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假期前一天忽然开始下雨,天气预报显示这场雨未来两三天都将持续。
放假前的最后一节英语课,老师让学生们自习,虞白低头刷题,临近下课时,班里大多数学生已经按捺不住,已开始躁动起来,窃窃私语的,收拾书包的……英语老师制止无果,看表还有十分钟下课,就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虞白抬眼看窗外的雨,有愈下愈大的趋势,苍翠的树,远处林立的高楼掩在雨雾中,朦胧模糊。
她收回视线,瞥了眼江寄舟的座位,却发现他的位置空着,人不知道去哪里了。
虞白一愣。
等到放学后,教室里的人群蜂蛹至教室门口,吵吵闹闹中散去,很快,教室里就只剩下虞白和几个稀稀落落的学生。
而江寄舟还是没有出现。
虞白给他发微信,问他去了哪里,可等了一会没有收到消息。
虞白只好背上书包走出教室,取下挂在教室外面窗户栏杆上的雨伞,她又绕着教学楼寻找了一遍,连江寄舟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微信也没有他的消息。
虞白有点慌,担心江寄舟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于是决定先给江叔打个电话。
“喂,江叔。”虞白声音急切。
“他在洗澡,没有拿手机,你有什么事吗?”
对面传来一个轻柔的陌生的声音。
虞白一慌,挂断了电话,心里忽然涌上不好的念头。
她撑开伞,跑到雨里。
雨越发的大,已成倾盆之势,砸在地上,溅起的水花打湿虞白的裙摆,她跑的很快,耳边只能听到雨水“噼里啪啦”的声响。
一辆山地车从身侧掠过,是个瘦高的男生,一手撑伞,一手骑车。
山地车在虞白的面前不远处停下,男生转过身,叫住虞白。
虞白抬头,看到那男生是陈也。
她像遇见救星,立刻朝他走过去,语气焦急,“陈也,你知道我哥哥去哪里了嘛?”
陈也面色有点为难,似有难言之隐,模糊着说:“你不用担心,他有事,你先回去吧,别冻感冒了。”
闻言,虞白细眉轻蹙,执拗的问:“陈也你就告诉我吧,他去哪里了?”
陈也看见少女眸子含了一汪水,好像下一秒就会梨花带雨地哭出来,他扣住伞柄的手忍不住用力,最终还是告诉了虞白。
“墓园。”
雨水模糊了视线,秋风夹带着雨丝,吹到伞下,淋湿了虞白的校服,可她浑然不觉,在雨中一路狂奔。
“今天是他母亲的祭日。”
“他每年都会去,在那里一坐就是一天一夜,除了他,早就没人记得了。”
“这雨这么大,他回去估计还得发烧。”
……
陈也的话在耳边一遍遍回放,虞白穿过红绿灯的马路,穿过种满梧桐树的街道……人流减少,不知跑了多久,已经冷到麻木,她看到墓园映入眼帘。
天已黑,狂风大作里雨声像躲在墓园深处的猛兽,发出低沉的吼声,让人感到害怕。
可虞白却毫不在意似的,一步步走上台阶,看到江寄舟站在雨里,黑色衣服已经湿透,额前的碎刘海贴在皮肤上,肤色苍白。
墓碑前放了一束花,雨打在包装纸上,发出“窸窣”的声音。
虞白走到江寄舟面前。
他仍是一动不动,好像浑然不知有人到来。
虞白第一次见这样的江寄舟,他的眼神像是失去了所有的颜色,不复平日的意气风发,肆意张扬,而是死水一般的寂静,失魂落魄。
虞白挪动伞柄,江寄舟感到一片阴影落下,随后隔绝了雨水。
他偏头看虞白,眼睛被雨打湿,睫毛上挂着水珠,恹恹的。
虞白从他的目光中意外的捕捉到了一丝脆弱。
两人四目相对,静默无言。
虞白对江寄舟撑起了一丝笑,无声地将伞往他那里倾斜。
可江寄舟忽的伸出手,握住虞白撑伞的手,湿漉漉的,冰凉的手肌肤相贴,却是灼热感传遍全身。
他将伞向虞白那边推了下,她淋湿的肩头没了落下的雨水。
“为什么来?”江寄舟嗓音沙哑。
虞白垂眼,“陪你。”
她的声音很轻,淹没在雨声里。
夜色很重,而路灯在雨夜里更模糊,昏黄的灯光里虞白只能看到江寄舟漆黑如墨的眼,安静认真地注视着自己。
虞白几乎深陷其中。
半晌,江寄舟说:“你不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虞白一愣,他不是不想和自己说吗。
