家可是宰相家的公子,真要是看上她,啥法子没有?”
丁冬果自然不知道她们背地里竟然这般猜测。
怎么可能呢?
苏雪照那般骄傲之人,又家风严谨,怎么可能养外室?
当初她之所以能够看上苏雪照,便也是看到他爹只有他娘,而他,又自小对姑娘敬谢不敏,洁身自好,守身如玉。
苏雪照若当真有个外室,或者通房丫鬟之类的,她怕是早就对他喜欢不起来了。
*
上巳节前一日,村子里便已经有了节日的气氛。
家家户户折新枝、插花草,装扮家中,以求留住春色,一整年家中都生机盎然。
丁家里里外外都插上了野花。
丁家姐妹两个把剩下的野花和柳枝编成花环,丁冬果跟着她们一起编,倒是又学会了一项新的技能。
二丫头好奇问:“往年,你们都玩啥啊?”
丁冬果想了下。
“互赠香草,去河边宴饮,修禊,然后,就是参加一些比赛。”
“跟我们也差不多,真好,每年就这一天最好。”
桂花笑话二丫头:“看把你美的,我劝你别痴心妄想,看上冯秀才的姑娘多了,人家怎么可能看上你?”
丁冬果这才知道,二丫头看上了冯秀才。
她倒是第一次听说。
之前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之中,很少关注外界这些,忽然听到别人的心事,也挺新奇的。
“冯秀才,是过年时候来写春联的那个?”
“就是那个。”
丁冬果笑笑:“看着挺斯文的,挺好的。”
听丁冬果这么说,二丫头倏尔红了脸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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