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皮酸涩而清甜的芬芳果香,混着泪水的咸充盈在鼻尖。
虞白想止住哭,可却没办法,好像自从遇见江寄舟她就总在哭,几乎把前十几年的泪都在这几天流干了。
也许是因为她本可以忍受漫长的黑暗,却突然有了点光亮,就像突然恢复光明的盲人,对那光亮的贪恋,让她的情绪被牵动。
“怎么哭了?”江寄舟没有丝毫不耐,耐心地抽出纸巾递给虞白。
虞白接过,胡乱地擦着脸上的泪水。
半晌,她抑制住抽泣声,攥着纸巾的手有些用力,闷声问:“江寄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车内很安静,静得只有细微的呼吸声,还有虞白“砰砰”的心跳。
“换做别人我也会这样做。”
江寄舟扯了丝笑。
虞白的心一下子摔在地上。
而江寄舟顿了顿,说:“你说的。”
他偏头看向虞白,窗外飞驰而过的路灯,落在他脸上,忽明忽灭的光影,嗓音淡淡的,“最重要的是,你是我妹妹,我肯定要保护你的。”
说完,他靠在椅背上,高挺鼻梁上的一双桃花眼恹恹的,似有困意。
虞白攥着纸巾的手无力的松开,心情一点点变得平静。
“嗯,谢谢你。”虞白嗅着那橘子皮的酸涩,蓦地感觉心脏也变成了一个橘子,酸涩难忍,她瞥了一眼长睫轻垂,几乎睡着的江寄舟,轻声说:“哥哥。”
比旁人亲近的关系,但也是不可逾矩的关系,像一根细细的线,扯着虞白的心脏。
靠近他会难过,可远离他却是切骨之痛。
那根线时而收紧,时而放松,但是虞白心甘情愿被牵动。
虞白没有提起若安这个人,她也靠在椅背上,偏头静静地注视着江寄舟安静的睡颜,他鸦羽般的睫毛垂在眼窝,温和沉静,虞白也闭上眼,听他平稳的呼吸声,渐渐入睡。
再次迷迷糊糊醒来,虞白感到自己身陷一处柔软,她下意识伸手揉了下额头,睁开眼,发现不知何时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了。
是江寄舟抱她进来的吗?她低头看自己的衣服,已经换成了睡衣。
虞白瞥了眼窗外,天翻起鱼肚白,微微的亮,喜鹊在叽叽喳喳的叫,轻快欢乐。
再度揉了揉脑袋,她清醒的意识回笼,起床走出卧室。
下楼看见陈妈在院子里浇花,那几株月季。
“陈妈,你回来了。”虞白也走了出去,呼吸着清晨新鲜的空气,感觉心情变得很轻松开阔。
“是啊,昨晚就回来了。”陈妈放下手里的活计,对虞白说:“也是赶得巧,正好看寄舟抱你进屋,我就去帮忙给你换了衣服。”
果然是他抱自己回来的,虞白心神一动,但转瞬又有点不开心,自己那时候怎么睡得那么死,完全没感觉。
她恹恹的去洗漱,吃早饭。
江寄舟下楼时看见虞白在吃饭,他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罐冰水,扣住拉环拽开,将拉环扔到垃圾桶里后,他对虞白挑眉笑,“难得啊。”
平时江寄舟都比虞白起得早一些,虞白闻言回头,瞪了他一眼,继续埋头吃饭。
江寄舟洗漱完,也走到餐桌边,才注意到虞白今天扎了头发。
低马尾,露出白净纤细的颈,像垂首的天鹅。
而左耳的助听器,像天鹅的伤,惹人垂怜。
他坐到餐桌另一侧,“怎么换发型了?”
虞白一顿,小声说:“嗯。”
江寄舟勾唇轻笑:“很好看。”
吃过饭,一起去学校。
虞白和江寄舟一前一后进了教室,教室里此时只有稀稀落落十几个人。
明镜看到虞白耳朵上的助听器欲言又止,可还是什么都没敢说也没敢问,就当做没看见,她问虞白借数学作业,“虞白,给我看看最后一道压轴题,我想了很久,都没思路。”
虞白从数学书里抽出卷子给她。
她的卷子干净整洁,字迹清丽工整,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
“哇,原来是这样解的,我根本没想到。”明镜恍然大悟,“虞白,你太厉害了,这卷子你应该没有错的题吧。”
“不知道,等老师对答案吧。”
明镜笑:“肯定没错,最后一题都写对了,等国庆后的期中考你估计还是前几名。”
在期中考之前,虞白参与了一次月考,年级第七。
江寄舟是前三。
“到时候选座位你肯定随便选啊。”明镜问:“你要不要和你哥坐同桌?”
虞白一愣,他们班是按考试排名选座位的,她自己也不知道。
犹豫了犹豫,虞白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明镜拉住她的手,“嘻嘻,要是你不和你哥坐一起的话,我们做同桌。”
“可以。”虞白抿唇微笑。
明镜回自己座位后,虞白在心里想期中考的事。
她数理化生不用担心,只是语文稍差,上次考试拖了不少分。
她抽出语文阅读专题的资料,开始做阅读题,并把一些例如中心思想、划线句子体会的作者感情……还有很少见的提问方式的阅读题进行分类,总结答题方向和规范的通用答题话术。
中午放学的时候,虞白借着课间的碎片时间,做了两篇阅读并完成总结反思。
收好书,抬头看到江寄舟在教室门口等她。
她迈着轻快的步子过去,肩膀上的马尾轻轻晃动。
虞白出了教室,才看到今天陈也也在。
“hello,妹妹。”陈也对她眨了下眼睛,露出个亲近的笑。
虞白也笑着点头,有点拘谨,“嗨。”
江寄舟和她解释,“陈也今天去我们家吃饭,要一起打游戏。”
“嗯。”
虞白因为陈也的存在,而有些拘谨,吃完饭就立刻溜回自己的卧室,留江寄舟和陈也在餐厅。
陈也见虞白上楼后,对江寄舟坏笑:“你妹好乖,好好看啊。”
江寄舟也了他一眼。
“我可不可以追你妹?”陈也语出惊人。
江寄舟眼里的温度冷下去,轻飘飘看向陈也,面无表情,吐出两个字,“你敢。”
陈也怂了,嘟囔了句,“没发现你是妹控呢。”
江寄舟没搭理他。
-
晚上放学,是江叔专程到学校来接的虞白和江寄舟。
江叔和江寄舟仍是一个北极,一个南极,谁也看谁不顺眼,虞白坐在车里都觉得置身于冰天雪地,缩在角落里不敢说话。
直到江叔开口,“白白,新学校怎么样,还适应吗?”
虞白乖巧的笑,“嗯嗯,能适应。”
“我听你们老师说了,你转学来第一次月考就考了年级前十。”江叔欣慰骄傲的笑,“没给你江叔丢脸,想要什么奖励和我说。”
江寄舟还考了年级第一呢,江叔一句不提,虞白对这种特殊待遇有点无所适从,她偏头看江寄舟的表情,面无表情。
她低头,“那晚上可以一起去外面吃饭吗?这就是我想要的奖励。”
“就这?”江叔讶然,“你不要和江叔客气哈,我和你妈多少年老朋友了。”
虞白又偷偷看了眼江寄舟,他撑着头,靠窗,置身事外的样子。
她语气坚定,“嗯,就这。”
江叔摇头笑了笑,“好吧,你这丫头。”
“去哪儿吃啊?”江叔问。
闻言,虞白扯了扯江寄舟的衣角,“哥哥,你想去哪里吃?”
江寄舟看她,似笑非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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