“他在我妈生病的时候出轨,小三到我妈病床前刺激我妈,第二天我妈死了。”
“就这样。”
江寄舟语气平静,说完甚至唇角还扯了丝笑。
可虞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那股悲伤和颓废,像溢出的雨水,潮湿漫长。
每个人都有伤疤,藏在心上不可告人,是经年累月的阵痛。
他用浪荡随性,无所谓的态度,去掩饰他的伤。
虞白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
她觉得此刻不管说什么话好像都变得无力,想拥抱他的心到达了顶峰。
下一秒,虞白挣开被江寄舟握着的手,身子前倾,张开手臂抱住江寄舟。
他浑身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有雨水的凉意,虞白冷的一哆嗦,可却抱得更紧。
江寄舟身体一僵,握着伞柄的手也差点松开。
随后,江寄舟感到冰凉的胸前被温暖侵袭,缓了缓,他伸出那只空着的手,轻轻地放在虞白的背上。
周遭渐歇的雨水淅淅沥沥的落下,虞白听到江寄舟有力的心跳声,而自己的心跳早已乱了节拍。
“我会一直陪你的。”虞白语气坚定。
闻言,江寄舟神色微动,垂下的长睫轻颤。
“嗯。”江寄舟把下巴抵在虞白的发上,嗅到柔软的芳香,抱住虞白的手臂也更用力的往回揽,几乎将她嵌入身体里,汲取她身上的温暖。
不知过去了多久,雨停了。
虞白体弱,站在这里这么久,她连打了几个喷嚏。
“回去好不好?”江寄舟语气很温柔。
虞白对着墓碑郑重的鞠了一躬,然后看向江寄舟,“好。”
江寄舟撑着伞,两人并肩沿着台阶往下走。
雨后的台阶很滑,而夜色如墨,虞白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江寄舟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慢点。”
虞白偏头看他,脑海里想到明镜说的他和若安雨天接吻的事情。
“那个女生是不是叫若安?”
她忽然开口,江寄舟一愣。
“嗯。”江寄舟语气淡淡的。
可是,那天晚上在客厅,他明明说已经不记得了的,她心里被失落感的酸涩填满。
“那你说你们不认识。”虞白语气有点生气。
江寄舟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耐心地解释,“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顿了顿,他说:“如果你不说我根本就不会想起来。”
“那我呢?我是什么人?”虞白眼里湿漉漉的。
“是笨蛋。”江寄舟勾唇戏谑的笑。
还是这副不正经的样子,好像没什么放在心上的,仿佛刚在墓园紧紧拥抱她,失魂落魄得有些依赖她的江寄舟是她的幻觉。
虞白又说:“可我听明镜说你们谈过。”
虞白终于还是将这句话说出了口,可能有些不合时宜,可她还是没有忍不住,她觉得再憋在心里会变成内出血。
闻言,江寄舟皱眉,“没有。”
虞白一怔,没有吗?她又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了。
“真的吗?”虞白小心翼翼问。
他笑了下,“真的。”
“喜欢你哥哥的这么多,我谈的过来吗?”江寄舟对她轻笑,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似是多情风流,可细细的看,眼底却是淡漠无情。
真混蛋!虞白心里骂他,心脏酸得发麻。
然后,江寄舟轻轻敲了下虞白的脑袋,“这么关心这个做什么,嗯?妹妹。”
妹妹两个字咬字加重,像在提醒她。
他只当她是妹妹,虞白低头,丧失了所有的情绪,眼里雾气渐重。
回到家里后,又开始下起倾盆大雨。
虞白发烧了。
39度,烧到说胡话。
江寄舟请了医生来家里给她看病。
开了药,然后打点滴。
细长的针扎进她青色的血管里,虞白身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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